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忽然咬着唇瓣对鸦隐道:“鸦隐,长公主或许是真的疼爱你。你看,你一被人欺负,长公主前脚去找了宫中御医来为你看病,后脚就去替你报仇了。而且我还听春桃说,长公主要给你的那个什么碧玉膏是皇城无比珍稀的物品,就连宫中的皇上都没有此物。可长公主却连眼睛都没有眨,没有丝毫的将让春桃为你去库房取那碧玉膏了!”
他说着,看着鸦隐脸上还那道狰狞无比的伤疤,安慰他道:“鸦隐,你别担心,你脸上的疤一定会好的!到时候,你就是长公主府内,长公主最疼爱的侍君!”
“……我不是侍君”
床上的清瘦少年默默的听完了小倌的话后,只冷淡的说了一句。
小倌闻言一愣,眼神茫然的看着少年,“什么?”
鸦隐轻抿唇瓣,道:“长公主并未让我做侍君。长公主说,她侍君有很多,并不差我这么一个。长公主让我做侍卫,日后保护她的安危。”
“……”
小倌沉默了。
他眼神复杂,又十分费解的看着鸦隐,然后叹了一声气说:“侍卫啊……长公主果然异于常人,没想到居然会让鸦隐你做侍卫。你这单薄的身子骨,看着比我还要脆弱,你真的行吗?”
“不过你也不要气馁。”小倌为鸦隐加油打气,“侍卫就侍卫,如果你要是能做成贴身侍卫,你就能时刻的站在长公主的身边。到时候若是获得了长公主的宠爱,侍卫变侍君,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小倌的眼中,做侍君还是要比侍卫好一些。
虽然说侍君的生死由长公主不由天,可好歹在长公主府里也算一个小主子。
可侍卫是什么?
不仅要流血卖命,还只是个奴才。
鸦隐并未说话。
他对于侍君还是侍卫,并没有多大的感想,对他来说,只要能留在长公主府里,有吃住便行了。
至于其他的,鸦隐从未想过。
——
皇城的宫门口,一辆豪华的马车行驶进宫门内,那马车的檐角高高的翘起,上面展翅着一直欲飞的凤凰,缀着流苏绦穗,伴随着马车的车轮咕噜咕噜的往前滚动行驶,那缀着的绦穗也轻轻地摇晃着。
张扬高调的马车一路在宫中行驶着,却未有一个人敢上来阻拦,因为他们识得这马车的主人是谁——是当今的长公主,媱菏公主。
马车停在了安奉宫前,春桃下了马车,将备好的小凳子放在地面上,朝马车内的长公主轻声道:“长公主。”
随后,马车的门帘便被一只玉手撩起,那玉手尾指的指尖戴着一只漂亮的护甲。
少女微弯着腰身,只见一双金丝线绣宝相花纹云头鞋子,干净不染纤尘,踩着檀木的小凳子,由着春桃的搀扶动作优雅从容的下了马车。
温暖的秋阳,轻洒万丈光辉,宫墙的附近林立着的疏离,虬枝苍劲,枝丫交错。
阵阵微风吹来,空气清新甘美,乍一看好似一排幽雅恬静的大好风光,但其实这皇城高高的宫墙和低沉的气氛,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