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麻敏儿离开,舒玥如感慨万分,自己活得玲珑剔透,现在看来,不及北郡王妃一半,她才是真正活得恣意纵然的人啊!
舒玥如关了小院门,转身回屋,此刻,萧霖已经起床了,带着双胞胎儿子站在走廊下,看蔬果架子,晨光露水中,不管是蔬菜叶子,还是瓜果豆角,都水灵灵的惹人爱,让人忍不住想摘又舍不得碰。
“娘亲娘亲,我们中午吃什么?”
“泽儿想吃什么?”舒玥如柔声细语,展眼弯弯。
“我……我想吃丝瓜、豆角、菜叶子……”小泽看到什么想吃什么,“娘娘,我还要自己亲手摘。”
舒玥如笑道:“好好好,娘亲都依你。”
萧霖道:“等下我去小河里钓两条鱼煮汤,中午的荤菜也有了。”
“哇,太好了,爹,我也跟你去钓鱼。”
“好。”
父亲的举动,在孩子们眼中总是崇高的,他们总是心生向往。看着有空陪儿子的男人,舒玥如眉眼完全舒展开了,“先去吃早饭。”
“娘亲,什么早饭?”
“熬了白粥,做了鸡蛋卷、灌汤包。”
“鸡蛋卷,我最喜欢吃了。”小泽拍着小手开心极了。
萧家人如何渡假,麻敏儿不知道,她去了风珞瑶与妹妹住的地方,两个小姑娘早已起床了,都坐在廊下做针线活了。
“早饭吃了吗?”
“吃了。”
“自己做的?”
“没,丫头们帮着做的。”风珞瑶笑笑。
“哦。”麻敏儿坐到她们身边,“做衣裳?”
“是啊,看你身上这套衣裳又好看又实穿,我也想做一套。”风珞瑶笑道。
麻敏儿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改良版窄袖棉麻连衣裙,夏天天气热,就一层,透气舒适,她转头看向麻悦儿,“悦儿,你做什么?”
麻悦儿不好意思的笑笑:“衣裳爹都帮我做了,我自己做些内衣。”
“哦。”
听到这话,风珞瑶暗暗感慨,她没想到麻家人身上穿的衣服,居然都是未来公公亲手做的,昨天晚上悦儿告诉她,她简直不敢相信。
悦儿还说,麻家成衣铺子里好多款式都出自未来公公之手,还真让人不敢相信,不过悦儿讲了,除了最亲近的人,就算是祖父母都不知道未来公公会针线活。
还没有嫁到麻家,就已经被两个小姑子当自家人了,风珞瑶觉得不错,看来与姑子难相处的情况,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麻敏儿道,“中午和你们一起吃午饭,下午,先睡一觉,一觉醒了,咱们做些冷饮吃食,晚饭前,咱们去捶丸怎么样?”
“捶丸的人很多。”
“那咱们荡秋千、踢毽子?”
“好啊。”
白天,夏臻不在时,麻敏儿就陪未来嫂子和小妹,晚上就回家陪夫君,过得既悠闲又充实,偶尔路过萧家木院时,发现京城第一公子还真沉得下心来,陪妻子儿女过普通人的生活,还真让她心生佩服。
不过,平静而安宁的生活,随着皇帝身边大红人——刘载离的到来而被打破了,倒不是说他来办案子或是秘密处理什么人,而是随着他的到来,跟来一批贵族小娘子。
当然这些小娘子们也不是他带过来的,而是跟着他未婚妻——赵煜宁来的。
——
京城某贵府里,放置冰块的房间里,有人长吁短叹,“想不到萧子霖就这样屈服了,我们还等着他出头呢,他这样怂,我们指望谁?”
“就是,这小子什么时候不爱财了。”
“更可气的是,我们想在他身边放几个美人,结果一次也没有得逞。”
“我跟你讲,不仅萧子霖不爱美人,就那燕成也是,女人居然近不了他们的身,还真是邪门了。”
“可除了银子就是美人,我们还能用什么办法,让姓萧的帮我们出头?”
“这……”
几个人说得热热闹闹,有个老者坐一边,眯了眯眼,“年轻人嘛,想贪欢却总自诩情长意深。”
“老王爷,年轻人不知道,咱们这些老家伙不知道嘛,这世上那来的深意绵绵,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所以啊,不管有用没用,美人们还是要放到他们眼前啊!”
