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小李子也没带兵器,也不是护卫,为什么不能进去。
西番的护卫放下兵器,上下的看了一遍小李子,“殿下只准郑太医一人进入,他,留下。”
元初寒挑眉,毛病还不少。
小李子欲言又止,越是不让他进去吧,他就觉得不安。
“行,你在这儿等着吧。”拿过药箱,元初寒自己拎着,自己就自己。
她是太医院的太医,临来的时候太医院都是有备案的,所以,她才不怕。
她一个人,西番的护卫就放行了,径直的走进小楼,入眼的就是丫鬟。
丫鬟面无表情,见元初寒来了,其中一人抬手给元初寒指示,上楼。
这帮丫鬟都这么高冷,实在让元初寒无言,西番人还挺特别。
上楼,楼梯上铺着柔软的毯子,踩上去没有声音。
走上二楼,那房门关着,里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走到门前,元初寒抬手敲了敲,“太子殿下?”
里面没声音,静静地,好像没人似的。
不是说吐的厉害么?吐怎么没声音,而且丫鬟都在下面呆着。莫不是,睡着了?
试探的,元初寒推门,门开了一条缝,元初寒先用一只眼睛瞧了瞧,随后再次推大一些。
半扇门都打开了,入眼的是位于门对面的大床。床上白色的纱幔坠地,看不见床里的景象。
抬腿迈进去,元初寒一步步走向那大床,一边轻声唤道:“太子殿下?”
还是没音儿,元初寒也觉得奇怪,这什么太子殿下,到底是个什么人。
走到床前,元初寒咳了一声,但里面没动静,她放下药箱,然后伸出了手。
扯着纱幔,一点一点的撩起来,床上的锦被进入眼中,结果还没看清楚,手腕就一紧。
眼睛睁大,还没等抽回手,就被一个大力拽进了床里。
纱幔落下来,刚刚站在床外的人已经不见了。
后背狠狠地砸在了床里侧的墙上,忍不住痛呼出声,真的好疼。
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手腕上的禁制消失,下一刻喉咙就被卡住了。
嘴里发出空气被抽走的声音,元初寒觉得自己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睁大眼睛看着悬在她眼前的脸,如此熟悉,如此妖孽。
“你、、、”是他,时隔十几天,又见面了。
恍若女人一般妖艳的脸带着接近狰狞的笑,“又见面了。”
卡在脖子上的手十分用力,好似马上就要捏断她的骨头,元初寒根本说不上话,抓着他的手臂,手指也没了力气。
将近一分钟后,脖子上的手渐渐的松开了。
空气重新进入胸腔,元初寒咳嗽起来,抚着胸口,一边挣扎着坐起身。
靠着墙,元初寒盯着他,他就坐在那里,妖异美艳,一身紫色的长袍,男人的装扮。可是,还是那么漂亮。
“你是谁?躲在西番太子的房间里。”陈郡主说他是西番人,不止是西番人那么简单,他是西番太子的人。
那么,齐王勾结西番,勾结的不是那个什么庆王,而是西番太子。
“本殿就在你眼前,还不知本殿是谁?”眉扬起,一个简单的动作,妖魅横生。
倒吸一口气,元初寒睁大眼睛看着他,“西番太子。”他是西番太子。
狭长的眸流光闪烁,“正是本殿。”
脑袋里的那根弦崩断,一股热血涌上来,下一刻元初寒快速的手脚并用往床外爬。
刚爬到床边,一只手抓住她后背的衣服就给她拎了回来,“想走?”
被拎着,元初寒可怜着一张小脸儿盯着他,“太子殿下,真没想到你是太子殿下。都说大人不记小人过,太子殿下,咱们之前的账一笔勾销好不好?”早知道他居然是西番太子,她就把他藏得严实再严实。或者是一刀宰了,这样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儿了。
苏晏看着手里那变了一张脸开始求饶的人儿,殷红的唇勾勒着妖异又血腥的笑,“你觉得,这笔账会一笔勾销么?”
