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闲的眼珠子转动的那一瞬间,就被他捕捉到一丝难以发现的担忧了。
兴许,如果他没有及时地出现。
锦闲极有可能会为了护住锦间院的人,而按照安平的要求去做了。
锦闲终究不想因为自已,而连累院中的人受罪。
妆城欲言又止,但听到他温柔道,“有什么事情想问的,我都会如实说了出来。”
此话一落后,安能又看了她一眼。
妆城的脖子上,依然残留着五道深浅不一的手指痕。
可见安平当时,拼尽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没有手下留情。
因为安平是唐国的意如公主,所以妆城才不敢反抗了,以免会连累院中其他的人。
妆城犹豫一会儿,才把自已的想法说了出来,“意如公主被赐婚了,反而太子倒是不在意她嫁给谁。”
能够看得出安平就对这一桩婚事,十分的不满。
甚至是想杀了锦闲,给自已出气。
安能是她的皇弟,再怎么样,都会替着自已的皇姐着想。
怎么如今,他们倒是像个陌生人似的。
“穆慕木不全像是外面所说的纨绔弟子,他也是真心喜欢意如的。只要她嫁了过去,兴许他的性情变了,不再到处沾花惹草。”
安能慢慢地解释道,安平曾经对他的母妃不好。
以前,不管在宴席上,还是在其他的地方,都会对纯妃冷嘲热讽两句。
还有纯妃被打入冷宫的时候,安平更加肆无忌惮地说着她的坏话。
这些事情,安能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当知道锦闲设计,让安平嫁给穆慕木的时候,他的内心没有任何的波澜,但也不会因此幸灾乐祸。
这样的结果,都是安平咎由自取的。
兴许她嫁了后,就不会整天一门心思地想要算计别人。
有时,安能都替她焦虑,安平一向体弱多病,但却不忘了要算计别人。
“太子殿下说得是!”
“妆城。”
“我在。”
妆城言简意赅地回应了一声,然后毕恭毕敬地站着。
眼尾的余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身上,只见锦闲这个时候陷入深思中。
安能有些吩咐道,“最近有不少的人,想要针对锦闲,所以你们要格外的小心谨慎。若是遇到危险,可以随时让别人通风报信给我。”
他清楚自已的父王,有些想要端了锦间院。
只是他苦于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端了锦间院。
“遵命!”
看着他的神情严肃,应该不会像是随口说说。
兴许,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想替着安年南分担了,这样,他心中的愧疚会减少些许。
锦闲突然开口问道,“太子殿下,就不关心自已吗?泽王殿下,最近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以前他的目标是针对我,但好像他更加想要对付的人,是你吧?”
没有说出博依,安闻也想对付他,毕竟他们联手争夺君位。如果杀了博依,就等于除掉安能的左膀右臂。
安能挑了眉头,然后回答道,“见机行事。况且还有博依替我出谋划策,不是很担心泽王会费劲心思地对付我。”
语气中自信满满,自从齐妃在高台上摔下后,害得他被惩罚了。
安能心有余悸,以后也会注意一点,省得再次被齐妃算计。
如此,就得不偿失!
“意如回宫后,肯定会在应妃跟前哭哭啼啼一番,以后她会为了自已的婚事而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用来算计你。”
安能迷离的眸光落在那个门上,当时,安平怒气冲冲地离开,那个背影有些落寞与孤寂。
想了想,他蓦然有些感触。
安平离开锦间院后,经过那条街道。
也不知道安闻早就在这条街道上的酒楼喝酒。
安闻看到她的马车行走缓慢,也没有沾了任何的鲜血在内。
就知道她这次又失败了,可能是因为安能在锦间院的原因,阻止她杀了锦闲。
安闻举着酒杯,有些感触地叹了一声。
安见瞧着他倚靠在窗前,全神贯注地盯着楼下,街道上的人群,提醒道,“就你这样半天都盯着街道而看,有什么发现吗?”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安闻居然只是举着酒杯,静静地倚靠在窗前。
桌面上的菜肴,都差点被他吃完了,但安闻却没有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反而就喜欢倚靠在窗前。
这时,安闻回转身来,有些得意洋洋道,“这酒不错,难得你带着我过来这里。”
闻了闻酒香,有些香甜。
安闻重新坐了下来,又听到他问了一句,“你还没有回答我,在那里看了半天,可有重大的发现?”
眼神真诚,似乎期待着他的答复。
安闻的眉头一抖,继续给自已斟酌美酒,“当然有!方才我就看到意如的马车经过。”
按照道理来说,她的马车应该往着北面的方向而去,那是前去尚书大人府中的方向。
结果嘛,却是朝着南面的方向而去,这个方向就是前去锦间院的方向。
安闻知道她对自已的婚事不满,觉得是锦闲害了她的。
“多半就是前去招惹那个锦闲了。”
安见有些冰冷道,拿起筷子的那一瞬间,蓦然想起一事,“你说,锦闲不过就是国师之女,父王为什么舍不得把她杀了?”
声如细蚊道,就希望他能够下了旨意,然后把锦闲杀了。
留着她这样的祸害在,将来他想要做的事情,成功的几率不大。
“父王自然有着他的顾虑!但总会有办法,杀了锦闲的。”
安闻小声回答道,眼尾的余光横扫四周,就怕有居心叵测的人,把他们的对话听了去,然后会拿来大做文章。
安见把筷子放了下来,凑近一点,再次小声问道,“那是什么办法?不需要有所顾虑,只要可以,我完全可以替你去办。”
攥紧的拳头,表示自已可以!他办事,从来不会有着过多的顾虑,而退退缩缩的。
“锦闲受罚,都是博依替她受罚。如果博依受罚,那么父王会惩罚她吗?”
“没有!”安见回答道,“父王极少会惩罚女子,很是怜香惜玉。”
所以才会这样重重地惩罚博依,但他似乎没有过多的怨言。
可见博依心甘情愿地替她受罚,不愿意看到锦闲被惩罚了。
“这样!要不,就让博依杀了太子,然后让锦闲背锅,如何?”
眼神中的冰冷愈发的明显可见,安闻倒是希望这个法子可以对付锦闲,一石二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