“啊……”众人面面相觑。
——
麻慧儿这段日子过得不错,不仅胎气稳了,而且家里来信父亲有了公职,她心情着实不错,就在刚才,皇后派人送来了夏日赏赐,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不同往日而语。
“娘娘……”绿绮朝主人四个月大的肚子看了看,“你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快要显怀了。”
麻慧儿低头,随着孕期越来越长,她脸上的母性光芒也越来越显,不自觉就流露出来,“是啊,越来越大。”边说边抚了抚肚皮。
“娘娘,听说萧贵妃的胎气也稳了,不过她还没有到三个月,还得等。”绿绮说道。
麻慧儿抿嘴一笑,“希望她跟我一样,安安稳稳生下来。”
“娘娘……”绿倚小心的看向房间门口,挥了下手,当值的宫女都散开了,她关上门,靠近麻慧儿,“娘娘,人人都希望别人的肚子生不……”
麻慧儿伸手制止绿绮的话,“那是别人,不是我……”
“娘娘,多一个龙子……”
“绿倚,我是想生龙子,但……”麻慧儿吸口气,“有了萧贵妃在前面挡住,我肚中的孩子才能顺利生下、长大。”
“娘娘,奴婢不懂你的意思?”
“你当然不懂。”麻慧儿扶着桌子立起身,走了几步,“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终于被我想明白一件事。”
“娘娘,你想明白什么?”
“那就是我能母凭子贵,但这贵……只能贵到王爷,我将来只能是个太妃。”
“娘娘……”绿倚惊讶极了,“可是每个妃嫔都……”
麻慧儿摆摆手,绿倚静下心听她说:“无论是娘家地位,还是我自己地位,我发现肚中的孩子最好的归宿就是将来封为亲王,更何况现在,我还不知道它是男是女。”
“娘娘……”绿倚感觉主人很消极。
麻慧儿说这些才不是消极,而正如她名字中的一个‘慧’字,一个能正确认知自己的女人,命运再差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
午睡时间到了,萧霖亲自把儿子哄睡了,又让妻子带女儿去睡觉,“我处理点事,等会儿到房间找你午休。”
舒玥如点点头,“嗯,我送小玉到房间,等一会回来。’
“嗯。”
近身伺候的长庆把所有要处理的事务、信函都拿来了,厚厚的一摞,萧霖处理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有了结果,“这些,就按我上面写的处理,还有这些,让他们说明白了再拿给我处理。”
“是,爷。”长庆分两袋装了处理的信函文书。
“宫里怎么样?”
长庆正准备出去,听到问话,连忙回道,“前几天,贵妃娘娘有些不适,这两天已经好了,听说皇上与皇后都赏了娘娘。”
萧霖点点头,“盯紧点,有什么事,让他们第一时间报给国公爷知道。”
“是,小的明白了。”
“嗯,下去吧。”
长庆没离开,而是问,“爷,汤管事让我问你南边福建的海盐盐引,你真不打算要了?”
“不要了,我就要东海淮盐就够了。”萧霖眯眼回道。
“是,小的明白了。”长庆又道:“爷,京里来消息,说是京城多了几家金银铺子。”
萧霖抬头:“金银铺子?”
长庆回道:“是,爷,他们打听了,有两家专门做嫁妆首饰,还有两家专门订做高级时新样子首饰。”
“打听到背后之人了吗?”
长庆摇头:“没打听到,不过这个商人走了大附马门路,找了大附马做靠山,把店经营的有声有色。”
“派人打听清楚。”
“是,爷。”
——
夏臻回来时,庄颢竟等在正厅,“你怎么来了?”
“早就想来了,一直没能来。”
夏臻挑眉:“九月份大婚,现在可是七月份了,可没多长时间了。”
“那也有两个月时间。”庄颢笑笑。
看到对方笑中有内容,夏臻也顾不得换衣服了,“去书房。”
小木院小,很快他们就到了书房,“找我什么事?”
“京里多了几家金银铺子……”庄颢双眼一眨不眨的看向夏臻。
夏臻垂眼一笑,“你怀疑是我的?”
“也怀疑是那位的。”
夏臻吸口气歪坐到太师椅上,训练了一天,他可真是累了,“没错,是我的。”
“子安,是矿多……”
“矿不多。”
“那你怎么不把金矿用于军队,而是用在这些东西上,还在京城皇帝眼下,你……”
夏臻手捏到了桌上的空杯子,拿在手里转着,“因为我有更好的方法养活军队。”
“种田自给自供?”
夏臻点头,并不否认。
庄颢并不认同:“可是种田有天灾人祸……”
“金矿也有挖尽之时。”
“可你用它们做首饰……”
“你错了,子未,不仅仅是首饰。”
“何意?”
“我用金子生更多的金银,而且还安全。”
“我不懂。”庄颢皱眉。
夏臻笑笑:“连你都来问金银铺子是不是我的,那你说那位呢?”
“你的意思是,圣上肯定也会知道?”
“嗯。”夏臻道,“我拿金子生金银,而不用来养军队,你觉得圣上怎么想?”