心里暗叫完了完了,元初寒脑子里想着对策,却不如苏晏的动作快,松手将她扔到床上,扯过纱幔捆住她双手,动作极快。
元初寒挣扎,但是根本挣不过他。双腿捣腾,不管不顾的乱踹一番。
苏晏直接倾身而上坐在她腿上,压住了她。
双手双腿都被制住,元初寒彻底挣扎不得。上次是他恍若案板上的鱼肉,这次,变成她了。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是这也太快了点儿,一切才不过十几天。
制住了她,苏晏倾身悬在元初寒的上方看着她,随着他的动作,墨色的长发顺着他的肩颈垂下来,再配上那张脸,怎是一个魅惑妖艳了得。
元初寒扭脸看向一边儿,心跳如鼓,不知这个变态会怎么对付她。
上次,她扎了他好多针,然后还给他吃了药。他会如法炮制的报复她么,她不想疼啊!
修长的手顺着她的喉咙而上,钳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就将她的脸扳了过来。
“本殿是叫你郑太医好呢?还是叫你,摄政王妃好啊?”看着元初寒,苏晏说话时有着自己的调子,好听。
闻言,元初寒心头一跳,清透的眸子睁得大大,盯着苏晏那张妖艳惑人的脸,“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听不懂不要紧,只要心里清楚,本殿已掌握了你所有的秘密就可以了。”钳着她的下颌,苏晏的再次压低身体,说话时的气息扑到元初寒的脸上,使得她后颈发凉。
“那时有三个人跟踪我,是你派来的人。”恍然,元初寒暗叫棋差一招。
“没错。从而才能知道你的大秘密,摄政王妃。”松开她的下颌,他的手重新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滑,而且毫不避讳的从她的胸前滑下去,在她的肋骨处停下。之后,就是用力的一拧。
整张脸皱在一起,元初寒痛呼出声,好疼!
“虽然比你那银针差了些,但是,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舒服么?本殿还可以让你更舒服些。”手指顺着肋骨间游移,落到她腹部,又是一拧。
“靠,你这个王八蛋,大变态,不男不女的死人妖,有本事你今天就杀了我。否则,终有一天我让你生不如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破口咒骂,元初寒的台词和那日苏晏的差不多,只不过,他做到了,而她是否做到还是未知。
苏晏脸上的笑加深,而且还带着享受,很享受当下元初寒这种极力挣扎咒骂他的感觉。
“杀了你是不可能的,但是,囚禁你做筹码却是可行的。就是不知你对丰离来说重要不重要了,郑太医。”苏晏一字一句的说着,那狭长的眸子妖魅横生,殷红的唇吐出一个一个字,听起来却像魔鬼的召唤。
“不重要,重要的话会让我进宫做太医。”皱着脸,肋骨和腹部被他掐的好疼。
“你说不重要,那或许就是重要。郑太医,你说呢?”再次掐住她的肚子,用力一拧,元初寒直接大叫出声。
“王八蛋,死人妖,风骚怪,你不得好死。”疼的她冷汗直流,元初寒用尽力气破口大骂。
苏晏却恍若没听到,手指继续在她的身上游移,边走边掐,最后游到了大腿上。
拧,元初寒疼的大腿都在颤抖。
“我求饶、、、我求饶、、、”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元初寒求饶了。
苏晏扬起眉尾,看着元初寒眼泪刷刷流的样子,终于松开了手。
“求饶了?便是你求饶,本殿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施加在本殿身上的,会一万倍的奉还给你。”倾身,以一根手指抹掉她眼角的泪,动作轻柔。
他的动作和他说的话完全不相符,那手指在她脸上划过,都让元初寒觉得毛骨悚然。
“你这就是仗势欺人,我怎么知道你会是西番的太子殿下,我要是早就知道,我就不会搭理你。我没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现在你就这么欺负我,你也好意思。来吧来吧,杀了我算了,医治过那么多人,到头来却死在这里。我上辈子定然是做了什么错事,这辈子才这么倒霉。”眼泪依旧不断的往下滑,她不是悲从心来,而是疼的。疼痛刺激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淌,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听她边哭边说,苏晏一直笑着,妖艳的脸庞,再配上那笑,恍若妖魅。
