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诺手腕酸痛。
想到昨天做的一切,她恨自己居然被贺珩修的美色迷惑。
揉了揉手腕,见到身边的贺珩修,脚踢了他一下。
没踢走。
把人踢醒了。
“袅袅。”
贺珩修昨天夜里神清气爽,醒了之后下意识伸手去找顾诺,想把人儿揽入怀中,遭到顾诺躲开。
“皇上,你该去上朝了!”
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梧桐宫出去!
贺珩修一动不动,侧身闲适的打量着她。
“皇后,朕今日上午休沐,不上朝。”
前段时间政务太忙,算到顾诺要回来,贺珩修空出半天的休息时间。
“不上朝?”顾诺暗恨,“你怎么能不上朝呢?”
遗憾你为什么不干活,要休息呢?
遭到嫌弃的贺珩修,没有一点自觉,依旧躺着不走。
踢又踢不走,赶又赶不走,顾诺越过他,披起外套,坐在铜镜前。
贺珩修走过来,熟练地拿起眉笔,替她画眉。
顾诺从铜镜中打量他,贺珩修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符合自己的心意,被他蛊惑真的不怪她意志力不坚定,谁能忍得住?
气氛在空气中流动,骤然被外面的喧哗打断。
“母后!母后!我要见母后!”
贺煜麟今天起了个大早,想去宫门口迎接母后,结果听到宫女说,母后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他兴冲冲跑来寝殿找人。
紫苏在外面阻拦贺煜麟,“闲王殿下,娘娘还没醒。”
“没关系,我去房间里面等母后醒。”贺煜麟说,
“我要让母后第一个见到我,比太子皇兄和三皇子他们都早!”
贺煜麟争做第一人。
他说什么都要往里面挤,紫苏只能拼命地阻止他。
可她哪挡得住贺煜麟,贺煜麟跑过去推门。
嗯?
没推动,反锁了?
从房间里面的角度,能看到门外有一个扒拉在门上的身影。
贺珩修手中的眉笔折成两段,“皇后,你先梳妆。”
贺珩修气冲冲的走过去,将门打开。
贺煜麟本来就贴着门,门一开整个人摔进去。
他摔在一个人身上,因为这是母后的房间,他下意识以为自己落进顾诺怀里。
“母后,一个月没见,你想不想我?”
他抱住贺珩修,撒娇问贺珩修想不想他。
贺珩修一只手提起他的衣领,把他往远处丢。
“贺煜麟,你很闲吗?”
贺珩修后悔给他闲王的封号,他应该封他为“忙”。
这样一来他就能天天忙个不停,没空四处碍眼。
贺煜麟见到贺珩修,揉了揉眼睛,抬头瞧了瞧门上的牌匾,确定是母后的寝殿,没有走错。
“父皇你居然……居然……”
他支支吾吾半天,所有人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结果他说:
“居然比儿臣先到!!!”
他的第一名,没了!
而且他还……
“儿臣刚才……抱了父皇?”
他怎么说手感那么奇怪,那么硬,完全没有母后的香香软软。
“我不干净了!”
贺煜麟想到自己抱了贺珩修,浑身难受。
贺珩修还没计较他刚才的事,他倒先嫌弃自己?
贺珩修气得想把他发配出去,触及他酷似顾诺的脸,硬生生忍住。
“贺煜麟,今天不准出现在朕面前!”
贺煜麟怕怕的缩了缩脖子,嘟囔,“我也不想出现在你面前,明明是你贴着母后……”
你不在母后身边,我能看见你吗?
要走你走,我不走!
贺煜麟犯犟,贺珩修软的不行,硬的不行,指挥尚展把他丢出去,眼不见为净!
尚展不想干苦差事,闲王殿下不是一般的难搞,但是皇上有令,“闲王殿下,请吧!”
贺煜麟气得跺脚,“好,走就走!本王不会认输!”
贺煜麟自己的细胳膊,拗不过贺珩修这根大腿,于是去通知贺禹碹和贺昕霖,把自己的第一手消息告诉他们。
贺禹碹的想法单纯,贺煜麟怎么说他怎么做。
贺昕霖一眼把他心里的想法看透,“你不会是在父皇那输了,把本太子喊去给你撑场面吧?”
“哪能呢~”贺煜麟不承认,
“太子皇兄,母后外出一个月好不容易回来,被父皇占着,你能忍?”
贺煜麟的计划虽然暴露,但他说的是实话。
答案自然是不能!
“父皇休沐,原来是打这个主意!”贺昕霖往门外走,
“来人,摆驾梧桐宫,本太子给父皇送份大礼!”
梧桐宫中,顾诺梳洗完毕,向宫女传早膳。
见桌边坐满了人,贺昕霖也来了。
“母后。”贺昕霖扶着顾诺坐下,对贺珩修敷衍的喊了句,“父皇,你也在啊?”
贺珩修见到他,察觉事情不妙,果然贺昕霖扶完顾诺,顺势坐在顾诺右身边。
只剩左边的一个位置,贺煜麟蠢蠢欲动。
贸然挤过去父皇肯定会生气,贺煜麟心里到底是惧怕贺珩修,脑袋瓜一转,想到绝妙的好主意。
“母后,你外出一月,能和我讲讲烈阳关的事吗?儿臣从未去过烈阳关。”
他打着想听顾诺讲经历的借口,坐了过去。
顾诺不会拒绝讲述在烈阳关的所见所闻,把烈阳关的内外城告诉他。
“那里的百姓,十分信任天狼军。”
贺煜麟鼓掌,满眼崇拜,“外公真厉害!舅舅们也厉害!”
顾诺赞同,“军民一心,对边关的稳定至关重要。”
“母后,你再多讲讲外公和舅舅们的事吧,我还想听~”
不得不说,贺煜麟用顾洵和沈文酌当借口用得好,因为就算贺珩修再气,看在顾洵的面上也得忍着!
贺珩修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被迫和贺禹碹坐在一块。
贺禹碹心大,没察觉暗流涌动,他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单纯听故事的人。
相同的一点是,把贺珩修当空气。
贺珩修吃不了这个苦,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
“食不言寝不语,别再烦你母后,全部用膳!!”
他着重强调中间半句,贺煜麟语气特别无辜的问,
“母后,我们真的不能继续问,要讲究老古板的那一套吗?”
他在桌下踢了踢贺禹碹的凳子,贺禹碹聪明的捧场,“母后,儿臣想继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