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姑娘了不得啊,咱们邬城的富贵人家她是一个也看不上,原来只有侯府这样的,她才拿正眼瞧啊?”
“她昨日拦马车都平安无事,看来她跟世子是旧相识的事儿是真的!”
“如此看来,他们俩看着倒也般配,真没想到啊。”
大家议论纷纷。
当然也有人说宋玥巴结庆安侯府的样子太难看。
这么上赶着。
也有人说想巴结还未必能巴结的上呢,虽然庆安候现在落魄了,但好歹以前世世代代都是大将军,祖上的功勋多着呢,圣上也十分尊敬,不曾忘记过他们。
再者谢知节的外祖家是江南的富商,家里非常富裕。
能嫁给他那指定直接飞上枝头了,后半辈子都不用愁。
乌玉岚是下一场的比试,她刚到的时候只能看见宋玥他们的背影,她的脸色也不太好,黑眼圈很重。
要不是有胭脂水粉糊着,只怕她现在的容貌比鬼都难看。
身边的两位丫鬟是她母亲新拨给她的,自然没有自幼陪着她长大的紫儿贴心,更像两个眼线盯着她。
此时见她发愣一会儿罢了,就冷言冷语地提醒她,“二小姐,咱们快准备准备,马上就该您上场了。”
乌玉岚这才收回视线,麻木地踏入一品楼准备比试。
但她的精神头远不如之前了。
明眼人都能感受的到。
大家也忍不住窃窃私语。
“先前宋姑娘丫鬟没了的事情,不少人也猜是乌家做的,这到底是不是啊?”
“嗐,谁知道呢?”
“只是这乌家的二小姐,自从宋姑娘来城里后,她的的名声就不行喽,先前还不少人看好她呢。”
“宋姑娘这手艺,又有几个人能比得过她?乌家的二小姐比不过她也不奇怪,只怕她自己想不开。”
“诶诶别说了,她家丫鬟看过来了,这俩丫鬟看着比起之前那位紫儿还要凶啊?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上回那位会叫唤的都能买凶害人,不晓得这两位又是什么货色。”
大家都怪害怕的。
虽然之前的事儿全是紫儿背锅,可到底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
乌玉岚的心态差一点就绷不住,还是咬默默忍着。
而另一边。
宋玥推着谢知节出门,又看着他上马车,自己也跟着坐上去。
丁香和子莲跟着青竹坐驾驶位,护卫们则是步行跟着。
不愧是贵族出行。
排场相当大。
前面还得香炉开路,说是世子身子不好,十分怕蚊虫叮咬,所以出行香炉香囊这些是必定要配着的。
但味道并不刺鼻。
闻着怪清雅的。
宋玥听见马车外面的青竹这么说着,语气还有些傲气,忽然感觉身边坐着的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团数据,有自己的亲人好友,有自己的喜好。
她抬眼审视谢知节,妄想从他身上找到381的痕迹,但她总感觉他就是它,两者不可剥离但又很奇怪。
宋玥弄不明白。
谢知节似乎外出一趟费了他很多心力,脸色有些苍白。
活脱脱的病美人。
宋玥抬手摸摸他的手,明明是大热的天,却是冰凉凉的。
她的动作似乎是吓到他。
谢知节睁眼讶异地看着她,随后发现她应该是担心自己,他把手抽出来,耳朵慢慢红了,但还是矜持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还是有些过了。”
宋玥直勾勾地看着他,“哦,那我不碰你就是了。”
这话说的跟她调戏谁似的。
外面的青竹猛地直起后背,一脸惊恐,这宋姑娘又对自家公子做了什么?!别是占他家公子便宜吧?
他支支吾吾地想回头撩起帘子,进去看看里面在干嘛。
子莲和丁香赶紧拉住他,“青竹你再说说啊,刚说到江南里有什么好玩的,你别说一半不说一半地吊人胃口。”
青竹赶紧拨开她们俩,真是主子孟浪,俩丫鬟也没分寸,他脸全红了,“有话好好说,拉拉扯扯做什么?”
丁香就嘻嘻笑到:“我们不是着急么?你别见怪,我们小门小户的比不上青竹你,还得向你多多请教一些规矩呢。”
子莲也点点头,“回头我们主子也要上京,我们不好给她丢脸。”
俩人这会儿是虚心讨教了。
青竹见她们俩真诚的样子,心里觉得她们还知道自己是小门小户的呢?知道还敢跟他们攀亲认友的。
明明素不相识。
主仆都是自来熟的。
但偏偏又让人不好拒绝,青竹真是郁闷至极。
哪怕是临时落脚的地方。
谢知节住的宅院都无比奢华,倒也没有大的夸张,但就是修葺的很瑰丽绚烂,跟个小王子似的。
青竹带着她们进门,就有丫鬟来照顾,青竹让她们去端来茶水。
宋玥暗中观察,照她了解的,一般大户人家身边都是丫鬟伺候着,特别是贴身的大丫鬟权利最大。
但谢知节身边的青竹看来,倒是青竹这个小厮的权利大一些,甚至可以对这些大丫鬟呼来喝去。
而且她们都很听话。
谢知节回到会客的小厅就上了软榻,青竹还给他盖上薄毯子。
这会儿的天气外面怪热的,但这屋内倒是凉丝丝。
可见得是个冬暖夏凉的好房子。
有丫鬟给宋玥端来椅子,宋玥就看着谢知节躺着的另一边,中间隔着一个小茶几而已,她就开口说:“坐这太远了不方便说话,我能上你边上坐着么?”
丫鬟们差点都把东西倒了,没见过这么张狂的客人。
她们小心伺候着也不敢吱声。
只是没想到谢知节笑了下,竟然让宋玥自便就好。
大家都觉得挺魔幻的。
青竹一脸便秘色,但已经多少有点适应了,他索性当看不见。
宋玥很麻利地就上了另一边,然后对着谢知节说道:“我那边也有一些养身子的药,不晓得对你能不能派上用场,下次我再给你带过来,你让大夫看看你能不能用。”
谢知节就说麻烦她费心了,“只是我这病向来没有对症的药物。”
身体亏虚。
就像个空壳,再多的营养和药物都不管用,倒下去也得流空。
储不住。
每次一病就得三五个月,已经好几次差点挺不过去。
青竹听见这话都怪难过的,“姑娘快别说这个了,还是尝尝我们这的点心吧,也挺不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