“你上辈子做了什么,本殿不知。但是这辈子,你惹了本殿,就得承受后果。”翻身从她身上移开,苏晏靠在一侧的被子上,姿态惑人。
一个男人,做这些动作,明明不合适,可是看起来却没一点儿违和。
扭动双手,但是被纱幔缠的紧,根本挣不开。
“行,算我惹了你,我承受。我也不反抗了,你放开我,这样捆着我,我觉得自己像个死狗。”眼睫潮湿,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起来的确可怜至极。
苏晏笑起来,因为她的形容词。
伸手,抓住了纱幔,微微用力,下一刻那纱幔就从他抓住的地方碎裂开来。
翻身坐起来,元初寒用牙齿解掉手腕上的剩余纱幔,双手自由,她赶紧揉着被他掐过的地方,好疼啊。
“你是丰离的王妃,为什么会伪装进入太医院?”看着她,苏晏姿态妖娆,一边问道。
“因为梅震南啊,他送我进去的,当时我的丫鬟被困在宫里,我着急,就顺水推舟的进去了。”回答,元初寒很老实。
苏晏看起来也较为满意,几不可微的颌首,颈侧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滑动,映衬着他那张脸更是妖艳无双。
“当时都说郑王的郡主久病缠身,将不久于人世,其实,从一开始这就是假的。”苏晏继续说,他很了解。
抬眼看着他,那张脸,元初寒再次看到,还是觉得漂亮,尽管他是个变态。
“不是,最开始的时候是真的。不过,我后来痊愈了。我家老头不想让我嫁给皇上,就一直装病呗。这你都知道,不愧是太子殿下,手眼通天。”很是诧异,他居然会知道这么多。
“本殿在知道了你是谁之后,对你进行了全面的调查,越调查,就越让本殿意外。”苏晏倚靠在那里,一字一句悠悠然。
“有什么好意外的,我只不过为了保命而已。谁想到,后来还是没逃出去。以至于现在,又被困在了这里。”老老实实的,元初寒边揉着腰,边说着。
“这么说,你嫁给丰离也是不情愿的?”苏晏能调查到一切,但是个人心里的想法,是调查不出来的。
眨眨眼,元初寒点头,“是啊,圣旨下来的那天我才知道的。”
“都说郑王有富可敌国的钱财,看来,是真的。”苏晏笑起来,猜测出丰离娶元初寒的目的。
元初寒垂下眼睛什么都没说,开始时她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那些财产都是她的,谁娶了她,就等于将那些财产搬到了家。
“陈世子,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苏晏忽然问道。
抬眼看着他,元初寒有片刻愣神儿,“你、、、对陈世子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忽的坐起身,苏晏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本殿只是利用他而已,没有任何你脑子里想的关系,更没有一往情深。”
他的脸距离自己不过五公分,气息扑到她脸上,让她不禁的眯起眼睛。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儿,和他那时伪装成女人时还不一样,现在的香味儿,像极了龙涎香。
“哦。”慢慢的眨眼睛,元初寒表示自己明白了。
“说,他人呢?”松开她的下颌,苏晏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游走,他的眼睛就像蛇信,让人很不舒服。
“他,被皇上带走了。”实话实说,反正她不能往丰离身上赖。
“皇上?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指使你的。”苏晏也意外,他本以为,是丰离做的。
“嗯。”点点头,她的手还在腰间揉着。
“你到底是谁的人?”进入太医院是梅震南铺的路,又是丰离的王妃,这会儿又帮丰芷爵做事,聪明的大脑也要被她弄糊涂了。
眨眨眼,元初寒撅嘴,几分委屈,“我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谁的人也不是,就是想保命。”
看着她,苏晏笑起来,“既然如此,不如做本殿的人?”
