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乱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才能让你活下去?
是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
拥有了权力你就能主宰他人的生死,有了权力就会有无数人臣服你,你喜欢的,你想要的都会送上门来。这世上除了权力,其他的友情、亲情、爱情都微不足道。
轩辕炽看着面前这个犹如风中残烛般的老人,耳畔又响起了他这番冷漠无情的话。
走到这一步,他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有道理的。
“你来做什么?你给朕滚!朕不想看见你!咳咳,咳咳咳!”
刚说这么几句话他就咳嗽不止,殷红的血染红了素白的手帕。
“父皇何必动气呢?我远在风玥国这么多年还能操纵启雀国让您乖乖退位,您,不是应该高兴才是吗?”轩辕炽未露半分不快,反而一脸的笑意。
可他越是笑得开心,宗政涂蒙越是觉得耻辱。被他当成棋子送出去的儿子如今翅膀已经硬了,到了连他也控制不住的地步了。
“父皇,比起你那十几个无用的儿子我才更像您难道不是吗?这启雀若是交到他们手里迟早会落得个被吞没的下场,这个时候儿臣站出来挑起大梁您应该庆幸啊。”
“宗政玄昼!”他又咳出了血。
食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轩辕炽,“你若想要这皇位拿去便是,可为什么,为什么要下此毒手!他们都是你同宗的兄弟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本来他还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些儿子一个个的都死得莫名其妙,开始他还不放在心上,但后来接二连三他开始恐慌了,但查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头绪,知道轩辕炽突然回来。
轩辕炽是他仅存的最后一个儿子。
这皇便是他再不愿也没办法,最主要的是他根本就不需要。在他还没察觉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朝臣的心都收买了。
这个儿子,现在连他心里也升起一股畏惧和森冷的寒意。
轩辕炽失望的看着他,手中的折扇一下下的敲着掌心,每一下都好像敲在了宗政涂蒙的心上。
“父皇忘了吗?做事一定不能心慈手软,只有斩草除根才能杜绝所有未知的可能。这,可是您教我的。那些个庸才哪个对皇位没兴趣?他们肯乖乖放弃?开什么玩笑,便是父皇您,也是心知肚明的吧。”
“看来父皇果然是老了,做事也开始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了。不过没关系,我回来了,我会做到父皇您期待的那样。”
看着面前褪去了所有的青涩,卸下了所有情感的儿子,宗政涂蒙一时也不知该是何种心情。
终究,他轻叹一声,“或许你说的对,我的确是老了,人一老想的也就多了,玄昼,这个皇位没有你想的这么好。”
“父皇,你到现在还是不懂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轩辕炽唇角微勾,再未看他一眼。
没有人知道他费尽心思取得启雀国的皇位是为什么,更没有人知道他搅乱风玥国的一池水却在紧要关头退步抽身是为了什么,便是连他自己也有些不懂。
看着不远处站着的梨木,他脸上又扬起了已经习以为常的笑容。
随便吧,他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值得他真正放在心上的,这一生所有的心计和算计都只不过是为了充实一下他这空虚的心而已。
这启雀国真是太无聊了,远没有风玥国有趣,毕竟……有那几个人在。
他突然觉得有一步棋走错了,他原是想看见轩辕斐夜和冷笒雪反目两人痛苦的,可他现在忘了对冷笒雪的感情……这一步棋就废了。
都怪轩辕靳河,居然破坏了他的计划。
“皇上,制衣司的人把龙袍送来了,皇上要不要去看看?”梨木走过来恭敬的说道。
轩辕炽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你是怕我吗?”
在他的迫使下,梨木对上了他的视线。
“奴婢没有怕,相反奴婢……有些心疼您。”
轩辕炽一愣,似乎是对她说出这个字眼而觉得奇怪和不解,他可是所有事件的赢家,她不去心疼那些败者却反过来心疼他这个布局者,这不是显得很可笑吗?
“为什么这么说?”
梨木犹豫了下缓缓开口,“您是赢家,但您不开心。”
轩辕炽不以为意的一笑,他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个。
“梨木,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不配得到幸福和开心的,我得到的远比这些东西要多、要贵重,所以并不亏你明白吗?”
梨木乖乖的点头。
其实轩辕炽分的很清只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是奢侈,他知道这是他不管花多少心力费多少心思都得不到的,索性也就聪明的不去强求。
“你往后便待在我身边服侍我,我不想你变成后宫中的一个,你明白吗?”
“梨木明白。”
如果她入了后宫那么就和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了,这样才是轩辕炽对她的特殊。
只是想到他往后便要为了启雀国而和不爱的女人逢场作戏,她就更加的心疼,终究是没忍住。
“炽,我求你对自己好点,无论如何,我,我都心疼你。”
这样的温暖的话原本他觉得自己是不需要的,可当梨木真的说出来时他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是需要的。
轩辕炽拥梨木入怀,反正现在他是皇上了,这些私事再也无人敢来过问。
他突然抱起梨木走向寝殿,梨木轻呼,羞道:“炽,这是白天。”
“那又如何?我便是白日宣淫又有谁敢多言?现在在那些人眼里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脸亲兄弟都丝毫不手软,对他们又怎么可能留情?”
“梨木,站在我身边不必想太多,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够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我喜欢听话的孩子。”
“是。”梨木把头埋进轩辕炽的胸口感受着他的温度和独属于他的气味,“梨木明白,梨木会好好听话的。”
“这才是好孩子。”轩辕炽满意的笑了,只是那眼底深处却没有半分笑意。
对肉体,他从来都不感兴趣,让她感兴趣的……是这外表深处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