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太后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翟皇,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他不是真正的翟烁,但这些年他对她这个母后也确实是不错的。
更何况……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的孩子其实并不是他杀的。
“你们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只有一条,你必须留我母妃一条活路。”
轩辕斐夜和冷凌墨都未出声,于他们而言,虞太后伤了冷笒雪,他们是不可能饶过她的。
冷笒雪沉默了会,说:“我答应你,但在这之前,我要知道你全部的身世以及与轩辕靳河勾结之事!”
是的,当初她无意间听到了轩辕靳河和属下的谈话,与他勾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冒充的翟皇,想必翟皇的志气也不仅仅是这一个小小的翟国。
翟皇看着她,沉默了会,说:“好,我全都告诉你,但你务必遵守承诺。”
“自然。”
翟皇知道,现在说话最有分量的就是冷笒雪了,见她保证他便开始慢慢言说。
“我虽然不是翟烁,但我也的的确确是父皇的孩子,我的真名,翟琪。”
“他的孩子我都见过而且都有印象,为何我从未见过你,且这名字也是格外陌生。”
翟琪冷笑一声,“他自然是不敢告诉你的,母后,你可还记得那年南疆进贡的一名美女吗?”
“你是说……”
虞太后自然记得,除了冷笒雪,那名南疆的女子是她长那么大见过最倾国倾城的美人,当时翟铖的目光也是牢牢的停在她的身上。
那是虞太后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后来她便仗着翟铖对她的宠爱耍起了小性子,说如果翟铖碰那女子一下她便出宫不当这皇后了。
她的威胁起了作用,翟铖虽然给她安置了清静的住处但却一直未去,那段日子除了处理朝政基本都宿在她宫中。
一年余后,那女子突然得了急病去世,她下旨厚葬她,之后便把这桩事忘在了脑后,难道……
看着虞太后眼中的疑惑,翟琪嘴边的笑更加的冰冷讽刺。
“看来母后也想到了。”
“美色当前,谁有真的能忍得住呢?您以为他在处理朝政的日子其实他都在陪着我母妃。”
虞太后脸色变得苍白,眼中满是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对她一直宠到骨子里的夫君居然会欺骗她。
“其实不管有多美,新鲜劲过去了也就真的过去了,男人,很多时候只是图一时欢愉。”
他这话别有用意,目光掠过轩辕斐夜和冷笒雪二人,一个异国的联姻公主,他们才见过几次面?要说双方一见钟情……
呵!
若是旁人说不定他还就真的信了,但换做手段狠辣,铁血心肠的轩辕斐夜和聪慧狡黠的冷笒雪,他可不相信!轩辕斐夜理都没理他,表情平静,冷笒雪亦然。
见他们这般无趣,翟琪接着道:“而且最可笑的是,男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普通男人已然如此,上位者又岂能不是?母妃心中其实早就有了意中人,他们都已经彼此许诺终身了,对于他这个皇上,自然是不肯依顺的。”
“母妃未料到,这一反抗乞求,换来的却是更加痛苦的深渊。”
|
翟铖坐在床上就这样看着低声啜泣的女子,这样的她更像一朵温柔的芙蓉,温柔中又不是艳丽。
“朕来宠幸你,你这般作态是为何?”
“皇上,民女知道您与皇后娘娘鹣鲽情深,民女求您网开一面放民女出宫!”
她言辞恳切,并不像是欲擒故纵。
翟铖面上不显,只淡淡的问:“放你出宫朕如何与南疆交代?”
“皇上只需让民女假死出宫,民女出宫后一定隐姓埋名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民女的地方,一定不会让皇上难做的,还请皇上开恩,请皇上准允!”
“那你说说,你为何这般急切的想出宫?若是理由能打动朕,朕就放你出去。”
话说得好听,他哪里会被打动,这天下间的君主都是最无情冷血之徒,所有的话都只不过是为了套话罢了,只可惜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一点,反而感激涕零的看着翟铖老老实实的说出了所有。
“皇上,民女早已心有所属且与他私定终身,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还请皇上开恩,给我们一个机会。”
翟铖眸子里闪过几许轻狂,他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居然让她如此死心塌地。
“这莫不是你为了出宫编出来的借口?朕怎知有没有这个人!”
见翟铖不相信甚至有点要发怒的趋势,她立刻把心上人的名字特征和住址都告诉了他。
翟铖表面上将信将疑的说待他派人去查探一番,若她说的是真的,他会考虑放过她。
女子满心的欢喜,满心期待的等了五日,五日后,翟铖来了。
“朕已经查探过了,你所言俱属实。”
“那……”她欣喜若狂。
翟铖抬手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似笑非笑的看着焦急的她,拿出一根木头簪子,“你可识得这个?”
她接过,“识得!这是他亲自给民女做的,只此一件!”
看着女子拿着簪子视若珍宝的模样,翟铖心里很是不屑,不过就是一根木头簪子,有必要如此欣喜?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可知晓?”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情欲,看着她的眼神十分的露骨,女子怔愣过后也意识到了危险。
“皇上……”
翟铖宽厚的大手握住她小巧的肩膀轻轻摩挲。
他附在她耳边轻轻的犹如情人般呢喃,“他现在在朕手中,是死是活就全看你的了。”
女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翟铖俊美的面容,她怎么也无法相信看起来是正人君子的皇帝其实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之前的话都是偏她的,他为的,就是今日!
是她害了他!都是她害了他!
她握紧了手里的木头簪子,眼中的恨意丝毫不掩饰。
翟铖加重了力道,捏得她肩膀生疼,“你情绪太外露了,在朕面前,你就是再恨,也得给朕笑!来,笑一个给朕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