韩睿直接将电话摁掉,坐在一旁,“收拾东西,你跟我去个地方。”
他们下楼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已经等在外面,车牌是韩睿的生日。
韩睿打开车门,直接坐到后排座位上,他拍了拍座位,示意姜文焕坐过来。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坐在了副驾驶的位上,韩睿眉头一紧,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冷着脸。
姜文文焕坐在副驾驶位,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盯着他,一股尴尬的气流在他的脸上来回盘旋流动。
韩睿一脚踢在司机的后背上,“注意看路!”
司机一个激灵,马上收回视线,“这位先生长的斯斯文文。”
听到有人夸姜文焕,韩睿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是一喜,他看中的人怎么会有错!
这个角度,他是第一次注意到姜文焕的后脑勺,怎么会有人连后脑勺都这么好,又圆又饱满。
韩睿的眼睛像一双钩子一样,一直黏在姜文焕的身上,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拧开一瓶水,直接甩到韩睿的怀里,“喝点水。”
韩睿嘴角一松,收回了视线,“行。”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道,“少爷,这次回来多住几天,老爷可想你了。”
“我也很想他,真的特别想……”韩睿忍不住笑了,可怕的笑容里透着阴霾和冷酷,他的眼睛与从后视镜里望过来的姜文焕对视。
只是一瞬间,就让人寒的发冷,不忍直视。
“那这回就多住几天,家里的亲戚为了奔丧都回来了。”
韩睿嘴角一扬,只是淡淡回了句,“那可太好了! ”
姜文焕心里咯噔一下,韩睿在打什么主意。
原故事里韩睿的父亲韩文举是一位极其专制的家长。
当年韩家长子韩煜因为喜欢男人,被父亲硬生生逼成抑郁症,直到遇到儿时的恋人徐方洲,两个人的爱情拯救了韩煜。
但是韩文举强迫韩煜回归正常生活,就命人绑走徐方洲,扬言要找人处理掉他,没想到这一逼竟把自己的亲儿子逼上死路。
大哥死后,韩睿怨恨父亲再也没有回过韩家,并发誓再也不会认他这个父亲。
韩家大宅位于市府东侧,是一处上个世纪的老洋房,房主原来是法租界的一位法国使官,韩家上一辈是研究古建筑文化出身,这套房子是韩睿爷爷奶奶的私产。
后来韩家有了钱,又将周围的地买下来,把房子的占地面积再扩大,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老洋房的外观已经全部翻新,外面的矮围墙上满是爬山虎,深秋时节火红的一片。
车直接开到门口,佣人从后备箱里拿行李,把他们的东西搬到了二楼客房。
这时一位身穿黑色西服,身形矮瘦的三十岁男子,激动的迎上来。
他叫赵屹,是韩睿的干哥哥。
“韩睿!”赵屹显然特别激动,他马上冲进客厅,“爸爸,你看看谁回来了,我就说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个男人可以说是在整个故事里最的大赢家。
韩睿杀了林熙被抓之后,他继承了韩文举在宇鑫科技的全部股份。
两个人碰面,韩睿同他点点头,然后径直走进客厅,他扫了一眼屋子的亲戚,挨个打了招呼。
赵屹好奇问道,“韩睿,这位是?”
韩睿拉起姜文焕的手,沉声道:“我男朋友。”
赵屹张了张嘴,勉强说了句,“您好!”礼貌的和姜文焕握了一下手。
旁边的几位韩家的亲戚眉头一皱,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他怎么带一个男人回来?”
“他会不会跟他大哥一样喜欢男人!”
“韩文举也是够倒霉的,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韩睿眸光一闪,几个人站到一旁就不再多说一句。
他的脾气大家都清楚,发起火又摔又打不说,逼急了是会杀人的。
韩老太太在世时,韩睿还能有所顾及,现在管着他的人没了,谁敢惹他!
大家勉强挤出笑容,一个个乖乖的和姜文焕打过招呼,然后就坐到一旁不敢吱声。
韩睿也懒得理会这帮蛀虫,他们要不是仗着拿着韩家的股份,早就饿死在大街上。
当年大哥出事前,他们全都站在父亲那一边,逼死大哥他们也有份。
韩老太太去世,他们也不是真心来悼念,就是走个过场。
他们在意的是老太太手里的那点股份,想要变着法子从里面捞点好处。
人群里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站出来,他一身黑色的西服,庄重肃穆,胸前佩戴着一朵白茶花。
这个人正是韩睿的父亲——韩文举。
他左手边牵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也是一身黑色的西服,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看起来十分乖巧,姜文焕发现这孩子的眉眼、长相竟同韩睿有几分神似。
男孩乖巧的喊了一声,“小叔。”
韩睿蹲下身子,抱着他,“奕奕。”
韩文举上下打量着久不见面的儿子,忍住激动的情绪,颤声道:“过来给奶奶上炷香。”
韩睿突然转过头来,冲他温柔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你过来,站在我旁边,咱俩一起给奶奶进香。”
韩家是豪门望族设灵堂是遵循旧制,长孙和一个男人向故去的长辈进香,这等于在公开场合向所有人表明姜文焕同他是一对恋人。
姜文焕怔住了,韩睿是想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告诉他们自己喜欢男人。
“我……”他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
韩睿并没有强迫他,只是站起来道,“这件事太突然,没给你准备,你放心我不逼你!”
韩睿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他想要堂堂正正把姜文焕带回家见他的奶奶。
照片里老人家面容慈爱、温柔,想象得出她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一位特别善良的人。
姜文焕从小就是孤儿,没有亲人,很难想象有一位这样和蔼的老人做自己的奶奶,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韩文举微怒道:“你带一个男人回来是向我示威?”
韩睿没有应他,只是将姜文焕手里的香拿过来直挺挺的插在香炉里,点燃的香火冒出的线烟,慢慢升腾至空中,纠缠在一起拧成一股,就像原本就在一起。
“韩睿,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韩文举有点坐不住,他实在受不了亲戚们的指指点点。
“我做为韩家家主,有权利把爱人带回家里,让各位叔叔伯伯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