“你什么意思?”手慢慢的从腰间挪开,握成拳头状。
“杀了丰离。”狭长的眸子流光闪烁,好像黑夜里的鬼火,让人心惊。
元初寒慢慢的蹙眉,清透的眸子倒映着苏晏的脸,下一刻她猛地抬手,精准的捂在他的口鼻上。
苏晏抓住她的手腕一扭,她的手被拧开,不过口鼻处却已经被抹上了白色的粉末。
元初寒抓住他的手臂,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后退到床边。
苏晏盯着她,几秒过后,他的眼睛慢慢合上,最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抚着胸口,元初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放倒了。”她早就抓住了迷药的粉末,可是迟迟不敢出手。她没武功,动作慢,被他半路截住了,估计她就真的走不出这个房间了。
抬手推了苏晏一下,他毫无反应,彻底晕过去了。
“死人妖。”踹了他一脚,元初寒摸了摸大腿,被他掐的好疼。
此地不宜久留,外面那么多西番的护卫,要是被发现了,估计就得以行刺的罪名将她抓住。
翻身而起,拽着苏晏,让他躺好,盖上被子,擦掉他口鼻处的迷药粉末,使得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
拍拍手,元初寒掀开纱幔跳下床,大腿的肉被苏晏捏的疼痛不已,走路也一瘸一拐。
拎着药箱,快速的走出房间。
下楼,她尽量保持平静,快步的走出小院儿,眼神示意一直等着她的小李子,撤。
钻进轿子里,轿夫抬着轿子,步伐很快的离开青央苑。
轿子里,元初寒一直念叨着别追出来,所幸走了很远也一直没动静,她这吊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这个死变态,她实在没想到他会是西番的太子。
扮成女装提前混进帝都,跟随着陈世子一路的宫中转悠,估摸着皇宫里面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像扮女人这种事情丰离是绝对不会做的,所以,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揉着肚子大腿,估摸着已经青紫了,这个变态。
进了宫门,一路将元初寒送到太医院,从轿子里出来,就瞧见了吕子恒。
“吕大人,你怎么在这儿?”揉着肋间,元初寒瞧他一副大石落地的样子很不解。
“郑太医,你没事吧?”看着元初寒,瞧着不太好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王爷要你过来的?他知道什么了。”吕子恒这样,很显然是出了什么事儿。
“唐先生查到了陈世子带来的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他不是女人,他是西番的太子苏晏。”吕子恒压低了声音,谨慎说道。
元初寒的脸上没任何的表情变化,点点头,“我知道,并且,差点死在他手上。我要回府里了,正好吕大人你在这儿,我告假几天。”
“郑太医,他没伤害你吧?”跟着元初寒走,吕子恒的步伐也跨的很大。
“没事儿,还死不了。吕大人,你转告王爷一声,让他别担心。”朝着房间走,元初寒一边说道。
“王爷应该知道郑太医您回来了,刚刚在下匆忙回来找你,可是你已经被接走了。之后在下就去转告了王爷,他便派人去了青央苑。”吕子恒也是担心,他就在太医院,若是元初寒就此出事儿,他责任大了。
“是么?他动作还挺快。行了,多谢吕大人关心,我先回府了。”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王府。
收拾了一下,元初寒快速的离开,景华门外的巷子里,柳蝶以及十几个护卫等在那里,人这么多,她也不用害怕出事儿了。
快马回府,元初寒直奔小楼,奔到卧室开始脱衣服,果然,肋骨腹部大腿,十几处青紫。
这青紫是真的青紫,绝对不掺假,碰一下,肉都在疼。
下楼,元初寒直奔浴室,脱光了进水,隔着清水,依旧能看得见身上的青紫痕迹。
这个苏晏,他想杀了丰离。但是,杀丰离可不简单,岂是他说杀就能杀的了的。
但是,他确实有这个心,死变态,野心不小。
“哼。”盯着池水,元初寒重重的冷哼一声,死人妖。
泡的差不多,元初寒起身从水池里走出来,拿起浴巾刚要擦拭,眼角余光就瞄到了屏风处影子一闪。抬头看过去,丰离居然站在那里。
拿起浴巾挡住自己,元初寒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现在好像才下午吧。”赶紧将浴巾缠上,元初寒盯着他,干嘛忽然的闯进来,先说一声会死啊。
走过来,丰离脸色孤寒。走至她近前,丰离伸手抓住她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拽到自己眼前,另一只手捏住浴巾的边缘,要往下拽。
赶紧抱住自己,元初寒后退,“你干嘛?耍流氓也没你这么耍的。”
“本王看看。”重新将她拽过来,丰离开口,声线略冷。
“看什么呀?我没穿衣服,你要看什么呀。”挣扎,可是根本挣不过他。
“苏晏对你做什么了?本王刚刚看到,你身上有青紫。”不放开她,丰离说着,语气冷冷。
眨眨眼,元初寒动手将浴巾掀起来一点点,露出大腿上的青紫,“被他掐的,他报复我呢。上次,我用银针在他身上乱扎一气,疼的他要死不活。”
垂眸看着,丰离下颌微绷,“还有哪儿?”
