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也曾是军人
秦若男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和天九相遇是在酒吧。
她当时正在暗查案件线索，不得不打扮的艳丽一些。
只是结果仍然失败了，目标似有所察觉，提前溜了。
当时正在气头上时，天九主动搭讪，并且问了她一句。
“一晚上多少钱。”
这让秦若男当场发飙，把对方直接带到了治安司，狠狠审讯一晚上，第二天才放走。
第二次见面，这家伙竟然与自己的高中同学白玉京在一起。
这让秦若男大为警惕，暗自决定深入调查。
之后才知道，对方并不是白玉京的朋友，而是她聘请的贴身保镖。
第三次相遇，天九与黎龙发生冲突。
她上前阻止，结果整个人都缠到天九身上了，仍然没有拦住对方把黎龙暴打一顿。
三次见面，都让秦若男对天九的观感很不好。
直至经历昨天之时，姚远的出现，第一次让秦若男生出了丝丝好奇心。
不久前更是得知，这家伙竟还是个医生，姚老的病要靠他来医治。
身份的转变，反差太大了，这让秦若男实在难以接受。
现在明白了，她之所以被上级带着一同前来，究其原因，只是和天九认识。
她的作用就是为了方便和天九说一下案情的进展。
包括上级暗示她可能会升一个级别，都是姚家展现出来的诚意。
他们通过调查认为……自己和天九是朋友。
想通这一点后，秦若男的神色之间更加复杂了。
思绪间，众人来到病房前，推门而入。
甫一进来，天九不由一愣，神色之间略显诧异。
只见姚老半靠在床上，正在乐呵呵与人下象棋。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明眸善睐的少女。
少女一笑起来眼睛变成弯月牙，嘴角有着两颗浅浅的梨涡，看上去娇俏可爱。
洛云雪。
竟是洛云雪。
“啊？”
比之天九，洛云雪更为惊讶，俏脸上写满不可思议，“你，你天九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为姚老治病。”
天九笑着点点头，而后看向姚老，“姚老，最近感觉如何。”
姚老笑呵呵望来，目光之中一如既往的平和，“比以前强太多了，这还要多亏小友。”
顿了顿，好奇问道，“你们认识？”
洛云雪已经反应过来，抢先道，“当然认识，外公，我们是朋友呢，对吧，天九哥，对了天九哥，你除了会真功夫之外，竟然还是医生吗，我外公口中的神医竟然是你啊……”
天九笑着点点头。
心中却腹诽一句老狐狸。
对方能把秦若男喊来，他就不信没调查过自己。
还故作惊讶问他和洛云雪是否认识。
实在太假了。
说起来，昨夜事件若追根溯源的话，洛云雪绝对算是源头之一。
“天小友自然是神医，小雪啊，如果不是小友的话，外公这条命只怕就要交代了。”
“啊？”洛云雪大惊失色，“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姚远趁机插言，同时转移话题，“天先生，我爷爷病是否能痊愈？”
话音落下，房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望来。
天九沉吟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太好了。”
姚远立即攥紧了拳头，满脸激动。
他身旁的几个中年男女亦是重重松了一口气。
他们都是姚家人。
一个星期前，得知一向身体还算硬朗的老爷子，竟检查出了特发性震颤的绝症，全都被吓到了。
当他们急匆匆赶来之后才知道，一个神秘的年轻人出手，竟用针灸遏制住了病情。
震惊之余，也为之松了口气。
然而很快又得知，老爷子的病情仅仅是遏制。
医院对此依旧束手无策。
如果想要让老爷子彻底痊愈，所有的希望还在那个神秘的年轻人身上。
所以姚家这才不遗余力调查关于天九的一切。
几乎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
这也是昨天夜里，姚远和李军能那么快赶到现场的原因。
“天先生，非常感谢。”
一个中年人走来，满脸感激握住了天九的手，“这份恩情，姚家记住了。”
有些话无需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是姚远的父亲，亦是如今应天的府长，姚正光。
“不客气。”
天九很认真的回应，“我出手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只源自于姚老军人的身份。”
