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炫耀的看向冷笒雪,好似在说,瞧,朕并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冷笒雪只是一笑置之。
虞太后的目光停在翟耀身上似乎是在打量他说的话究竟是不是出自真心。
众位皇子心里都是冷意,都这个时候了,刚才所有的太医都说父皇的毒他们束手无策,恢复的几率几乎为零,他现在出来装什么孝子!
翟耀自然知道他们心里的不屑,他现在走的,也是一步险棋。
万事,就看虞太后的态度了。
虞太后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柔声说:“你能有这份心是再好不过的了,也不枉皇帝之前对你的栽培。”
她又眸光锐利的扫向那些皇子,“自古孝道为先,可你们却只顾着争权夺利,没有半分担忧皇帝之心,你们这样的行为岂不让皇帝心寒?让哀家心惊?”
“若你们一旦大权在握,是不是就要除去皇帝和哀家了?”
“孙儿不敢。”
皇子们也被虞太后的一番话吓出了冷汗,连连解释,但虞太后却一点都不想听。
“皇帝,哀家的意思是让翟耀在你未恢复前监国,你意下如何?若是同意就眨一下眼睛,若是不愿就闭上眼睛。”
翟皇眨了下眼睛。
之前他还一直提防着虞太后,可到现在他才知道,谁才是值得他真心相待的人。
“好,既然皇帝已经同意了,那监国的人选就定为翟耀。翟耀,你可不要让皇帝和哀家失望啊。”
“孙儿定当竭尽全力,定不负父皇,皇祖母所托!”
虞太后满意的点头,翟皇眼中也很是满意。
冷笒雪看着这一幕只是冷笑了下。
人啊,生病的时候心神是最脆弱的,更何况是目睹了自己以为最亲近之人的背叛,现在只要站出个人关心一下他他就会觉得你是真心的。
翟皇,也不例外。
事情完美解决之后,虞太后直接把冷笒雪叫到了自己的寝宫,反手就要对冷笒雪动手,冷笒雪却眼也不眨的看着虞太后,笑道:“太后娘娘这是为何?”
“你!皇帝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不错。”
“为何?”
说起这个冷笒雪冷笑了一声,原本柔和的面容也变得有些阴沉,只是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冷笒雪在虞太后诧异说目光下甩开了她的手。
“这一点太后娘娘不必知晓,您只需知道,这是我们成功计划的一部分。”
“成功?现在监国之人是翟耀,关哀家什么事!”
“太后娘娘就莫要和我装糊涂了,为什么扶翟耀上台太后娘娘心里比我更清楚,就不要让我说出来了。”
皇家重利,虞太后之所以扶持翟耀,根本就不是因为他的孝道。
翟耀只是妃位之末宁妃的孩子,却深得翟皇宠爱,之前那些皇子就对此很不满了,私下也没少刁难他,现在他又坐上了监国的位置。
他们自然也是不服气的,但更多的也是怕他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蓄意报复,所以接下来,翟皇不会平静。
翟国将陷入争权的最高点。
而这时候,虞太后只需要好好的看着便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被看出了心思,虞太后也不恼,但目光依旧犀利,“你做了这么多,所为的难道就真的只是一个公主之位?”
“太后娘娘,你根本不必对我存戒心,毕竟现在这宫里您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我自然是要依靠您的。毕竟您现在手里可是有三十万大军呢。”
冷笒雪说起这件事就像说你今天吃了饭一样寻常,可虞太后的脸色却真的变了。
这个人……居然连这一点都知道了。
“你……”
“太后娘娘无需知晓我是如何知道的,太后娘娘只需信我便可。”
两个人沉默的对视,不知过了多久,虞太后才沉沉的说:“哀家知道了。”
“那拂月,便先行告退了。”
虞太后一直看着冷笒雪的背影,似乎是要看出个洞来,但她却不得不承认,她已经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子了。
她……究竟有何目的?
过了元日,积雪已经开始慢慢的消散,被遮盖许久的太阳也终于懒洋洋的露出了一丝光亮,只是,这冬日的阳光是暖不了人的,更暖不了心。
最大的酒楼里,翟耀坐在包厢中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美酒佳肴。
女子打开门缓缓走了进来,与往日一身黑衣的她不同,此刻她身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腰间别着一把白玉箫,头上是一个白色软烟罗层叠的斗笠。
翟耀依旧看不见她真正的面容。
“你找我所为何事?”
女子的语气依旧很是淡漠,她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刚成为监国的皇子。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是,恭喜。”
翟耀为自己倒了杯热酒,笑道:“我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你,日后我可能很少出宫了,所以想见你一面,当面感谢你。”
“不必了,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我们的合作现在终止,告辞。”
“等等。”翟耀开口叫住了她,他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我还未真的坐上那个位置,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
女子转过身冷漠的看着他,即使是隔着层层的软烟罗,他还是能感受到她目光的冰冷和不屑。
“合作由我开始,自然由我终结,由不得你。”
原本的计划是想让他们内乱,扶持翟耀这个傀儡上位,但现在看来,并不需要多此一举了。
他们可以直接一锅端了翟国。
那么,自然也就没有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翟耀慢慢握紧了茶杯,冷笑一声,“我早就猜到了,你根本就是把我当做棋子。既然今日来了,你还想走?”
“啪啪!”
十几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把她团团围住。
“抓活的!”
他们快速的朝女子攻去,女子冷笑了一声握住腰间的白玉箫在黑衣人中间穿梭,玉箫每次点到一个人,他就会立刻倒地。
到最后。
冰冷的白玉箫抵在翟耀温热的脖子上,似乎连他的血液也被冻结了。
“不自量力。”
薄唇吐出冰冷无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