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安意义这次过来锦间院,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听戎卷调查司往之死的结果如何。
但进来室内后,都没有看到锦闲质问她,心中愈发得意洋洋。
博依沉默许久,才淡淡回了一句,“何事?”
语气中仅剩下来的那点温柔,就消失了,只留下些许的冷意。
“我过来锦间院,单纯就是为了见你。”安意义嫣然一笑道,似乎对其他的人视若无睹。
“······”博依哂笑道,“六公主殿下,少点出宫,省得陛下担心你的安危。”
“放心,有侍卫保护我。”
安意义莞尔一笑道,没有看到室内的人交头接耳,就放心些许。
如果别人用着怪异的眼神看她,那么安意义肯定会在私下解决他。
“我门中···”想起有些时日没有回去印朝门,博依蓦然沉默一会儿,继续补了一句,“师伯让南楼过来,肯定是门中有事,需要紧急处理。”
南楼惊讶了,从来没有见过他会以门中事务繁忙为理由,想要回去。
准备开口的时候,就被博依用着手指戳了他一下,似乎想让他闭嘴。
安意义瞬间接了一句,“其实我可以替你排忧解难,你别忘了,我是唐国的六公主。”
下意识就瞄了她一眼,只见锦闲的目光平稳,似乎暗藏些许难以发现的冷意。
想起那天的锦台上,锦闲一脸失落难受的样子,安意义就欣慰两分。
毕竟以她是院长的身份,理应要比别人更加善解人意。
“锦闲!”
有人在外面吼了一声,似乎镇压全场。
锦闲不情不愿地望了过去,只见一些朦胧的光线落在他两鬓微白的头发上,显得愈发的沧桑。
穆半办最近因为有公务在身,一时没有空闲过来找她算账了。
直至听到司往去世的消息后,才想起前些天,的确吩咐过他。
向锦闲说明有一件命案,需要戎卷去查了,但没有想到的是,就这样被她拒绝了。
理由是还有刑部,可以替他查案。
那个时候,穆半办气得怒发冲冠,还摔坏了杯子。
他可是尚书大人,而锦闲只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院长。
然后他就觉得自已一定要跟锦闲理论一番。
穆半办看到她在室内后,眼中原本明显可见的愠色,陡然消失了。
原来安意义在室内,早知道收敛些许。
穆半办顿时满脸笑容,跟进来室内之前,判若两人。
“六公主殿下。”他微微行了礼后,蓦然抬头,就撞上锦闲夹着冷意的眸色,仿佛觉得他也会有奴颜婢膝的一面。
安意义面带笑容点了点头,“你过来,就是想找锦闲,看来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其他的人就各自散去吧。”
此话一落后,安意义就带着鄙视的眸色,瞪了妆城一眼。
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安意义的嘴角上扬,像是奸计得逞了。
就凭着她没权没势,又怎么可能会是自已的对手?
以前,妆城还被安意义当面掌捆过了。
那五道红肿的手指痕,足以让她清楚体会到疼痛和羞辱,只是碍于权势与身份,妆城就没有办法当面还手。
只要安意义不高兴,有时就会拿着妆城出气。
之所以没有为难锦闲,怕博依会心疼她,然后对自已厌恶两分。
博依犹豫了一下,后来见到锦闲点了点头,就离开室内了。
锦闲眼尾的余光,瞟到窗外时,只见那些残叶飘落下来,带有一种沧桑感。
室内显得特别的宁静!就连穆半办挪动的脚步声,都能够清晰听到了。
穆半办挑了眉头,极力地让自已冷静下来,否则,就怒气冲冲地当面数落着锦闲。
穆半办沉默了一下,原酿一番情绪后,就坐了下来。
质问道,“锦间院不像以前风光无限,我差点忘了它的存在。虽然现在看似陛下器重国师,对待他心平气和的样子,其实不然。”
穆半办长年累月在唐王的跟前晃来晃去,自然对他的性情琢磨透了。
“你说得不错。”
穆半办有些惊讶了,原以为她会反驳两句,没有想到,数落与嘲讽的话,她都逐一接受了。
但想想,一介女流之辈,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管理这个锦间院?
可惜了,国师以前呕心沥血地经营着这个锦间院,让它远近有名。
到了他年事已高之际,就把锦间院让他的女儿管理了,还重整体系,落得一个名存实亡的下场。
“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拒绝帮我查案?”
说起此事的时候,他额头上的青筋有些略出,简直对锦闲拒绝查案一事感到不瞒。
换了别人,肯定会恭恭敬敬地接下这个任务,还会派人彻查此事。
锦闲冰冷冷道,“尚书大人一向聪慧过人,又知道锦间院重整过体系后。不像以前,偶尔还能够名正言顺地替朝廷命官查案。”
今非昔比,这个道理,还是希望他能够明白了。
穆半办拂了拂袖子,眼中的愠色逐渐明显,仿佛对她的答案不满意,“你是锦院间的院长,阅历丰富,又怎么会不懂得变通一下?”
后来想到安意义极有可能还在锦间院,所以他语气的怒意就降了不少。
否则,整个锦间院的每一个角落极有可能,都会听到穆半办的嗓音了。
穆半办看了她一眼,还是觉得自已的女儿温柔贤淑。
况且王后觉得她很有母仪天下的气质,若是太子娶了她,那将是一对璧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眼中那一点傲气就出来了。
锦闲假装有些难为情道,“尚书大人通情达理,从来不会让别人左右为难。何况,还有刑部可以查案。”
记得那个刑部大人,倒是为人狡猾,说话从来都是客客气气。以前,有缘见过几面。
穆半办挑了眉头,恼怒问道,“不管怎么说,你都不会帮了我这一回?”
知道她有些本事,不会轻易被别人暗算了。
“锦间院做事是有原则的,况且陛下看重的,就是这点了。还望尚书大人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