“肚子,肋间。没事儿,就有点儿疼。”看着他,元初寒放下浴巾,摇头说没事儿。
“出来,给你上药。”抓着她的手,丰离淡淡道。
“行,不过,等我穿上衣服。”挣开自己的手,元初寒盯着他,用眼神儿告诉他,先离开。
最后看了她一眼,丰离转身离开。
穿上内衣,睡裙,最后罩上睡袍,元初寒才慢悠悠的走出浴室。
上楼,卧室里,丰离已经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等着她了,旁边的小几上放着药膏。
走过去,元初寒在他身边坐下,抬腿,直接搭在了他的腿上,“来吧。”睡裙滑到大腿根,两条腿上青紫四五处。
丰离几不可微的蹙眉,一边无声的拿过药膏。
看着他,元初寒弯了弯红唇,“你听吕大人说我被欺负了才匆匆赶回来的?”
“苏晏还对你做了什么?”修长的指抹着药膏轻轻的落在她大腿的青紫处,声线无波的问道。
“只是掐了我几下而已,后来我就哭,然后他就不再掐我了。最后,我趁他不注意,用迷药把他迷晕了,才逃出来的。”看着他的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来回的移动,元初寒忍不住的脸红。
丰离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他这样看起来更让人心惊。
“掀起来。”大腿上的青紫全部擦了药,丰离指示道。
元初寒一愣,看着他,可是他没任何的异色,他只是想给她上药而已。
站起身,解开睡袍的带子,然后,掀起睡裙。
腹部肋间,青紫叠加,印在象牙白的皮肤上,更是刺眼。
丰离给上药,眸色凄冷。
“别生气,他这样报复我,只是因为我上次扎了他而已。要是我那时对他客气点儿,也就不会这样了。说来说去,还是我自己先惹他的。”有因就有果,说起来她自己也有责任。
“近几日就在府里,哪儿也不要去。”放下手,丰离一边淡淡道。
“嗯。”放下裙子,一边点头答应,她也是这样想的。
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元初寒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看着他,元初寒扭了扭,然后也不再挣扎了。
搂着她的腰,丰离盯着她的脸,没任何表情,什么都不说。
被他看了好一会儿,元初寒也不由得浑身不对劲儿,“有话说,一个劲儿的看我干什么呀?”
