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不敢置信。他想过所有人证,唯独没想过他居然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和张县令的惊慌失措比起来,他就淡定得多,面上也是看开一切的表情。
“罪民参见王爷。”
“现在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不得有任何隐瞒!”
“是!”
张县令终于反应过来,他手心都是冷汗,看着他的眼神是疯狂且仇恨的。
“你……”
他哆哆嗦嗦的指着他,脸上表情是痛心的。
张新全神情也很复杂,但他最终还是一字一句的把真相托盘而出。
“这些年我爹的确搜刮民脂民膏,那些东西全都放在他书房的暗室里,只要转动那个白玉赑屃,就可以打开暗室了。”
轩辕斐夜递了个眼神,羌止立刻抱拳离去。
“接着说。”
“刚才……”他顿了下,“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些乞丐是我爹骗到后山下令杀光焚烬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政绩看起来好一些。”
“因为察觉到王爷的态度,所以他故意奢靡,处处暗示他坚信王爷会坐上……那个位置。为的就是想让消息传到丰宁让皇上与王爷心生芥蒂。也想让皇上觉得王爷生活奢靡,爱好美色,难当大任。”
“他还假借王爷的名头派官兵去向百姓征粮,为的是败坏王爷名声,让王爷失去民心。”
“家父所行罪大恶极,草民不求王爷宽恕,但求王爷能赐他一个痛快。”
听张新全说完了所有的事情,百姓们脸上的怒火都能把张县令烧个干净了。
这个狗官居然连他们风玥国的战神都敢害,他还有什么是不敢的,简直不能容忍!
“杀了狗官,替民除害!”
“这种狗官就该千刀万剐!”
“……”
百姓们义愤填膺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县衙,张县令的脸彻底没了颜色,眼中一片灰暗。
突然,他冲过去紧紧的揪住张新全的衣襟,咆哮道:“逆子!是谁让你污蔑我的!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忘了生养之恩,连自己的亲爹都能污蔑!你说啊!”
张新全沉默不语。
不管再怎么样,这个人始终是他的父亲。
“你不说话就是心虚了!”张县令几乎已经魔怔,“王爷,你看,他心虚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轩辕斐夜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耐心。
一双象牙筷被端来放在桌案上,轩辕斐夜冷冷的说:“象牙筷的珍贵不用本王说,就连寻常百姓都知道,这绝不是你一个小小县令会有的。”
“你若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大肆挥霍,便是勾结朝廷重臣,故意往本王身上泼脏水!”
“我……我……”
张县令一时语塞。
证据确凿,不管他承不承认,后果都是一样的,甚至后一个罪名更大。
这个时候,去搜的羌止也回来了,那里面确实如张新全所说,都是他这些年搜刮来的金银财宝,还有几本账单,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多少日收了多少金银。
看到账本的时候,张县令终于心如死灰。
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个人从来就没想过帮他他被利用了。
他这个小小的县令,只是这些皇子争位的一个踏脚石。
他,原来什么都不是。
“本王开审就是想给你一个认错的机会,可你却顽固不化。人证物证具在,张县令欺压百姓,大肆敛税,搜刮民脂民膏,杀害众多乞丐,污蔑本王。数罪并罚,今撤其乌纱帽,明日斩首示众!”
张县令身子瞬间瘫软,眼中暗沉得没有一丝光芒,这次,他是真的完了。
张新全眼中也满是沉痛,但为了全家的死活,他只能这么做。
“至于其家人……”
“张新全主动认罪并举报其恶性,原应满门抄斩,今念其举报有功,特赦其死罪,张新全及其家眷领三十大板发配边疆,永不得再回禹县!”
“草民遵令,多谢王爷开恩!”
“退堂。”
随着惊堂木的落下,一切都尘埃落定,作恶多端的张县令也终于尝到了自己的苦果。
百姓们奔走呼喊,夸赞轩辕斐夜的办案如神、宽厚仁慈和他的爱民如子。
冷笒雪坐在轩辕斐夜腿上,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我看这宽厚仁慈和你倒真是搭不上边。”
轩辕斐夜只是一笑。
“想必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回丰宁了,到时候他们就会更加的警惕王爷,皇上对王爷的忌惮也就愈加,这一趟的危险也会更甚。王爷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你还能不知道?”
轩辕斐夜宠溺一笑,冷笒雪摩挲他手上的茧子痒痒的,他宽厚温暖的大手握住冷笒雪不安分的手。
“王爷,那个人,你抓住了吗?”
“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好。”
阴暗潮湿散发着腐烂臭味的牢房,这是冷笒雪无法忘却的,那种冷已经刻到了骨子里。
察觉到她的颤抖,轩辕斐夜握紧了她的手,语气里带着关心,“要不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冷笒雪略微摇头。
这些阴影她都必须克服才行。
“好,别怕,有我。”
冷笒雪垂下眼睑,遮盖住一池感动。轩辕斐夜是懂她的,所以支持她,她,也该好好想想了。
“走吧。”
“好。”
那人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柱子上,后面有个钩子穿透了她的琵琶骨。
听到动静,她微微抬头,几乎整张脸都被浓黑的长发遮挡住了,露出来的两只眼睛里面泛着冷光,带着一抹让他们揣测不出来的诡异。
“北城王,你终于来了。”
旁边的官差一把抓住她的长发拖到后面,让轩辕斐夜和冷笒雪可以看清她的脸。
这张脸……有点熟悉啊。
冷笒雪还没想起来,轩辕斐夜就冷冷的说:“原来你就藏在那群舞女里。”
轩辕斐夜这么一说冷笒雪也想起来了,怪不得她觉得有些面熟。
女子笑了声,“北城王还真是过目不忘啊,难道是被我的姿色给迷住了?哈哈哈哈……”
轩辕斐夜眼中一片冰寒风暴。
冷笒雪示意他无需生气。
这女子分明是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了所以故意说这些话来恶心他们,激怒他们的,不能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