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王格杀勿论!”
这声音就像是发自猛虎的咆哮,他们看到轩辕斐夜猩红的眼终于意识到,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死神。
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你果然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大家上啊,反正迟早都是一死,我们拼了!”
那个人又开口了,在这样寂静的氛围里他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的刺耳。
只是这次,这些他带来的人却犹豫不前,以他们微薄之力,真的可以吗?他们不确定了。
“还愣着干什么?别伤百姓,伶官抓活的!”
“是!”
比起刚才的犹豫,羌止这次应得干脆利落,他尽量忽视轩辕斐夜投来的眼神,和其他人直冲那些伶官而去。
轩辕斐夜脸色更是难看。
现在冷笒雪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羌止都敢违逆他的命令了,真是翅膀硬了!
“羌止倒是听你的。”他语气有点怪怪的。
冷笒雪粲然一笑,“那是自然,我也算是他的女主子。只是王爷,你刚才太冲动了。”
轩辕斐夜自然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但……目光上下查看冷笒雪见她没受伤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但眉间的悬针纹依旧未褪。
“今日,如若鎏紫皇在这,也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
“他是我父皇!”最宠她的父皇。
轩辕斐夜眼神晦暗,眸子分明漆黑如同黑夜,但这个时候却冒出了几颗闪烁的星辰。
对上这样的一双眼,冷笒雪不得不承认,连她也被深深的吸引了。
“我也是你夫君。”
轩辕斐夜神情很是认真,就像仅是在说着一个事实,这确实也是事实。
但……
冷笒雪垂下眼睑,他压根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动人,这样的话从轩辕斐夜的嘴里说出来简直太奇怪了,但……却不违和。
见冷笒雪不语,轩辕斐夜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刚才……”他沉吟了下,“为什么要挡在我身前。”
之前的很多次她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们都是彼此的弱点,但其实对方都是可以随时被放弃的,首要是要顾好眼前的利益。
那么……刚才那又算什么?
他知道,在那个情况下,人是没办法冷静分析利弊的,所以她完全就是本能的反应。
她的本能,是保护他?
冷笒雪身子一僵,眼中也有些茫然。
刚才……她真想看看自己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居然想都没想就挡在了他身前!
迅速稳定好自己的心情,她故意装糊涂,“因为我也是王爷的王妃啊。”
这虽然不熟他想听到的答案,但也成功的取悦了轩辕斐夜。
他们在这含情脉脉的对视,那边却已经“血流成河”了。
“王爷王妃,都已拿下!”
轩辕斐夜看了他一眼。面色依旧是平静冷漠的,但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羌止直觉的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
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摁在地上的人,他声音清冷嗜杀,“说,谁派你来来的?”
“呸!我只是看不惯你压榨百姓,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轩辕斐夜突然抽出一旁官兵的佩刀一剑砍下她的头颅。那些百姓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恐惧。什么都不如亲眼目睹来得真切。
张县令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刺杀皇室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本王这,才是替天行道!若再有此事,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张县令,此事,本王等你一个交代!”
说完,轩辕斐夜抛下手里染了血腥的刀,揽住冷笒雪缓缓离去。
羌止扫了眼汗如雨下的张县令,目光停在那个被扣住一直鼓动这些百姓的人身上。
他干脆两眼一翻直接晕了。
没出息!羌止腹诽了句,在这些人身上搜了下,自然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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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斐夜的房间里,张县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他对轩辕斐夜的衷心。
“王爷明鉴,下官真的不知道那群人会是刺客,居然胆大包天敢刺杀王爷。下官对王爷的心日月可鉴,还请王爷明鉴!”
“……”
张县令一直说着,反正主题就是这件事他不知晓,他对轩辕斐夜绝对衷心。
轩辕斐夜一直没说话,张县令就一直不停的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张县令口干舌燥,双膝瘫软时,轩辕斐夜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张县令真的认为自己没错?”
张县令心里一咯噔,立刻颤道:“下官有罪,下官识人不清,查人不严,才给了这些贼人机会,请王爷责罚!”
刚才还在一直强调着自己无罪,可轩辕斐夜一说,这认错态度贼快。
这样一个溜须拍马的墙头草又岂能还留着。
“张县令对自己的错误认识得倒是挺准确的,既然知道自己识人不清、查人不严,那这个县令的位置……”
听到这里,张县令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屋内分明烧了炭火他却只感觉到阵阵寒意,衣背已经一片濡湿。
“咚咚咚……”
这么重要的时刻,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张县令暂时松了口气,轩辕斐夜原本就漆黑的眸子更加的阴沉。
“进来。”
余光瞥到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张县令,原本就紧张的媚烟更是不敢抬头与轩辕斐夜对视。
“民女参见王爷。”
“起来吧。”轩辕斐夜说,“你怎么来了?”
“民女……”她鼓起勇气抬头,双手抓紧了食盒,“民女听说王爷今日遇刺了,特地煲了汤给王爷送来安神。”
她边说便从食盒里拿出一碗熬得香气四溢的鸡汤,油都撇干净了,看起来奶白奶白的,绝对不是这一两个时辰就可以熬出来的。
“王爷趁热喝了吧。”
轩辕斐夜眸子微眯,看向张县令,“你先下去。”
“是。”
张县令隐晦的看了媚烟一眼。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今日他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但……北城王既然已经发话了,那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不行!
现在,也只有那个人能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