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沈样不想过来将军府,只是华止命令他来的。
将军府里面的地形,沈样十分的熟悉。以前,他都在这里进进出出。
他进来府内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内心的愧疚感涌了上来,沈样都尽量地避开他投来带有冷意的眸光。
国师冰冷的眸光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刃一样,就想在短短的时间内,剜掉他的一层皮肉。
沈样蓦然低了低头,心中依然觉得愧疚于博以。
自从动手鞭打华止后,他整天都提心吊胆,就怕会被华止重重地惩罚了。
“太子殿下。”异口同声道,还毕恭毕敬地行礼了。
安年南似笑非笑道,“你怎么会过来这里?”
这样的笑容里,还暗藏着两分的冷意了。
希望华止明白,上一次在街道上惩罚他,就是为了不让他频繁找了借口过来将军府,继续谋算博以。
只要博以出事,锦闲的心肯定会在将军府上,替博依排忧解难。
那么安年南就没有多少的时间,能够跟她商量事情了。
华止没有忘记自已被鞭打带来的痛感,回想起来,简直心有余悸,“听说博以病了,我就想过来看看他,毕竟嘛,他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将军。”
说话的语气真诚至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博以有着出生入死的交情在内。
所以博以生病了,华止就赶了过来看望他。
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博以没有死在他的手中,就算是幸运了。
国师眯了眯眼睛,尽是对他满满的嫌弃。
”有心了。”安年南冷冷道,语气夹着些许的讽刺了。
但他却不知道这一幕落在锦闲的眼中,思量许久了。
戎卷顺着她温柔的眸光望了过去,看到他们挤在一块,应该是有事情商量,小声道,“就在这里说?”
锦闲蓦然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了,想找一个冷清的地方商量事情。
她知道华止过来将军府的目的,名义上是想过来看望博以,实际上就是想知道他病得的程度如何。
“应王殿下最近有什么动静?”
温柔问道,锦闲派着他留意着安见的一举一动,是为了知道他在接下来的计划。
戎卷的步伐极轻,酝酿一下复杂的情绪后。
低沉有力道,“陛下前些天睡得不安稳,起来的时候踩空了地板,手腕擦伤了。所以齐贵妃目前正在宫中,陪着陛下了,有时还整天熬汤给他送了过去。”
熬汤!蓦然想起他的父亲最喜欢熬汤了。
但戎卷早些年前,父亲离世,只剩下他跟母亲相依为命。
锦闲想了想,只道,“陛下受伤了,齐贵妃悉心照顾,说明她对他还是不错。”
她终究还是选择忘记对国师的恨了,目前齐贵妃锦衣玉食,应该会知足了。
“就怕是别有目的。”
戎卷一针见血道,他知道齐贵妃以前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温柔贤淑。
可能是仗着她年轻时的才华横溢和貌美如花,才会讨得陛下的欢心。
所以她就不用频繁前去做了些许的点心,讨了陛下的欢心。
可惜岁月蹉跎,终究齐贵妃的容颜已老。
但在唐王的心中,她自然比不上那些年轻貌美的嫔妃了。
“精打细算。”
锦闲点评道,齐贵妃一向如此,只有利益可言,有时惩罚属下的时候,下手极重。
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门前了。
锦闲如释负重地叹了一声,准备转身时,就看到附近有人在埋伏了。
锦闲在暗中递个眼神给他,戎卷就意会了。
此时的戎卷并没有东张西望,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在光天白日之下,他们居然敢行刺,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凑了过来,他声如细蚊问道,“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直接冲了上去,逮住他们,还是选择留在原地上,按兵不动,等着他们的攻击。
戎卷相信她一定会权衡利弊后,做出最好的决定。
他眨了眨眼睛的同时,也不忘时刻地提高警惕。
只要他们敢动手,他就会保护好锦闲的。
“准备···”锦闲蓦然停顿了,眼尾的余光瞟到他正在过来这里,还笑容满脸,他眼中的那一点温柔明显可见。
这时,安年南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像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四周埋伏的刺客逐渐撤离了,不想误伤安年南,否则回去,他们下场应该很惨了。
这个时候,锦闲才猜测出来了,原来是穆执念派人过来刺杀她的。
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是安意义派来的刺客。
她喜欢博依,又怎么会舍得让刺客埋伏在将军府的四周,然后杀了府中的人?
爱屋及乌的道理,锦闲还是知道的。
但穆执念就不一样,她派人过来刺杀锦闲,如果误伤府中的人,她也根本就不会在意一二。
她在乎的是太子的安危!
“怎么不进去了?”温柔问道,安年南发现她不在室内,就到处找了她。
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在府门这里遇见她。
锦闲想了想,只道,“室内有些闷热,还有不少的药物味,所以就出来散散心。”
并没有说出自已是刻意离开室内,只能这样说了。
安年南的嘴角上扬,知道锦闲说谎的时候,最不容易被别人察觉了。
毕竟她是院长嘛,阅尽人生,也见过的场面不少,所以遇事冷静沉着。
“明勇将军喝了药后,就睡着了。我想,他只要悉心休养几天,应该会好了起来。”
至于那个庸医人去楼空,安年南都能够猜测出此事是华止所为。
只是没有充足的证据,不能够当面质问他。
华止真是胆大妄为,跟华从一个德性。
一个频繁地针对明勇将军,一个直接刺杀我两次,真是一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好兄弟。
安年南想到华从时,只是觉得他愚蠢至极。
并没有对华从动了杀心,若是对他咄咄逼人。
如果华止丧心病狂起来,很有可能会经常在唐王的跟前,说了安年南各种的坏处。
华止的存在嘛,只是唐王用来制衡博以的棋子,不让他手中的兵权如日中天,这样很容易会举兵谋反。
“那就好。”
锦闲轻声道,眼中的担忧就消失了。
在博依回来络锦城后,他的父亲就病了,归根到底,是锦闲最近心不在焉,才会忽略博以最近的情况了。
当时博依担心的眸色,落在锦闲的眼中,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