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这番话飘着浓浓的茶味。
除了萧齐,所有人都听出弦外之音。
“软软你跟爹爹说,是你自己摔倒的,还是丫丫推你的?”萧齐沉痛地问。
“爹爹,不要问好不好……”软软饱受委屈似的,“丫丫是尊贵的公主,我不想得罪她……”
他再听不明白,就比猪还要蠢了。
萧齐凌厉的目光射向丫丫,愤怒地喝问:“你为什么推软软?”
萧晏把丫丫搂到怀里,霸气侧漏地护犊子。
“你发什么疯?软软心地善良,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推人。”
“爹爹。”丫丫费力地把小脑袋钻出来,不惧地面对萧齐他们,“我没有推软软。”
“不是你,难道是软软自己摔倒撞到头吗?”萧齐气急败坏地反问。
“爹爹,我害怕……”软软嘤嘤地抽泣,“爹爹,回去好不好?”
“丫丫,爹爹相信你。”萧晏揉揉丫丫的脑袋瓜,心疼地鼓励,“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你如实说,爹爹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你、冤枉你。”
丫丫点点头,口齿伶俐地说道:“我和软软在小花园看蝴蝶跳舞,看蚂蚁搬家,后来我们想洗手,便在那口水井前洗手……”
软软看看那口水井,又看看丫丫,想起小伙伴永远地消失了。
小伙伴陪她度过了不少难熬、艰辛的日夜,也帮了她不少忙。
在她心里,她早就把小伙伴当作亲人、弟弟。
丫丫害死小伙伴,也害得她不能成为爹爹的亲女儿,不能成为尊贵的小郡主。
软软摸着黑色吊坠,好似受到了蛊惑,慢慢地伸手……
丫丫早就看见那枚黑色吊坠残留着一丝邪婴的气息。
这丝黑色气息入侵了软软,她心里的邪念黑化得更加彻底。
丫丫察觉到她的动静,在她伸手之际及时地避开。
软软扑了个空,在惯性作用下,额头撞到水井边缘。
“地上有水,软软脚底打滑才摔倒撞到头。”
丫丫给软软编了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毕竟,如今的软软已经是孤儿,若没有明王的疼爱和保护,她很难活下去。
“丫丫,你这么冤枉我,我不能再帮你了。”
软软摆出一副委屈无辜可怜的小样儿,“我想抱抱你,可是你不喜欢我,还用力地推我。”
泪珠儿滑落下来,她哭唧唧道:“皇奶奶,丫丫不喜欢我,是不是嫌弃我?”
萧齐气愤难忍,“母后,丫丫这么小,却这般恶毒!”
“再骂丫丫半个字,朕废了你的王爵!”萧晏怒不可遏。
“软软,我以为你是个诚实善良的孩子,就算受到邪婴的影响,也不至于这么坏。”丫丫人小鬼大地教导,“再纵容你,我就是猪!”
白嫩的手指袭出一道灵力,击中软软的眉心。
可是,那丝邪婴的气息已经融入软软的脏腑,再也摄取不出来。
换言之,如今她是黑心肝的软软。
萧齐暴怒地吼叫:“你对软软做什么?”
萧晏担心他对丫丫做出过分的举动,眼疾手快地把小奶包护在怀里。
兄弟二人为了自己的心肝宝贝,剑拔弩张。
“够了!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沈太后不胜其烦地喝道。
她问严嬷嬷:“你不是照看两个小女娃吗?你看见当时的情形了吗?”
严嬷嬷说,她去了一趟茅房,叮嘱宫女看着她们。
“奴婢从茅房回来,正好看见小公主和软软小姐在水井边。”
“小公主站在井边,软软小姐在后面,忽然伸手推小公主。”
“奴婢推测,软软小姐想把小公主推到井里。”
“巧的是,小公主及时走开,软软小姐扑空了,便摔了,撞伤了额头。”
“严嬷嬷说的便是真相!”萧晏怒得凶神恶煞,像要吃人,“软软谋害丫丫,心肠恶毒,罪不容赦!”
软软害怕地瑟缩着。
萧齐不占理,气势顿时弱了,“也许是严嬷嬷眼花,看错了。”
严嬷嬷:“奴婢不会看错。”
“母后,这种阴毒狠辣、心术不正的女娃,不能留在宗室!”萧晏斩钉截铁道,“丫丫说,软软被邪婴的气息侵害,留下来只会祸害明王府。”
“母后,儿臣保证软软会改正。”萧齐恳求。
沈太后是个明事理的,也知道心腹之患的严重后果,“老七,把她送走吧。”
软软哭着哀求:“皇奶奶,我不想离开爹爹……”
丫丫奶叽叽道:“皇奶奶,放她走就是祸害百姓。”
沈太后知道她真有本事,之前她给的两张灵符一直放在枕头边,沈太后不仅每日睡得踏实安稳,而且精气神很足,比以往康健不少。
“丫丫,你想如何处置她?”
“先把她关起来,小公鸡有办法把她体内的邪婴气息摄取出来。”丫丫道。
萧齐哪里舍得软软受苦?自然是强烈反对。
沈太后下旨,把软软关在偏殿,严嬷嬷亲自看守。
他拉着软软去偏殿,回头看向丫丫,目色阴沉。
萧晏怒哼,“怎么?你也想谋害朕的女儿吗?”
沈太后把丫丫拉到怀里,谆谆教诲。
“丫丫,当公主要有容人之量,还要待人宽容和善,不能赶尽杀绝。”
“母后,丫丫自小饱受戕害,若再宽容和善,就被人害得骨头渣渣都不剩。”萧晏含笑道,“丫丫,该出手就出手,该狠辣就狠辣。”
“丫丫是女娃儿,你不能把她教得戾气这么重。”
“丫丫聪明着呢,会斟酌的。”
萧晏抱起丫丫,“母后您歇着吧,朕带丫丫去找小公鸡,顺便在宫里逛逛。”
沈太后的确乏了,回寝殿歇着了。
小公鸡在御膳房吃饱喝足,在半途遇到丫丫,便一起折回寿康宫。
宫女进寝殿去叫醒沈太后。
突然,寝殿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