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
姜皖刚要开口，就见霍谨川已经打开车门上了车。
然后，她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疾驰而去，停在了顾曼仪身边。
隔着老远，姜皖也清楚地看见，顾曼仪在上车之前，冲她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绝尘而去，姜皖笑得苦涩。
从始至终，霍谨川没给她一个解释。
或许，从顾曼仪出现的那刻，他根本就不记得有她姜皖的存在。
心越来越痛，也越来越麻木，等她被手机信息震醒时，人已经在路边等车了。
消息是傅湘发来的，询问她情况怎么样。
姜皖只回她三个字，“没意思。”
等了一会儿，终于有车来了。
她果断将身上的小西装外套脱下，才上了车。
姜皖也没想到，这次要劝退的对象并不在京市，因客户催得急，她只好连夜飞往外地。
好在事情并不复杂，三天后她就踏上了返程的飞机。
这三天里，又有不少新客户找她咨询情感问题，甚至提前预约了线下咨询。
因此，飞机一落地她就赶过来了。
可是，她没料到，下飞机后第一个见到的，竟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怎么是你？”看到对方的那刻，姜皖的脸立刻冷了下来。
约她的人居然是顾曼仪！
“如果我不是用这种办法，你大概是不会见我的。姜皖，坐下来好好聊聊吧，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顾曼仪悠闲地喝着果汁，几天没见，她气色好了很多，但说话的腔调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
“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姜皖毫不客气，转身往外走，却被她拦住。
“怎么说我现在都是你的客户，你就这么走了，怕是有些不负责任吧？”
姜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冷笑着说：“我的客户，要么已婚，要么就是感情中被插足的对象。”
很显然，顾曼仪两者都不属于。
可顾曼仪却道：“姜皖，你莫不是忘了一年多前，你是怎么插足我和谨川的吧？我和他都要结婚了，要不是你设计，霍太太的位置哪里轮得到你？”
“你说话啊，靠龌龊手段成功上位的小三，又该怎么劝退呢？”
“还是，一旦被劝退的对象变成了自己，姜老师就不会了？”
姜皖脸上的表情收紧，正视着她。
她也满怀不甘地看过来。
四目相交的一刹那，硝烟弥漫。
姜皖仍旧不说话，转身回去坐下。
在给自己叫了杯咖啡，又不慌不忙地小抿了一口后，才缓缓开口：“做我们这行的有个规矩，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而且不能单听客户的一面之词。”
“既然顾小姐咨询了，那我们得找专业的人好好调查一番，一年半以前的事虽然麻烦但也不难查，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还原真相。”
“我也很想知道当初那人设计我和霍谨川上床，到底图什么。我相信，你也很想知道，对不对？”
“怎么可能查得出来？”顾曼仪惊呼出声，发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情绪又很快平缓。
她烦躁地搓着手，“我的意思是，姜皖，你休想为了洗白你小三上位的事实伪造证据！不会有人相信你的。”
“我也不和你兜圈子，我找你来就是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和谨川离婚，将霍太太的位置还给我？”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让姜皖只觉得好笑，“我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我一个！”
顾曼仪口吻更得意了，“他那天被我叫走，事实上是去见我父母了。也是他亲口跟他们承诺，会好好照顾我一辈子！”
“你该知道，他这个人，从不会轻许承诺，说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姜皖悄悄攥紧手心，霍谨川的确是个重诺的人。
“还有，你离开京市这几天，他从没跟你联系过吧？”
姜皖蓦然松开手，震惊地看她。
顾曼仪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吗？因为他这几天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姜皖的心豁然被撕裂开来，疼得她快要伪装不下去了。
前几天太忙，她可以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可当事实被顾曼仪赤裸裸地揭露出来，她没办法再去逃避。
她突然离开的这几天，霍谨川没发过一条信息，没打过一个电话，显然是毫不在意她的行踪，甚至是存在！
心在滴血，姜皖强忍着，冷声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情而已，始终见不得人罢了。”
“你！你又好得到哪里去？”
骄傲被打破，顾曼仪不顾形象地骂道：“你不过是个得不到爱情，为了维护自尊死乞白赖不离婚，却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可怜虫而已！”
顾曼仪气急败坏的样子，倒让姜皖心里舒服了许多。
“那又怎样？只要我不离婚，你休想和他名正言顺。就是你俩去偷情都要提心吊胆，随时提防着我捉奸。”
顾曼仪怒目圆瞪，被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她才长吐出一口气，“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婚？他不爱你，你不会幸福的！”
姜皖抿了口咖啡，苦涩在舌尖散开，可她脸上仍挂着笑。
“不应该啊，都已经是27岁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天真？我管他爱不爱我，我图他的人和身体就好了呀。”
“你！”她深吸一口气，霸道地开口，“你开价吧，要多少钱你才肯松口。一千万，还是一个亿？”
姜皖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她太过天真，“是霍氏要倒闭了，还是我突然智障了？我放着身价的千亿老公不要，要你给的三瓜两枣？”
顾曼仪作为国际一线超模，吸金能力毋庸置疑。
姜皖也相信，只要自己开口，顾曼仪绝对给得起。
不过，可惜了，十个顾曼仪也打动不了她。
“姜皖，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曼仪见她软硬不吃，眯着眼睛放话，“谨川念着小时候的情谊，不愿意逼你。可我希望你能识趣，别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
“激怒了我，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她说着，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作势朝着姜皖的脸泼过来。
姜皖这性子，哪能被她欺负了。
想也不想，反手端起咖啡毫不犹豫地回敬过去。
然而，意料中的狼狈没有发生，反倒顾曼仪被咖啡泼了个正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姜皖顿觉不好，果然，下一刻就听到了背后传来愤怒的质问声。
“姜皖，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