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们一点也,不在乎。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每天不上班。
就在他们门口晃悠。
让他们也没办法正常上班。
看,谁,耗得过,谁?
山京上来的人。
大部分都准备持续耗下去。
一个个像没吃饭一样。
快速扫荡市府大院周围的吃喝。
周边的小商店。
吃的喝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搬空。
雨伞,凳子,垫单,帐篷……
适用于户外生存的小工具,见到什么,买什么。
市府这片地,庞大的消费力,出现。
那些走街串巷的,小商贩。
那些卖小吃的。
迅速凑上来。
大院门口,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街市。
眼见人群完全无法驱散。
储光义,焦虑不已。
他多次汇报和请示市长傅佐仁。
傅作仁在魔都搞招商活动。
听到后院起火。
头皮抓麻。
但他,只是反复给储光义强调:
“一定要保持克制,一定不能对老百姓动手,一定要尽快让群众散去……”
这就给储光义,出难题了。
不动粗,又不答应人家的诉求。
抗议的人群,怎么可能自愿离去?
到10:00。
聚集人数,突破7000。
根本没有要散去的意思。
直升机发现自己成了吸引观众的元素之一。
而且也根本起不到驱散效果。
没一会儿。
就匆匆飞离现场。
在元辰被软禁的办公室。
江小慧看到这么多人来搭救。
小拳头不自觉一次又一次握紧。
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露出几丝霸气。
稚嫩的眼眸中,满是豪迈。
“小辰哥哥,好多人来救我们!最前面的是唐局长和贾校长……大院外的人群还在增加……目测院内外已经超过1000人……已经超过2000人……已经超过5000人……”
江小慧的激动,一次又一次被现状刷新。
她忍不住透过窗户,频繁地看大院内外的情况。
元辰则是坐在茶几前,淡定地喝茶。
前三天都是白开水。
周一,也就是昨天。
储光义觉得元辰的表现还算“不错”,同意尽可能满足他的基本生活要求。
茶叶,才被配上。
晚上10:30。
围观群众,突破1万人。
并且还是呈有增无减的趋势。
储光义,彻底扛不住。
直接跑到他软禁元辰的办公室。
请元辰去劝离山京县的来人。
他已经让手下去劝过多次。
他自己也亲自去跟领头的唐荣森和贾兴豪谈过多次。
他俩一开口,就是要让他:
“撤销全部错误决定;不得干涉山京的正常股票投资委托,一切按法律法规,说话。”
但储光义,又不肯在这事情上,松口。
最后他俩,干脆懒得跟他开口。
直接坐在下属提供的地毯上,悠闲地喝起小酒,嗑花生米,畅谈古今人生,时不时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储光义在他们这里,讨不到好。
最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元辰身上。
希望元辰,能“识大体”;先把这些人,劝离。
面对储光义的要求。
元辰看也不看他地回应:
“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强行清算退还投资人的资金;这根本推行不下去。
在法律上,人家是自愿委托,自由买卖,不违法。
你要强行干涉别人的自由投资,你本身自己,就是违法的。
投资人看到了赚钱的希望,都愿意把钱交给我帮他们投资股票。
你超越法律,强行阻止。
必然引发他们的剧烈反弹。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你们现在断的,是一县人的合法财路。
而且是全国十大贫困县的财路。
这引发的反弹。
可想而知。
现在,你们自己搞不定这个反弹。
我又怎么能,搞得定?”
储光义:“你就跟他们说,你之前炒股赚的钱,都是靠运气;以后还要以学习为主,让他们先回去;等着退还投资资金,去找别的发财路子。”
元辰:“抱歉!我不想骗父老乡亲。我炒股靠的是实力,不是运气。”
储光义突然变得很不耐烦,嘶声力竭地对着元辰大吼:
“是实力还是运气,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要逼我把话说得太清楚!”
“你想说什么,还不是都由你自己说?”
元辰毫不受他的脾气影响,继续若无其事地平静道,“你连法律都践踏,那么多老百姓的正常追求都不顾;任性妄为,表面上还要装得大义凛然。
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你心里真没数?”
“别逼我用强!”储光义继续大吼。
“我好好的做我的交易。
你不好好地当你的官,非要来干涉我们的正常业务。
现在反倒又变成我逼你了!
你这种黑白颠倒,逻辑混乱,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竟然能混到这么高的位置!
这真是反腐倡廉部门的,奇耻大辱!”
“………”
储光义无法反驳,无力地,默默离开元辰的办公室。
“你们还在这里盯着我干什么?”
元辰走到门口,冲着限制他自由的警卫质问:
“还不去盯紧你们的副市长?他现在可能随时干出丧心病狂的事情。
一旦他迈向深渊,就是你们升官发财的机会……”
两名警员盯着副市长失魂落魄回自己办公室的背影,对元辰的话,有些心动。
真的很想,跟上去。
但他们,最终,还是不敢擅离职守。
官大一级,压死人。
万一他没疯,给自己治一个不忠于职守的罪。
即便不是开除。
后续,也会很麻烦。
元辰见怂恿不成功。
憋着笑,退回办公室。
这是最震撼的历史时刻。
两名监工的文职人员。
戴乐高和邱文园,快速记录中现在发生的一切。
“还写,写,写个毛!”
元辰看着他们一阵无语,“就因为你们的瞎鸡巴乱整,现在老巢都被人围了;还在这里写写写。
连老百姓的正常投资活动和基本诉求都不关心,连法律也不放在眼里。
你们就这样工作,写再多东西;除了伤天害理,无事生非,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做文史工作。翔实记录各种重大事件,是我们的天职。”戴乐高狡辩。
“不知道分辨是非好歹善恶!
还哪来的天职?
把不辨是非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两人被骂得无地自容。
他们在市府上班。
相对元辰这种平头百姓来说。
他们才算这里的主人。
但是。
现在,连市长和副市长,都已经不敢说自己一定是这里的主人。
眼前这个大院。
安静或者热闹。
很大程度上。
已经由他们眼前这个小青年,说了算。
或者,至少要争得他的同意。
大家才能继续像过去一样,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