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鸡激动地咕:“卖灵符是有讲究的,那些朝廷官员和豪富富得流油,要搬空他们的金山银山。”
苍凌舟也想到这一点,是时候割韭菜了,“每种符的定价不一样,寻常的平安符卖给平头百姓,驱邪符、化煞符卖给官员和豪富。”
丫丫惆怅地歪着小脑袋瓜,“卖多少呢?”
“驱邪符、化煞符,一张一千两。”小公鸡扭着小臀臀走骚位。
“太多了,只怕没人买。”苍凌舟腹黑地扬眉,“二千两一张。”
太昂贵,没人买,不是正中下怀吗?
丫丫就不会为了画符太过操劳。
小公鸡惊圆了豆豆眼,“墙都不扶,就服小世子!”
数日后,有人把灵符炒到一万两一张。
小公鸡惊麻了,恨不得长出十双手,一夜画出几百张。
那么,它就是全天下坐拥金山银山的小富鸡!
苍凌舟把卖符的细则和注意事项,详细地跟徐管家说了,叮嘱他务必谨慎。
于是,徐管家把想买平安符的百姓分流到门房。
平安符一两一张,而且购买之后不能转送、转卖,否则会失去灵性。
这是为了避免百姓把灵符高价转卖,或者官员、豪富逼迫百姓转卖。
官员、豪富共有二十多人,在前厅享用茶水。
苍凌舟带着丫丫现身,众人恭敬地行礼。
小奶包取出一张灵符,俏皮地晃了晃,“我画的符会飞、会发光,很灵的,但很贵哦,你们当真要买吗?”
众人努力克制着冲过去疯抢的冲动。
“多贵我都买!”一个豪富每个月都要去外地进货、视察铺子,最担心遇到妖邪精怪,很需要灵符傍身。
“我不差钱,我只要灵符!”一个宗室郡王盯着她手里的灵符,露出贪婪的目光。
“小世子,小天师,尽管开价。”
众人七嘴八舌地叫,纷纷掏出一大把银票。
在他们眼里,银票屁都不是,只是得到灵符的工具。
苍凌舟压压手,报了价格。
顷刻间,他们好似被点了穴,变成泥塑石雕。
寂静如死。
突然,那个郡王急不可耐地冲过来:“我要三张!”
“我要五张!”
“我要十张!”
他们一窝蜂地“杀”过来,癫狂如疯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街上抢金条呢。
苍凌舟抄起小奶包就跑,差点儿就被围捆憋死。
小公鸡慢了一拍,发出凄厉的咕。
越凄厉越劈叉。
等它终于从重重包围里突围出来,十几片鸡毛在半空忧伤地飘飞。
雾草!
被薅秃了!
不多时——
“我买到灵符了!”
地主家的傻郡王亢奋得好似征服了全世界。
小公鸡:这年头,人傻钱多不是病,钱多任性也不是病,有钱买不到灵符才是有大病!
“小世子,小天师,若有新的灵符,一定要告知下官(小人)。”
他们欢天喜地、心满意足地告辞。
丫丫拿着一沓厚厚的银票,小手手快拿不过来了。
苍凌舟粗略地数了数,“差不多五六万两,足够买一座大宅院,改造成规模庞大的慈幼院。”
他不差钱,也有足够的本事帮她完成心愿。
但这是她主办的慈幼院,还会用她的名字来命名,意义不一样。
小奶包黑白分明的瞳眸闪着天真、兴奋的星芒,“哇!好多银钱!”
在思家,她念叨了很久,才偶然拥有一枚铜板。
她并不知道五六万两究竟有多少,只觉得,看见这么多张银票就很开心。
小公鸡愉快地决定了——
今夜必须不睡觉,监督丫丫画符!
然而,它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亮,被某人猜到了。
苍凌舟把它赶出寝房,自己守着小奶包睡觉。
小公鸡:失策了!
翌日早间,又有很多百姓拥挤在府门前叫嚷着买灵符。
徐管家耐心地解释,丫丫小姐没画好灵符,才把他们打发了。
……
摄政王府的地下暗室。
王奶娘被绑在木架上,手脚又酸又麻又疼。
她听见脚步声,激愤地叫嚷:“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我是宁远侯府的奶娘,你们伤了我,我家侯爷不会放过你们!”
为首的是精致俊美的雪衣少年,上位者的矜贵与孤傲彰显无遗。
王奶娘瞧着他年纪不大,但面容清寒,气质老成,卓尔不凡,跟潮湿肮脏的暗室格格不入。
此人的眼神竟然比她奶大的思家大公子还要可怕,真乃人中龙凤。
苍凌舟站定,寒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宛若上古宝剑飞出千年寒潭,寒光穿透她的身躯,一剑定生死。
王奶娘打了个冷战。
侍从道:“我家主子是摄政王府的小世子。”
她呼吸尽失。
这位少年就是犹如杀魔降世的小阎王?!!!
对了,丫丫就在摄政王府!
一定是死丫头在小世子面前说了她的坏话,小世子才把她抓来!
苍凌舟坐在雕椅上,拿着一本书册闲适地看。
侍从厉声问王奶娘:“当年侯夫人在天宁寺诞下孪生姐妹,为什么丫丫是灾星?侯夫人如何去世的?”
“当年,夫人去天宁寺上香还愿,没料到意外胎动,夫人便决定在寺里生产。大小姐出世后,没想到夫人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婴孩,这个婴孩便是二小姐。”
王奶娘不紧不慢地说道,“童叟无欺”。
二小姐胎位不正,夫人用了一个时辰,千辛万苦才把二小姐生出来,也因此血崩而亡。
二小姐出了娘胎便浑身是血,不停地啼哭,惊扰了寺里的神佛。接着,整个产房弥漫着可怕的血光,夫人受到惊吓,断了气。
苍凌舟漫不经心道:“不说实话,打到她愿意说为止。”
侍从握着沾了盐水的长鞭,狠辣地抽打。
这几年王奶娘养尊处优,如何受得住这等鞭笞?
挨了十几鞭,她皮开肉绽,伤痕累累。
“别打了,我说……”
说一个字,喘一口气,都疼得死去活来。
苍凌舟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述说,青筋暴起,杀气凛凛。
“你该死!”
若非她这条贱命还有点用,他一定把她千刀万剐!
他的眉宇缭绕着嗜血的杀戾气息,“丫丫是无辜的婴孩,你为什么对思家所有人说她是灾星?”
“因为……夫人害死我的儿子,我要为儿子报仇……”
王奶娘终究撑不住,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