顿了顿，迎着姚老惊讶的目光，又道，“我也曾是军人。”
“哦？小友也当过兵？”姚老的眼睛明亮起来，“你在哪参军的，哪个部队？”
“不好说。”
天九摇摇头，流露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岔开话题，“我先给你复查一下。”
姚老立即读懂了天九的含义，也不在追问。
接下来，天九坐在洛云雪之前的椅子上，探出三根手指搭在姚老的脉搏上。
三分钟后，查看眼帘、舌苔、询问最近身体状况……一系列必要的望闻问切之后，天九陷入沉思。
房间中早已经安静下来。
关系到老爷子的病情，没有人敢怠慢。
许久。
天九传来声音。
“还和上次一样，准备清水和毛巾，以及364根银针，其中毫针49根，梅花针120根，七星针195根。”
刚说完，名为薛文礼的老专家忍不住道，“364根，比上次多了一半还多……”
天九缓缓望来。
薛文礼当即止住声音，面色尴尬，赶忙道，“天先生，千万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天九倒是没有喝斥，而是注视着他手中的小本子。
“你这是干什么。”
薛文礼更加尴尬了，用上了敬语。
“咳，我想记录一下您的针灸的手法和穴位，如果天先生介意的话，我不会记录……”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记录他人流派的针灸手法和穴位，这等同于犯了忌讳。
不过天九并不在乎。
虽说针灸手法和穴位也具有一定功效，但真正的作用，还是他的神秘能量。
“随便吧。”
“好好，多谢，多谢田先生。”
薛文礼满脸的激动与兴奋，继而看向几个医护人员。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清水毛巾和银针。”
这幅模样，直让四周众人面色古怪。
秦若男和洛云雪则是瞪着眼睛，她们对天九更加好奇了。
片刻后，一切准备妥当。
姚老忍不住问道，“小友，还像上次一样吗？需不需要让他们出去。”
“还和上次一样。”天九不置可否道，“只要不影响我施针，别人是走是留都随意。”
“哦，那就没事了。”姚老松了口气。
“外公，需要我们出去吗。”
洛云雪小声问道。
除了她和秦若男之外，场内还有姚家的三位女性。
“没必要。”姚老笑呵呵道，“只是在双手双脚和头部施针，不影响的。”
这一下，人们更加好奇了。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
天九捻起一根银针，先从双脚开始，缓缓刺入其中一个穴位。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紧张望着。
尤其是薛文礼，两眼瞪得凸大，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待天九刺入银针之后，他赶忙把银针的型号、手法、穴位详细记录在笔记本上。
天九再捻一根银针，旋转刺入。
第三根，斜着刺入。
一根接一根，速度极快。
不到片刻，姚老的双脚和双手，已然密密麻麻刺满了银针。
银针和银针间隔极小，数量极多，多看几眼的话，甚至会引起人的不适感。
接下来是头部。
然而第一针，就让包括薛文礼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这一针是耳尖上方三厘米的偏瘫穴。
天九没有如之前那般以各种手法刺入，而是像老太太纳鞋底一样，正着直刺下去。
全部没入，只剩下一个小尾巴。
“这……”
哪怕是不懂医术，不懂针灸，也都看出这一针的可怕。
一时间，病房气氛诡异。
好在姚老似乎并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
之后的下针亦是如此，每一根都近乎全部没入。
包括头顶升提穴，后脑风池穴这种致命穴位亦是如此。
这让薛文礼和几个专家不停的倒吸冷气，别人不懂针灸，他们懂啊。
这种下针的深度，实在太过骇人了。
更加惊讶的是，自始自终姚老都没有任何异状，也没有喊出疼痛。
只是短短五分钟，姚老的头颅已经变成了一个刺猬。
最后，天九探手张开五指呈掌，轻轻按在姚老的后背脊梁上。
神秘能量缓缓灌注，游走于银针穴位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