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闲依然能够留意到他的目光中,糅杂着些许的忧伤与难过。
因为穆慕木抱怨自已,曾经没有好好地保护安平,才会让她早年命丧。
问完边城的战事后,穆执念打算就带着他回府了。
不想自已继续在国师府中,给锦闲添加麻烦。
锦闲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后,戎卷就闯了进来。
整个人看起来,眼神严肃,锦闲小声问道,“何事?”
“边走边说!事态紧急。”
戎卷冷声道,觉得一时半会说了出来,也可能说不清楚了。
所以戎卷就想着,先把她带了过去城楼,才是目前需要做的事情。
锦闲瞧着他如此的严肃,就没有继续地问了下去。
后来,到了城楼外,锦闲就看到安意义了。
此时的她正在穿着一件红衣,那是她以前所穿的旧衣。
锦闲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原来戎卷就是担心她,会像应太妃一样,从高高的城门上,跳了下去。
这样一来,会给盛王一个继续攻打唐国的理由。
她毕竟是盛国的王后!
安意义正在看着,当时母妃跳落的地方,有些让她格外的难受。
她的心中内疚,觉得自已不够好了,才会让自已的母妃跳了城楼。
“意义!”
安念羿走了过来,不想她站在城楼的墙边上,那样会危险。
蓦然想起,当时的他,也是这样救不了应太妃,眼睁睁地看着她跳下城楼。
跟锦闲擦肩而过时,他就轻微地点了点头。
锦闲沉默了,但安念羿的劝说,安意义应该会听了。
安意义侧目一瞄,原来就是安念羿过来了。
她泪光闪闪,惹人心疼!
安意义想起曾经那夜,自已的皇子夭折的时候,她哭得撕心裂肺,但最后还是要接受这个现实。
安意义独自一人站在楼阁上,对着那一轮白月,看了足足一夜,然而并不能够改变什么。
这样的伤心,别人是不轻易能够体会到的。
“你过来,不要站得那么靠近墙边。”
就担心安意义在万念俱灰的时候,又会像应太妃那样,直接跳了下去。
如今,看起来安意义喝了不少的酒,才会带人悄悄地出宫了。
安意义到了城楼后,就惩罚那两个宫女跪着,因为她们频繁地喊了她回去。
安意义不高兴了,才想着要重重地惩罚她们。
锦闲看了她们一眼,磕得额头上都有些许的清淤,但又得继续跪着。
锦闲在暗中递个眼神给她们,示意不用再跪了。
起初她们有些许的犹豫,后来起来的那一瞬间,双腿被一些酥麻感霸占起来。
安意义看着前方,冷声道,“我本来就是唐国最得父王疼爱的六公主,结果呢,他却同意我和亲了。”
嫁给一个自已不喜欢的君王,还得要想尽办法讨了他的欢心。
想到这里的时候,安意义的眼眶微红一圈。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先过来,行吗?”
安念羿温柔道,目光就像是锁定在她的身上,但安意义毫不察觉。
安意义把自已的玉佩拿了出来,以前的时候,对它视若珍宝。
就想着自已有一天,可以把玉佩送给自已心爱之人。
可惜了,最后都没有!
安意义的两眼被满满的忧伤充斥着,仿佛整个人都沉溺在悲伤中。
后来,松开手了,这一块玉佩随风而落。
逐渐地看不到玉佩,此时的安意义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悲愤了。
只见她眨了眨眼睛,像是把复杂的情绪平缓下去。
听到身后那些慢慢地靠了过来的脚步声,安意义蓦然喊了一声,“别过来!要不,你自杀吧。”
凶狠狠地说了出来,安意义的目光中夹着两分的杀气,仿佛觉得安念羿被杀了,死不足惜。
还有那个锦闲,面目可憎,安意义心生妒忌,也想把她杀了。
安意义想到这里的时候,又是凄然一笑。
今天的她只想着站在墙边上,任由着那些秋风拂过她的脸颊上,又冷又像是刀割似的,逐渐让她感觉到冷意。
安念羿把匕首拿了出来,只道,“当初的你,不就是想要刺伤我吗?最后,才把自已弄伤了。”
安意义受伤一事,这是引起两国战乱的原因!
锦闲沉默了,以安意义的性子来看,她肯定会下手的,而且不会手下留情。
安意义冷眼看着那一把匕首,又嘲笑问道,“你后悔了?好,我就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顺手夺了匕首,准备刺了下去,锦闲冲了过去,只想阻拦着,却被南楼拦住了。
事先,是安念羿吩咐他这样做的,一定要把锦闲拉住。
不管在哪里,只要锦闲看到安念羿遇到危险,肯定会出手相救。
蓦然锦闲的脸上被溅了些许的鲜血后,才知道安念羿被刺了。
他居然没有躲开了,只是任由着安意义刺了下去。
这个时候,安意义像是奸计得逞一样。
她本来就打算喝得半醉了,然后失足,再从城楼上坠落下去。
这样一来,盛国和唐国只会继续攻打起来,战乱不断。
盛王只是为了找个理由,攻打唐国罢了。
而安意义就是心甘情愿地,在唐国中出了意外。
安念羿感觉到伤口隐隐作痛,但依然安慰安意义,“你的手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了?”
看着他这样关心自已,安意义才把匕首取了出来,纠正道,“是你受伤了,不是我。”
此话一落后,安意义本想再刺了下去,就被南楼打晕了。
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酒香味道,摇了摇头。
后来他派人带着她回宫,剩下来的事情,锦闲会处理好的。
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安念羿受伤了,依然无动于衷。
锦闲从他的储物袋中,拿出一些止血的药物出来,然后给他敷药了。
幸好他曾经是一个修士,所以这点伤势,还是能够承受住了。
锦闲的动作停了下来,原来发现是他们来了。
华从带着他的属下过来,一脸的凶神恶煞。
看起来,他早就知道安念羿会受伤一样。
按照这样的情形来说,难道她出宫,假意要跳了城楼。
都是安意义的算计,让安念羿受伤,这样,华从过来后,就能够有机可乘。
锦闲冷漠道,“知道你跟正人君子的差别是什么吗?”
对呀!至少,别人不会趁人之危,然后痛下杀手。
但华从不一样,就挑选在安念羿受伤时,就过来,打算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