“认为你贪财。”
“对,这就就我要的结果。”
庄颢瞬间明白了,“这事……”
“去年年初就和我祖父、父亲商量过了,祖父一直在筹备,上个月刚进京弄妥。”
庄颢抿抿嘴,“这是你的主意还是……”
“我的主意。”夏臻打断了昔日属下的猜想,虽然是小媳妇的提议,他也不想把小媳妇置于人前,留下隐患,媳妇有多好,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庄颢叹口气,“刘载离也来了,怕就是为了金银铺子之事。”
“随他便。”夏臻立起身,“走,去吃晚饭。”
庄颢跟着夏臻去了餐厅,还没到餐厅,门口侍卫就来回禀,“燕成郡王拜访。”
二人相视一眼,夏臻直接回道,“就说天晚了,有事明天……”话还没有说完,刘载呈进来了,他身后跟着刘载离。
“夏子安,没事,就是来你这里噌顿晚饭。”刘载呈年纪不大,但一直老气横秋,叫人名字。
夏臻白了他一眼,“夏子安也是你叫的?”
“那我叫什么?”刘载呈听明白他的提醒了,自己有可能与他做连襟,还真不能老气横秋的这样叫。
夏臻勾了勾嘴,径直朝餐厅方向去。
庄颢朝刘载离拱了拱手,“燕成郡王怎么有空来山沟沟里?”
刘载离露出官方笑容,“连要大婚的庄公子都有空,我当然也能忙里偷闲。”
“哈哈……”庄颢不是主人,不好作请,只能陪笑。
刘载呈大大咧咧,也不等人请,甩着袖子跟上了夏臻。有人跟上了,庄颢与刘载离也跟上了。
麻敏儿已经听到小丫头雨竹回禀了前院的消息,想准备碗筷,可是夏臻不喜刘载离,她虽也不喜,到底跟前世十年朋友长得一样,有几分不忍。
还是等他们来了再说吧,不能为了自己的不忍,不考虑夏臻的感受!
“刘子呈,你不是回京打理生意了吗,怎么又来了?”
“我……我打理好了呀。”
“这才几天啊,就打理好了。”
“已经五天了啊。”
麻敏儿撇了他一眼,“希望是打理好了,可不要做做样子。”
“怎么会,我可有认真处理的。”
麻敏儿没空再盯他了,跟来人打招呼,“庄先生、刘郡王,你们也来啦!”
“少夫人!”庄颢施了礼。
刘载离亦抬手,“好久不见,麻二娘!”
“两位客气了,请坐!”
“天色将晚,过来噌顿晚饭不介意吧。”刘载离眯眯带笑。
麻敏儿看向夏臻。
夏臻面色淡然,没表情。
“来了就是客,虽没什么菜,但总是有的,只要二位不嫌弃就好。”幸好有庄先生在,麻敏儿不觉得那么尴尬了。
“那里,那里,少夫人客气了。”庄颢感觉到了微妙的气氛,不动声色中周旋。
晚饭虽清淡,还算丰盛,都是就地取材的新鲜食材,几个小炒菜,有蒜蓉虾、梅菜扣肉、豆腐蒸蛋、麻婆豆腐,凉菜是芹菜拌腐竹,还有一个鲫鱼豆腐汤。其中一道麻婆豆腐因为有了朝天椒,做出来的味道比以前放茱萸好吃爽口多了。
炎炎夏日里,对于庄颢这样少运动的人来说,吃一盘麻婆豆腐让身体出出汗,还真是浑身通体舒服。
“好吃,比之以前的味道好多了。”庄颢背心上都是汗,辣得都快张不开嘴,仍叫好吃。
麻敏儿笑了,“要是喜欢吃,带点朝天椒回去,让厨子做给你吃。”
“多谢少夫人,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不必客气。”
刘载离笑笑,“这就是大附马的那个宝贝红花果?”
“是。”麻敏儿微笑点头。
“滋味果然好,我……”
“郡王喜欢,也送给些给你。”
“谢二娘。”
“郡王客气了,吃饭,吃饭。”麻敏儿偷偷瞄了眼自家男人,赶紧给他盛了碗鱼汤。
刘载离看着围着夏臻转的麻敏儿,轻轻低下头吃饭,心中的滋味就如这桌饭菜,麻辣俱全。
——
妻子在做晚饭,大女儿帮着择菜,萧霖帮着提了几桶水回来,“够了吗?”
