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诺走后,顾澍换上白色的铠甲,眼底雅致的温和变得冷漠,如霜雪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顾澍利落的翻身上马,“全军都有,随我出征!”
顾澍带着白旗营所有人,连夜奔袭,在一天一夜后,终于抵达预设地点。
这是一条商道,顾澍的任务是切断主力部队的补给,配合其他两路,彻底斩断贺景州的后路。
只要把握时机,任务不算太难,对顾澍来说称得上简单。
“将军,前面十里地就是敌军现在的位置,我们等到晚上突袭,趁其不备就能一举歼灭所有敌人!”
顾澍行事谨慎,愈是重要时刻,他愈会仔细检查,这也和他的经历有关,不能骄傲自满,不能放松警惕。
顾澍突然勒马。
白旗营的副将疑问,“将军,怎么了?”
顾澍下马,俯身去摸商道上残留的车痕。
商道是黄土路,重物路过都会在路上留下痕迹。
顾澍眼前的车痕,有点奇怪……
顾澍仔细检查一遍。
“重了。”他说。
副官看不懂,“什么重了?粮食车一般都很重。”
“不,是太重了。”
顾澍直起身,“普通运粮车,压不出这样的痕迹。”
顾澍南来北往,生意做大的同时也运送过许多货物,熟悉运粮马车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像是粮食,倒像装了不少石头或者青铜铁器!”
顾澍警觉,“不等晚上,我们现在追过去!”
顾澍的行动冒险,但白旗营没人反驳他的话。
他们追上前面的运粮队伍,敌军的阵型和规模没有任何问题,顾澍放弃突袭计划打得有些吃力。
好在他指挥有方,一个时辰后,硝烟平息。
顾澍掀开他们盖在运粮车的布,果然不是粮食,是一吨吨石头!
“你们的物资呢?”副官质问敌军活口。
敌军被发现,不害怕反而得意的挑衅,“哈哈哈!你们中计了,我们根本不是物资队伍!”
他说完,咬开藏在齿间的毒药,自尽身亡。
“将军,他死了!”副官气愤,“怎么办,中计了,真正的队伍在哪里!”
这是最后一战,必须要把敌人全歼或者活捉,不留后患!!
顾澍问,“我们一路追击没有掉队,假的在这里,真的走不远,此地距离什么地方近?”
“将军,前面是季州。”
季州,烈阳关就在季州。
贺景州放出假的运粮队,去季州……
“不好!他要跑!!”
顾澍重新上马,“所有人以最快速度赶赴烈阳关,务必比敌军先到烈阳关!”
副官迅速反应过来,“将军,你的意思是,真正的运粮队要从烈阳关通关,去羌胡国吗?”
顾澍神色凝重,“可能不仅是运粮队。”
顾澍怀疑,运粮队从一开始就是个幌子。
“信鸽带了吗?”
“带了。”副官命人把信鸽拿来。
鸽笼里装了六只鸽子,其中三只都是和主力部队联系,也就是顾诺所在的地方。
“咦?联系主力部队的鸽子,怎么多出来两只?”
副官诧异,顾澍却笑了笑,如雪稍霁,“本将军妹妹放的,先取纸笔来。”
信鸽放飞,鸽子会飞去烈阳关,让他们提前准备。
顾澍带着白旗营,同样赶往烈阳关。
希望来得及!!
顾澍认识一条近路,会很难走,却是目前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近路在伏念山,顾澍带人七拐八拐穿越捷径,终于在敌人到来之前抵达烈阳关。
“将军,我们要入关吗?”
彻底进入烈阳关的范围,还需要两个时辰。
“来不及了。”
顾澍说完,他们所在的地面震颤,是有大部队骑马赶来发出的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贺景州就带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贺景州见到挡在路中间的顾澍,勒马停住。
“你居然提前发现,运粮车的不对劲。”
贺景州的计划中,来追他的人没有这么快
顾澍:“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知道百姓吃的大米,到底有多重!”
贺景州:“顾澍,就算你发现,也不应该只带着白旗营,在这里挡我!”
白旗营是前锋不是主力,根本没多少人,何况是为了完成突袭任务,也带不了多少人。
贺景州拔出武器,“既然免不了一战,朕就从你尸体上踏过去!”
顾澍同样拿出武器,“你不配称朕,晟国的君主,不会抛弃晟国投靠敌军。”
顾澍瞧不起他。
贺景州出现在这里,是要带人逃去羌胡国!
顾澍猜测他身后带的物资也不是粮食,是晟国的宝贝,打算带去羌胡国,换自己平安!
贺景州被激怒,带人杀过去。
贺景州和顾澍短兵相接,贺景州的武器是剑,顾澍先用的武器一柄短剑。
贺景州武艺不弱,顾澍没办法立刻处于上风。
他们两人带的两支队伍,同样打在一起。
另一边。
烈阳关留守的将近,收到顾澍的飞鸽传书,本来打算带人前去支援,突然收到更重磅的消息!
“不好了,门外羌胡国大军来袭!”
“什么?”樊通爬上城楼,果真看见羌胡国的人浩浩荡荡奔来。
肉眼看去,少说有十万人!
天狼军还有八万驻守,应对虽然勉强,但也能打,问题是白旗营那边……
“对了,顾将军还给了我第二封信!”
樊通打开第二封信,上面写的东西让他一个沙场老将,都脸色一变。
*
顾澍应对吃力,手上的短剑,震的虎口发麻。
贺景州嘲讽,“听说你是天狼军中近战实力最高的人,看来不过如此。”
顾澍当机立断,丢了不顺手的短剑,“轻敌,只会让自己的死的更快!”
贺景州见刀光往面门而来,竟是顾澍拔出了匕首。
用匕首的顾澍更强,但他极少拿出来使用,探子的消息都说他武器是短剑。
贺景州被划了一刀,他察觉不对劲,立马往后退,让手下的人先上。
他用手下的命,去测验顾澍的匕首到底有强。
见顾澍几乎是一招杀一个人,白衣所过之处,没有活口。
他整个人就像手中匕首,凌冽的刀光,寒芒四溢,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