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本命蛊虫,马车中持续寂静。
久的顾诺以为他不会回答,苗迦的话响起。
“苗族是有本命王虫,我养过但是它……它估计不该活着,总之死了。”
“是吗?真可惜,本宫还想见识一番呢。”
顾诺观察苗迦的表情,“本命王虫死了,会给养他的主人带来反噬吗?”
苗迦不想说,反过来盯着顾诺,“你怎么知道王虫死了会反噬?此事只有个别人知晓!”
能力越强大的蛊虫就越神秘,越不会告诉外人,普通人连本命王虫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居然还知道反噬?
顾诺尴尬地摸鼻子,“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谁?”苗迦非得追问到底。
顾诺急中生智,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苗迦靠近,听她告诉自己悄悄话。
顾诺的悄悄话就是,“小孩子问题怎么这么多,你现在把你义父喊来,本宫就告诉你!”
顾诺说话的时候,趁机在他脸上轻轻捏了捏。
苗迦吓得手上的陶罐松开,差点摔碎在地。
“你你你……你干什么!”
顾诺计划得逞,帮他接住陶罐。
苗迦无法叫来自己的义父,而且被顾诺捏的完全想不到刚才的问题,所以这件事被顾诺避开,还让他耳根红到下车。
贺禹碹在等顾诺回宫,见到苗迦第一个下马车,而且耳根红得滴血。
关心的询问,“你怎么了?耳朵好红。”
他不问还好,一问苗迦更红了,整个人红的冒烟像烧开的茶壶,“太热了,热红的!”
“什么热还能把耳朵热红?”贺禹碹唏嘘。
苗迦闻言,跑得飞快。
顾诺下马车后,连说几句“这居然是真的,不可思议”以及“机会难得,把握时机”之类,贺禹碹听不懂的话。
心想:“你们出宫是去猜灯谜了吗,说话都开始猜谜语。”
*
苗迦开始躲着顾诺,同时他放心不下今天出宫,和顾诺遇到的事。
想了想,苗迦站落地的铜镜前,不停的更换身上的衣服,力求让自己看起来能严肃,不至于奶声奶气像个小孩。
可不管苗迦怎么换衣服,铜镜里的人也无法改变三岁的身板!
苗迦深吸一口气,穿回了最初的锦袍。
他把殿内伺候更衣的太监全部赶出去,从抽屉里掏出一把剪刀,把不合格的衣服剪掉一件,叠了叠塞进鞋垫里。
视觉上高了几寸,苗迦十分满意。
他负手在后,拉着脸老成的走出万禧殿,直奔承明宫。
承明宫的冯公公,低头俯视眼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好生奇怪,长得肉乎乎奶嘟嘟的,头发上还绑着小铃铛,一步一个响,分明是小团子的模样,偏要去学大人。
他没见过苗迦,听说宫里最近来了位四国舅的义子,年龄三岁,想来就是他了吧?
“苗小公子,您来承明宫所为何事?”
“臣求见皇上!”
苗迦瞪他,“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帮本公子通报!”
冯公公不跟小孩一般见识,“苗小公子,皇上不是您想见就能见的,这里也不是你可以随便玩闹的地方,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你赶紧走吧!”
苗迦从来没被拒绝过,他以前要见谁,哪个不是喜笑颜开的欢迎他进去!
苗迦想强闯,看到门口装备精良的潜龙卫。
习武之人的体格一般比普通人高大,以三岁的目光望去,需要仰着脖子才行。
苗迦:“……”
潜龙卫发现小孩在盯着自己,一副要闯进来的模样。
他们连武器都没拔出来,一个小孩能如何?跳起来打他们膝盖吗?
苗迦快气死了,想吐血!
发现强闯行不通,他倒不会真的向潜龙卫动手。
闭了闭眼睛,苗迦平复胸口的浊气,“是关于皇后娘娘的事,特别重要,一定要汇报!”
顾诺的借口,在承明宫非常好使,苗迦说得口干舌燥,都不如这一句有用。
“小公子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传。”
冯公公没过一会出来,“苗公子,皇上宣你觐见!”
苗迦总算见到贺珩修,他向贺珩修行了个臣子礼,“拜见皇上,皇上龙体金安。”
他行礼有模有样,但瞧起来依旧有学大人的笨拙。
贺珩修看了眼,很快收回目光专注看手里的折子。
“听说你有皇后的事找朕,有话快说。”
苗迦把宫外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有人要害皇后!”
“此事朕已知晓。”贺珩修在看的折子就是这件事,大理寺那边也把口供交上来了。
“对方是谁?”
“朕为什么要告诉你?”贺珩修,“你能帮朕解决吗?”
“微臣可以!”
贺珩修挥挥手,让冯公公送他回去。
他当他能说出什么事呢,结果就这些,现在的小孩如此会说大话吗?
苗迦把紫竹笛拿出来,“皇上可认识此物?”
贺珩修当然见过。
其实他并不关注苗迦的事,只粗略的知道苗花岚送了个义子进宫。
见到义子手里拿着苗花岚的紫竹笛,他才正视对方,锐利的黑眸具有穿透力,
“你到底是谁,苗花岚的武器怎么会在你手中!”
苗族靠发出声音的东西操控蛊虫,苗花岚的竹笛从不离身,在他的本命王虫没养出来前,不可能把东西送给旁人!
贺珩修知道比旁人更多的苗族秘密,省去苗迦许多麻烦。
苗迦往左右两边看了一眼,贺珩修说,“你们都退下吧!”
“是,奴才遵命。”冯公公带着人退下,把门关好。
苗迦等人走了,对上贺珩修坦然自己的身份,“我就是苗花岚!”
“微臣养出了自己的本命王虫,但由于它死了,所以变成现在这样。”
每个人的本命王虫不同,死了之后带来的反噬也不同。
从四年前开始,苗花岚每隔三个月就会变小一次,控蛊实力随着身体变小减弱。
正常的体格他能一次性控制上万只蛊虫,将蛊虫挥洒在战场上,犹如前锋部队,现在只能有一百只。
他的话说起来匪夷所思,不知道贺珩修会不会相信。
“此事关乎微臣的性命安全,除了义父和义兄,没几个人知道,皇上若不信,可以传信去证实!”
他小看了贺珩修。
贺珩修打量他几眼,没多久便说,“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