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玥皇也很快反应过来,被轩辕斐夜摆了一道他心里也是很不悦的,但作为一个慈父,他只能和蔼又威严的说:“夜儿所言极是,但需记得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父皇,所言极是。”
他嘴角居然勾起了一抹笑意,也不知是什么情绪,他看向这两个弯腰垂头的人,一点武将的气质都没有。
“你们叫什么名字?”
“臣韩谦。”
“臣薛定安。”
轩辕斐夜轻笑了一声,只有同位武将的云逐锋能听出他这一声笑中的轻蔑。
“倒都是好名字。”
“王爷过奖了。”
他们原本听说这北城王很是恐怖,杀人如麻,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傀儡一般,心中都是惴惴不安的,却没想到居然如此好说话,还夸奖了他们。
他们僵硬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只是就是这个时候轩辕斐夜却板起了脸,眉宇间都充斥着煞气。
“退朝后你们跟着本王走,本王会为你们安排。只是丑化说在前,本王一向军纪严明,你们若有违犯,便是任何人的面子本王都不会给。”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风玥皇听的。
今日一再被驳了面子,风玥皇心中很是不爽,若不是国家需要武将,他恨不得把这些死脑筋的武将全都拖出去砍了。
虽然他不悦的情绪明明白白的表现在脸上,但轩辕斐夜就是不为所动的看着他。
两个人被轩辕斐夜这突如其来的一遭给吓到了,他们没想到这北城王是真的连皇上面子都不给。
“在军中自然军令如山,你们都好好听北城王的话。”
“臣遵旨。”
这倒是好,刚才还一口一个夜儿叫得那是一个亲切,现在却改口叫北城王了。
今日这一遭风玥皇着实是有些累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起今日还未服用紫金丹,难怪感觉整个身子都不利索了。
给了福禄一个眼色,福禄心领神会的在一旁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经过了这些大事,哪还有什么事,这让众人的心都放在油锅上煎熬的早朝总算是退了。
“快,快去把司空道长炼制的紫金丹拿来!”
“是。”
闻到这令他心旷神怡的香味,他感觉整个身子都舒朗了,赶紧服下紫金丹后,他舒服的吐了口浊气。
“这司空道长可真是个神人,朕每回服用了他的紫金丹都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
“皇上本就是身强体壮!”
“你呀。”虽然心里清楚,但这话听起来倒是很舒心。
福禄犹豫了下说:“只是……司空道长说这紫金丹炼制不易,每月才得那么三颗,现今皇上服用的时距越来越短,他恐炼制不出这么多。”
一听这件事,风玥皇立刻坐直了身子,比处理刚才那些事还要全神贯注。
“你去告诉司空道长,要他务必多炼制一些,同时对不老药的研制也不可停,需要什么尽管说,朕都可以一一满足他!”
“是,老奴遵旨。”
一想到没有紫金丹吃,他就心急如焚,急得眉毛胡子全皱在了一起。
“去,你现在就去把朕刚才所言一字不落的告诉司空道长!”
“是!”
见风玥皇这般急迫的样子,福禄也不敢担待,赶紧去了。
不消片刻他便回来了。
“司空道长怎么说?”
风玥皇双手握紧了椅子的扶手,紧张着急的看着因为走得匆忙额上布了层薄汗的福禄。
“司空道长说他会尽全力炼制,也未具体说要什么,只是奴才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像是……”
“像是什么?你快说!”
“是。奴才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对风玥国只尊佛不拜道有所不满,还说无人虔诚礼拜,三清真人岂会为皇上、为风玥国带来平安祥和。”
风玥皇听了这话一思索连连点头。
“道长所言极是,是朕未能及时想到。”他想了一下便对福禄说,“你赶快安排下去,在风玥国大力修建道观,一定要恢宏气派,务必让司空道长满意!这道观的名字便等落成后由司空道长亲起!”
“是,奴才立刻去办。”
风玥皇点了点头,随即又叫住了他,眸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
“那公主府,修建得如何了?”
“近几日便可完工。”
“嗯,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
“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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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岦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就是去的就是崔君燎的房间,一看他现在居然还在写诗画画,崔岦本就急切的心情更加的急迫了。
这种急迫便是崔君燎不回头也能感觉得到,他手中笔未停,语气中还带了三分笑意。
“父亲怎的如此情绪外露。”
崔岦看着他满肚子的话不知该从何说起,索性坐在了他对面,在朝堂上他是第一个很“高兴”的叩恩的,但其实只有他知道他心里有多煎熬。
“燎儿,此事非同寻常,你怎么就这般轻易的应下了呢?”
那日他焦急的和崔君燎说起风玥皇的这个意思,原本以为崔君燎会想办法阻止的,但未想他居然想都没想就直接笑着应下了。
“父亲何必如此担忧,这于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皇上想用这招整垮我们崔家,我们同样可以利用这位公主博取更高的利益。”
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崔岦脱口而出,“可她是公主啊!”
崔君燎的笔顿了一下,流畅的线条顿时被这个黑点给破坏了,但他却不以为意的在黑点周围继续画着。
“公主又如何?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况且,还不一定是好胎呢。”他用余光看了崔岦一眼,“这点,父亲也是清楚的。”
这话,崔岦确实无法反驳。
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崔君燎突然咳嗽起来,一滴殷红的血从嘴角滴落在画纸上。
“怎么回事?我马上……”
崔君燎握住崔岦的手,“老毛病了,父亲不必担忧。”
“你……”他叹了口气,“我说直接绑了那无言就是你偏不肯,现如今可如何是好?”
崔君燎笑了下,“他没有父亲想的那么弱。”
“只是,我这副身子确实是对不住公主。”
“你的意思……”
崔岦立刻明白了崔君燎话里的意思,连忙起身,“我现在就去进宫面圣!”
“不急。”崔君燎再次阻止了他,“这件事当着众大臣才好说。”
崔岦仔细想了想也赞同崔君燎的说法。
最后几笔画完了,崔君燎把话递给崔岦,笑道:“父亲看我画得可好?”
那错杂的线条里藏着一只幽黑的眼瞳,眼下是一滴殷红的血泪。
对上崔君燎同样幽深的眼瞳,让崔岦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