水缸里的水已经满了,舒玥如笑道,“够了,你带小泽和小巽去玩吧,饭做好了,我去叫你们。”
“哦。”萧霖看了看锅灶,除了提水好像帮不上忙,带着双胞胎出去了。
刚到外面,贴身长随长庆带了一个消息:“爷,附马爷和燕成郡王都来了。”
萧霖下意识朝夏臻住处看了眼,“我知道了。”
“是,爷。”
双胞胎见爹爹有事,两个孩子手挽手到了院子里,院子里养了鸡,还有猫,他们追鸡逗猫,小小的院子瞬间热闹起来。
咦,有人要问了,那来的猫?这个嘛,当然是山洼里有老鼠了,几乎每个小木院子里都有猫,一个是给住的人逗趣,另一个主要是抓老鼠。
萧霖看着孩子们撵鸡追猫,还真有趣,想想自己小时候,好像什么也没玩过,还真没意思,不过,也不能总是玩,两个孩子已经五岁了,该找启蒙先生了。
突然想到刚才提水的事,那夏臻夫妇为西草沟筑了石水槽,为了争气,他也曾要为西草沟做件好事的,只是被事情担误了,现下终于可以办了。
“来人——”
“爷……”
萧霖问:“上次我让管事找的私塾先生呢?”
“爷,你忙,管事没敢烦你。”
“让人进京把他接过来。”
“是,爷,小的马上就去办。”
舒玥如已经做好饭了,走到廊下,听到夫君找私塾先生,“为小泽和小巽?”
“不完全是。”
“何意?”
“还记得二月二龙抬头那次吗?”
“记得!”舒玥如笑道:“你说你也要为西草沟做件事……”突然她明白了,“夫君你莫不是为西草沟建个私塾?”
萧霖点点头,“上次,看农家门口很多孩子在剃头,我就想到了,只是有事忘了,这次刚好有时间,就把它办了。”
“太好了。”舒玥如的父亲就私塾先生,可惜却在主持乡间琐事上,被村人失手打死,真是……
感觉到妻子的伤感,萧霖揽了妻子的肩膀,“你还有我,还有儿女。”
“嗯。”舒玥如低头抹了眼泪,是啊了,我还有夫君,还有儿女,有他们相伴,她不会再是孤独一人,“小泽,小巽,吃晚饭了。”
“娘亲,我们来了!”两个孩子如燕子般飞到爹娘的怀抱,瞬间被他们抱在手里,欢笑着进了餐厅,开始温馨的晚餐时间。
不一会儿,餐厅内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鱼是爹钓,好好吃。”
“这菜是小泽摘的,好不好吃?”
“好吃!”
“这是小玉帮娘炒的,大家偿偿……”
“姐姐,你真棒……”
……
萧霖看着活泼的孩子、开朗的妻子,眉开眼笑,在心里做了个决定,在夏臻夫妇回北方之前,就让他们母子住在这里。
——
送走了庄先生和刘载离,夏臻夫妇二人回到屋内,洗漱了一番,坐到了阁楼窗口乘凉,透过绿纱窗,看向繁星点点下的渡假村。
夏天的夜晚,山野间的风儿吹来,带来丝丝凉爽,透过绿纱窗,吹上了脸庞、发梢。
“庄先生和刘载离怎么一起来了?”
“上次你提议的金铺开了。”
“哦,原来是这样。”麻敏儿并不多问。
坐在窗前,手托着下巴,星空下的树叶“沙沙沙”地作响,细细听来,宛如一首美妙的乐曲。小溪、小河,还有石槽里的水轻轻的流过,轻轻细细的声音,带来静谧与安详。
“找了大附马做靠山。”
“哦,那要不要分层?”
“嗯。”
麻敏儿微微歪头,看向躺在竹藤椅上的夏臻,只见他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放在胸前,闭目养神,她从小凳子上起来,把他放在身前的那只手轻轻移开,趴到他身上,“还生气哪!”
没声音,但那只拿开的手,轻轻拢到了她的后背。
麻敏儿声音又轻又低:“别人要怎么样,我们不去管他,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你说对不对,臻哥?”
“看着不舒服。”
“那就忽略呗。”
夏臻轻嗤一声。
“别生气啦,臻哥。”麻敏儿伸手,借着月光,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鼻子,唇角,低头亲了上去,没多久,听到了……呃,以下省略n字。
夜虫鸣起,奏起夏之交响曲,月儿越来越明,星光越来越飘渺,空气中处处弥漫着花的清香,是那样的沁人心脾。
第二日一早,夏臻夫妇刚刚吃好早饭,又有人登门了。
“萧公子,你这是……”麻敏儿正准备戴草帽趁着露水割韭菜,今天夏臻不去练兵,她准备和他包饺子。
萧霖笑笑,直接开口道:“我想为西草沟建个私塾,地址选那里?”
“啊……”麻敏儿真是被他惊到了。
看到对方惊讶,萧霖得意极了,眉宇飞扬。
夏臻从麻敏儿身后走出来,“萧大公子为儿子建私塾?”
“不,为西草沟。”萧霖咧开一嘴白牙。
夏臻笑笑,看向麻敏儿。
“我准备九月份开私熟的,地址已经选好了。”麻敏儿说道。
“那里?让给我。”萧霖霸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