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里叶是被剧烈的头痛给弄醒的,像有一只手从她的眼中强行伸进去,抓着她的脑子用力搅动,不叫她安生。
意识消失之前,她似乎是在歌舞伎街自己的店里挑选合适与之合作的对象,她最后记得的,也只有推门而进的村下及几个与他平级的属下。
啊,多么熟悉的下流手段。
或许是曾经跟着琴酒见的世面多了,纱里叶出奇的淡定,她仔细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酒店房间的大床上,柔软的床垫叫她深陷被褥之中,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外,长发散乱其上,宛如一条条灵动的小蛇。她想从床上爬起来,可双手已经被反绑在身后,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浑身唯有一块长布遮盖,似乎已经预示了之后要发生什么样的香艳场景。
纱里叶用琴酒教过的办法,费了一点功夫解开了绳子,用毛巾遮盖住身体,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能为她蔽体的衣物,房间的门也被锁好,不给她一点逃走的机会。
纱里叶走到了卫生间,看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用手整理着自己的长发,露出满意的表情。
她皮肤很白,身材也纤细妖娆,即便脸上有着病态的虚弱感,但眉眼之间满是女性的柔美与妩媚,和上一世一模一样,也难怪村下会想出这种主意。
利聚而来,利尽而散,纱里叶恨极了被人利用,原以为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顶多是带着人一起反动罢了,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做出这种阴狠恶心的事情。
纱里叶扯过洗手间里的吹风筒,用力砸向了面前的镜子。
完整的镜子碎成无数的碎片,如星火般散落一地。纱里叶小心翼翼地用毛巾包裹住其中一块较长的碎片,避开地上的碎片走出洗手间,关上了门,遮盖住里边的一片狼藉。
她从来没打算坐以待毙,这还多谢上一世琴酒教授她的体术,才让她有说出这句话的底气。
门外很快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纱里叶回到床上,将碎片藏在枕头下,目光触及到走入门的那人时,原本轻松的浑身变得僵硬无比。
站在门口的琴酒也露出明显嫌弃的眼神。
原来如此。
逼迫纱里叶同意合作的方法有那么多,可他们偏偏选择了最可笑最无聊的一种,而身为一个社长,被自己的部下当作贡品送给别人,真是无能到可悲。
世上美人那么多,那群家伙凭什么觉得他会对一个病秧子感兴趣?
他的目光一点都没有避嫌的意思,纱里叶歪了歪脑袋,双眼一眯,问道:“好看吗?”
琴酒往外退了一步,看了看门旁边的门牌号,又看了看纱里叶,再次往后退了退,仔细确认着门牌号。
迎面而来的嫌弃感让纱里叶无视掉自己对琴酒的生理恐惧,她制止住琴酒往外走的脚步:“你再退就不礼貌了。”
似乎终于认清了现实,琴酒慢慢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却站在门后,一步都懒得靠近。
奇……耻大辱。
纱里叶跳下床,动作幅度稍微大了一些,遮盖住身体的毛巾往下一滑,她立刻用手抓住,目光在琴酒身上一扫,清了清嗓子,问:
“你那个外套……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