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蕴楼的杀手见到冯公公,仿佛见到鬼诈尸,刚才这个人分明被他们解决了!!
冯公公掏出胸口的护心镜,以及一包用废的红颜料袋子,“月黑风高杀人夜,你们适合动手,我们同样也是!”
随着冯公公出现,院子里其他伺候的人,以及外面被杀的侍卫全部从地上爬起来。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血,准确来说是颜料。
今天月色黯淡,敌人杀人的心思太迫切,都来不及检查被他们打吐血的人,嘴里吐出来的血颜色是不是不对劲。
“皇后娘娘,您的计策高明!”冯公公朝顾诺比了个大拇指。
五蕴楼楼主今天不仅没杀掉贺珩修,连守卫和下人也都一个没死。
他们的脸色臭如锅底,看顾诺的目光恨不得把她戳出洞来千刀万剐!
顾诺娇笑,“低调低调,承蒙各位五蕴楼的杀手自投罗网,大老远配合本宫演这出戏。”
她的目光选后放在楼主断手上,“暗器?”
“打不过玩暗器,不厚道啊!”
五蕴楼主差一点就能把暗器放出来,结果被贺珩修打断,还折了自己一只手。
他见到贺珩修出现,多么想他就在刚才被他刺杀成功,乱刀砍死!!
“这种暗器里面有迷烟,爆炸的瞬间在场所有人都会晕倒。”贺珩修无视五蕴楼主的眼神,和顾诺解释。
顾诺追问,“所有人?这样的话岂不是敌人自己也会晕倒?”
“不。”贺珩修说,“他们脸上的面巾事先泡过解药,所以不会出事。”
这是五蕴楼最后的保命手段,被贺珩修一招废除。
他们旁若无人的交流,惹恼五蕴楼主,他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提刀杀去。
狗皇帝身边仅有一个太监,其他护卫距离他很远,他还没输!!
贺珩修对朝头部劈来的攻击,连眼皮都没抬,轻轻挥了挥手,动作幅度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就是这样细小随意的动作,把五蕴楼主打飞,撞在院外墙上连墙面都凹进去几分。
他吐出一口血,身上骨头一下断了十几根。
贺珩修刚才一招就要了他半条命,不仅是他,仅剩的几个刺客没有楼主武功高强,当场暴毙,被震碎内脏七窍流血。
贺珩修连武器都没用,轻飘飘挥挥内力就把五蕴楼杀手全部解决,只剩下半条命用来问话的楼主。
侍卫把他拖起来押跪在地上,两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并将他脸上的面巾扯去。
冯公公瞬间认出他,“鲍钊,你居然还没死!”
贺珩修不认识鲍钊,他的轻视使鲍钊拼命挣扎,“谋权篡位的竖子,你以前就是靠女人,现在还是靠女人出头!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新花样,你凭什么当这个皇帝!”
顾诺以为对方在说和自己同姓的人,无动于衷。
鲍钊接着说,“没有顾家大小姐当初保下你,你早就死了,哪还有命在这耀武扬威指点江山?”
“要我说,顾洵登基我都服,你,老子不服!!!”
鞭子飞过来,扇了鲍钊的脸,把他的脑袋扇向一边,顾诺呵斥,“住口!”
鲍钊估计知道自己被抓,逃不了一死,依旧道,“顾大小姐,你当年好心好意救他一命,结果他却抢夺你顾家的江山,狼子野心的娶了你,拥有你,你不恨吗?快杀了他!”
鲍钊教唆顾诺去杀贺珩修,
前朝江山动荡,叛军四起,其中顾家的天狼军是规模最大,装备武器最完善的叛军,正常说顾洵在前朝名声也不好,鲍钊从前同样看不上顾洵,可也比贺珩修强太多!
从前谁都没把贺珩修放在眼里,结果他如今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下!
怎能服气?
怎能不恨!
顾诺让他闭嘴,结果他一直在这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来人,把他拖下去,拔了他舌头!”
鲍钊恶劣地笑起来,他舌头下面还藏着一根暗器,顾诺来不及挥鞭,拔出鞭柄上的尖刺刀欲杀鲍钊。
她快,有人比她更快,贺珩修发力,一掌结束了鲍钊的性命,鲍钊吐出一口血,溅在顾诺手上。
顾诺手上的武器还差一寸,就能取走鲍钊的命。
“母后!!”
贺昕霖和贺禹碹跑过来,“母后,你没事吧?”
“我没事……”顾诺除了手上有点血,什么事都没有。
她转头望向贺珩修,贺珩修已经收手,他深深地看了顾诺一眼,随后离开。
“贺昕霖、贺禹碹,我还有点事,这里交给你们!”
顾诺追上去。
贺禹碹欲同行,被贺昕霖拉住,他不解,“皇兄,你拉我干什么?刚才那个人胡言乱语,分明是在父皇面前给外公泼脏水。”
顾洵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登基的事,他和舅舅们一起跑到边关逍遥,都不想回来!
“我知道。”贺昕霖说,“你没听母后说让我们留下来善后吗?”
今天五蕴楼进攻,地上死了一群人,尸体还没开始收拾。
“可是……”贺禹碹还想说什么,被贺昕霖酷似贺珩修的黑眸定定注视,咽下嗓子里的话,“好,我们善后……”
*
顾诺没费太多工夫,追上贺珩修。
“皇上!”
她叫了一声,贺珩修没回头。
“皇上等等臣妾!”顾诺加快速度,拦在贺珩修面前。
贺珩修抬眼看她,“皇后挡朕路做什么?”
“因为臣妾觉得,臣妾今天晚上不挡住你,你一定会生气。”
顾诺跑的气喘吁吁,面颊微红,发髻打架的时候没乱,追贺珩修追乱了。
贺珩修手指动了动,想帮她把发髻扶正,眼睛又触及她手上的血。
“为何对鲍钊起了杀意?”
“啊??”顾诺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要杀我啊,我不动手就死了!”
“不是因为这个。”贺珩修肯定的说,“你杀那个刺客,是不是怀疑朕,怀疑朕会对顾家起疑心?”
一个手握重兵的元帅,何时何地都是君王的眼中钉肉中刺,顾诺当时让鲍钊闭嘴,确实有这么想过,任由谁都会这么想吧?鲍钊当时说得非常过分。
顾诺打量贺珩修,发现他的视线一直放在自己手上,她手里的血恶心到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