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依毕恭毕敬地站着,这次的感觉有点不妙了。
本来他就进宫跟安能商量事情,现在倒是跟唐王用膳。
唐王懒懒地坐着,挥了挥手,示意她们把菜肴都端了过来。
以前,唐王跟国师经常用膳,现在就极少了。
至于国师喜欢吃的东西,他都差不多记住了。
唐王突然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了。
不要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只会恭恭敬敬地站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唐王正在惩罚他站着。
博依犹豫一下,毕竟唐王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带有冷意。
他是君王,喜怒哀乐都起伏不定了。
只要他金口一开,认为别人犯了错,就会重重地惩罚他。
“许久!没有跟你用膳了。”
唐王心平气和道,眉目间都没有透出半分的冷意,仿佛现在就只想对着博依好。
博依只是微微一笑,却感觉到有些窘迫了。
觉得跟他用膳,浑身都不自在。
而且博依听说,国师跟他用膳时,都会听着他说起一些陈年旧事。
想想这个,博依就不期待了。
本来用膳,只需要吃完了,就可以离开,也不用絮絮叨叨地讲个不停。
“博依!”
唐王蓦然又问了一句,神情自若,思索一会儿后,继续道,“你觉得哪个皇子,比较适合当了唐国未来的君王?”
知道他是印朝门的掌门,但对唐王朝廷的事情,会略有耳闻了。
博依的父亲就是一个赫赫军功的将军,他自然需要关心一下朝廷的事情。
博依冷眼环顾四周后,仿佛除了那些端菜的侍女进进出出外,就没有其他的大臣在内。
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只道,“我觉得泽王殿下学富五车,见识多广,待人又极其地真诚至极了。”
评价的时候,却带着些许的笑意在内。
总不能够在唐王的跟前,称赞安能。
他一向沉默寡言,不擅于拉拢人心。
如果此时,博依用尽毕生的词语去称赞安能。
反而会引起唐王的忌惮与不悦,会让安能在争夺君位的路上不利。
至于安年南嘛,也不能够称赞,他本来就是太子,早就站在风口浪尖上。
唐王眯了眯眼睛时,后来又挑了挑眉头。
看了桌面上的那些菜,竟然有些嫌弃了,“你之前跟太子前去南城除祟,应该跟他有着些许的接触,怎么没有说起他?”
至于太子在南城除祟的表现,唐王很是满意了。
只是那个时候,唐王并没有给予他赏赐,过多的赏赐,只会招人妒忌。
就连着一向喜欢诗画的安闻,都开始使用自已的本事,参与争储的风波中。
“太子在南城的表现如何,相信陛下早就知道了,我又何苦费了口舌,继续说了出来?”
字字句句之间的语气,很是诚恳了。
唐王似笑非笑点了点头,果然是口齿伶俐。
拿起酒杯的那一瞬间,居然对他动了杀心了。
但想起博以为整个唐国呕心沥血的时候,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
博依依旧能够捕捉到他眼中的那一种冷意与杀气了。
只是唐王把它活生生地压了下来,自斟自酌,却不敢直视他了。
唐王蓦然想起自已跟国师用膳,也是这样的情形了,有些感伤,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
可能唐王把之前那些肱骨之臣杀了,内心痛意,但不自责了。
“博依!”
“陛下,我在。”
“我…”突然沉默了,有些觉得难以启齿,思量许久后,唐王才慢慢道,“如果一个人杀了他的救命恩人,你觉得他如何?”
没有直接说出他杀了肱骨之臣,只是委婉说了出来,希望博依能够评价自已一二了。
唐王这样问他,毕竟博依不是他的儿子,回答的时候,不需要有所顾虑。
“忘恩负义!”
博依斩钉截铁道,语气中的不满,明显可见。
博依最是痛恨这样的人,被救了,还把恩人杀了,天理何在!
唐王看到他这副嫉恶如仇的样子,有些窘迫了,早知道,就不会这样问了。
因为唐王极力地留着他用膳,所以半个时辰后。
博依才能够出来了,那一瞬间,觉得重新获得自由了。
想了想,博依方才都觉得跟他在一起用膳,就像是把自已的脖子架在刀柄上,随时都会命丧了。
“博依!”
身后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博依浑身一愣,原来是她呀!
前些天,她曾经也去了将军府,看望博依,只是被他委婉拒绝了。
安意义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裳,可能觉得娇红欲滴的颜色,会比较好看些许。
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许久未见,没有想到在这里,依然能够遇到你了,是缘分。”
安意义的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仿佛还带着些许的娇羞在内。
“何事?”
博依的语气冰冷至极,希望安意义有话直说。
毕竟博依进宫已然有些时辰了,如果没有回去,必然他的父亲会担心了。
安意义嫣然一笑道,“我带着你在宫中走走。”眼神真诚至极,蓦然往前走了两步,吓得他后退四步了。
“天色不早了,我应该回去,要不,家父以为在半路上遇到不测,还希望你能够谅解了。”
此话一落后,就微微行礼。
这个时候,博依转身就走了。安意义本来就想留着他,只见他大步流星一样,继续往前走了。
可惜呀!
“博依真是对你不敬,你为什么还会对他奶念念不忘?”
从方才来看,穆执念就知道博依对她很是冷漠。
恐怕就连一个侍卫,博依都会留给他两分的笑容了。
但面对安意义的时候,博依却是冷若冰霜。
“那么太子呢?对待你如何?”
安意义反问道,至于安年南对待她,有时候还是视若无睹。想了想,有些同病相怜。
在眨了眼睛的那一瞬,安意义就感叹了。
瞬间眼中的杀意愈发的明显可见,只要她在,绝对不会让锦闲这样轻易地嫁给博依。
“有法子对付锦闲吗?”
安意义蓦然问道,恐怕穆执念的心中,也希望能够亲手杀了她。
锦闲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是个威胁了。只要一天没有除掉锦闲,她心有不悦。
穆执念似笑非笑道,“你终于敢对锦闲动了杀心,很是不错,办法总是有的。”
冷眼环顾四周后,才拉着安意义到了偏僻之处,似乎不想别人听到她们的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