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倾现在完全气炸了,半分都顾不得皇后的尊威了,她现在甚至想提把剑直接冲过去把那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给杀了!
现在仔细想想,当初她怀上身孕那段日子正是因为不甚把这镯子摔损了些命人修补,后来又怕再度磕坏碰坏便珍藏了起来。
后来风玥皇注意到了还曾问过几句让她只管戴上不必想那么多,他一看到她手上的镯子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初见她的样子。
她心中感动不已,但因为已经怀上了孩子想着不必太过浓妆艳抹便委婉的表示生下孩子再戴上。
在怀孩子的那段时间也发生了不少的事,若不是她身边的俏儿精通医理,每碗药都要让她过目后在服用,只怕那剂堕胎药就已经入了她的口了。
越想李钰倾的一颗心就越是冰冷,她也不愿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她又如何能不信?
只是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轩辕毅彻,从一开始他就在算计她,他需要李家的扶持但又不能让李家权势过大,便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一个无字子的中宫皇后自然是翻不起什么风浪。
但就算如此他对李家还是满怀猜忌,说不定……
想到那个想法她脑袋一阵眩晕,桂嬷嬷用力的扶住她的胳膊,关切着急的道:“娘娘保重自己的凤体啊,为了这等人气坏自己的身子委实不值!”
李钰倾方才还怨恨至极,现在反倒是突然冷静了下来,但她越是这样就越让桂嬷嬷担忧。
“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老奴告退。”桂嬷嬷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关上了门。
李钰倾伸出双臂用力的抱住自己,真是……好冷啊。
过了一个时辰李钰倾方才从房内走了出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些空洞外其他一切都很正常,桂嬷嬷连忙跟了上去。
“娘娘这是要去哪?”
李钰倾没有说话,待她停下脚步桂嬷嬷看到这牌匾时交叠的双手微微一抖,她连忙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李钰倾耳边道:“娘娘千万莫要冲动!”
对桂嬷嬷来说,最重要的便是李钰倾能活着,为了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不值当。
李钰倾站在太阳底下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结成冰,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
“你放心,本宫明白。”她自然不会被恨意冲昏了头脑,“你在这候着,本宫进去看看皇上。”
“是。”
看着龙榻上一脸病色的风玥皇,李钰倾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躺在病榻上这些日子他的白发又多了些,脸上的皱纹也越发的密集了,这张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再也找不到一丁点年少时的模样了……
不过,便是他年少时给她的所有美好如今都已化作了泡沫,不过是一场虚幻的美梦罢了。
直到今日,她的梦才真正的醒了。
说来也是好笑。
李钰倾从暗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里面的东西她原是不想用的,但现在也无需再留任何余地了。
白色的药粉倒在褐色的汤药里像极了夜空绽放的烟火,只可惜烟火虽美,却最是短暂不过。
李钰倾端起药碗坐到他榻前,一勺又一勺耐心的把汤药尽数喂到风玥皇的嘴里,又细心的帮他擦去不甚流出的药渍。这一连串动作体现出了皇后的贤良淑德,但面上的冰寒才是一个妻子真实的心情。
“你一定也不想就这样无聊的睡下去吧,那便睁开眼看看,看看如今的风玥国是不是还牢牢的掌握在你手里!”
说完她又深深的看了风玥皇一眼这才离开。
“你们好生照顾皇上,皇上若是醒来第一时间去通知本宫。”
“奴婢遵命。”
好不容易等到李钰倾出来可把桂嬷嬷急坏了,但既然没有什么大动静想来也是没出什么大事,她终于松了口气。
刚进椒房殿的门,俏儿就一脸为难的道:“皇后娘娘,太子妃求见。”
之前因着李钰倾的面子轩辕煜未对李茵梦动粗,只是把她交给了李钰倾由她发落,但最近几天她的心思都在冷笒雪身上倒是一时把她给忘了。
她点点头示意让李茵梦进来。
李茵梦刚一进来就对李钰倾跪拜不起,抽泣道:“姑姑,太子殿下生性软弱定然没有胆子干出这等忤逆不孝之事,定是中了他人的奸计亦或是有人故意挑拨,姑姑,您可一定要救救太子殿下啊!”
李茵梦脸色也很是难看,轩辕炘兵败被捕的这几天虽然她暂且无事但每晚都睡不安稳,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太子的事定然会波及到她的,她必须保住太子。
现下,也就只有李钰倾这一条路可走了。
只可惜她求了半天李钰倾都没有半点反应。
“姑姑,您素日里是最疼梦儿的了,您怎么能忍心看着梦儿深陷牢狱呢?姑姑,求求您,就出手救救太子殿下救救梦儿吧!”
李茵梦说得动情,李钰倾却没半点感觉。
她脸色看不出喜怒,“本宫派墨白跟在你身边教了你这么多年,怎么还像个傻子!墨白,你来告诉她。”
“是。”墨白淡定的道,“太子妃,若您要下狱便不会出现在这里,您的性命不必担忧,此事与您并无任何关系。”
李茵梦一愣,“怎会无关,我是太子妃。”
“若你不是了呢?”
李茵梦一脸茫然的看向李钰倾不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桂嬷嬷拿着封信递给李茵梦,都不必打开看,信封上写的三个字已经让李茵梦说不出任何话来。
“和离书”三个大字任谁都忽视不了。
“这……”
“你现今已不是太子妃,太子所犯下的一切罪责自然都与你无关,如此你可放心了。”
看着李钰倾冷漠的面孔李茵梦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姑姑……”她怔怔的说,“难道这一切都是……”
后面的话她没能说出口便被桂嬷嬷凌厉的眼神给逼回去了。
李钰倾扯着嘴皮子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