“对不起。”丰离开口,而且是道歉。
被他惊到了,元初寒不眨眼的盯着他看,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跟我道歉,为什么?”他又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因为,本王曾说过要保护你。可是,却没有做到。”一字一句,丰离看着她,语气真挚。
眨眨眼,元初寒笑起来,歪头看着他,然后摇头,“你又不是先知,能提前预见到任何突发的事件。再说,我这不没事儿嘛!”等她缺了胳膊少了腿儿再跟她道歉也来得及。
“若是真出了事儿,用什么也弥补不了。”丰离淡声的说着,却字字属真。
眉眼弯弯,元初寒歪头盯着他,“话很对,我接受你的道歉。以后呢,就凭王爷大人多多保护。”
“不要嬉皮笑脸,认真些。”看着她,丰离几分不愉。
撇嘴,“我很认真啊,你看我的眼睛,满满的认真。”歪头凑到他近前,要他自己看。
丰离盯着她,幽深的眸子氤氲着异样的色彩。
蓦地,抓住她的两只手,拧到她背后用一只手扣住。
元初寒察觉到他的意图,立即挣扎。结果不过刚刚挣扎,他就钳住了她的下颌,拽到自己近前,然后歪头吻上去。
薄唇覆上来,他的气息也灌满胸腔,元初寒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任他咬上自己的唇瓣,最后攻占纠缠她的唇舌。
热吻顺着下颌滑到颈项,元初寒仰起头,很想伸手搂住他。可是双手被他反扣在背后,压的死死的,动也动不了。
“丰离、、、”唤他,换来的是他更激烈的攻势。
身体一动,丰离翻身将她压在软榻上,钳着她的两只手举到她头顶,另一只手则滑到了她的腿上。
睡裙很短,躺下后就彻底的滑到了上面,丰离的手毫无阻挡,肆意游移。
睡袍散开,元初寒的身上仅仅挂着一件短短的睡裙,几近一丝不挂般的落在丰离的怀中。
他的吻逐渐向下,隔着薄薄的布料,肆意吻着。
手游移到了大腿,丰离的力气稍大些,正好按到了青紫处。
“疼、、、”元初寒瑟缩了下。
丰离的攻势停下,手也从她的腿上移开,微微撑起身体看着身下的人儿,呼吸粗重,“忘记了。”
看着他,元初寒双眼迷蒙,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有些吓人。不过,她已经见过很多次了,现在看起来倒是不怕,只是有些脸红。
“放开我。”动了动双手,她一直都像个待宰的鸭子一样,被他按着毫无反抗之力。
丰离松开手,然后坐起身,额角浮凸的青筋也缓缓消褪,“还疼么?”
“不碰就不疼。”拢上睡袍,元初寒坐起来,长发下的小脸儿绯红一片。
薄唇微扬,丰离在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碰你了。”
看了他一眼,元初寒揪着睡袍盖住自己的腿,“我知道。”她说疼他就停手了,估计他也不会再继续了。
丰离的手滑到她的小腿儿上,细白匀称的腿,在他的眼里,是元初寒全身上下最完美的地方。
看着他的手,元初寒慢慢的将那条腿搭在他的腿上,“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的腿?”他的特别癖好就是,她的腿。
“配上几块青紫,你觉得本王会更喜欢么?”抬眼看着她,丰离眼里的笑意淡去了些。
“哎呀,又说这个。你就说,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的腿?喜欢我腿的程度超过了我这个人。”要是那样的话,那他就是朝着变态的方向越走越远了。
“胡说八道。”丰离无语,拍了拍她的小腿,不知她从哪儿来的这想法。
眼睛一亮,元初寒歪头瞅着他,“这么说,你喜欢我喽!”终于问出来了。
丰离一诧,下一刻抬手罩住她的脸推了一把,“近来猪脑子吃的太多,变聪明了。”
笑出声,元初寒眉眼弯弯的抓住他的手,“问你你又不说,然后又总是对我动手动脚,鬼知道你是单纯的想占我便宜还是喜欢我。现在就等于你是承认了,你喜欢我。”
“本王没说过。”甩开她的手,丰离直视前方,面无表情。
看他那样儿,元初寒撇嘴哼了哼,双腿一翻站起身,“不承认拉倒,我也当你还是那个只想占我便宜的大流氓。”承认有什么了不起,她又不会笑话他。
丰离不甚在意,她以前也总说他是流氓,他已经习惯了。
转到屏风后,元初寒换上衣服,这样就好多了,否则她总觉得自己没穿衣服似的。
重新走出来,一边拢着自己的长发,“那个西番的太子苏晏他知道我是谁了,那时有人跟踪我,就是他派出来的人。知道我郑太医的身份是假的,你的王妃才是真。真是手眼通天,这些没人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对了,他不会到处宣扬吧。”此时才思及这事儿,元初寒有些担心。
“既然他特意将你找去,那就不会四处宣扬。他还说什么了?”看着元初寒,丰离的脸色恢复孤寒。
“他还说让我杀了你。”盯着他,元初寒歪着脑袋,那个苏晏还真是毒啊。
“然后你答应了?”看着她,丰离很想听听。
“怎么可能?他说完了这句话,就被我用迷药捂住了口鼻。”伸出自己的手,元初寒笑得得意。
“还算机灵。”知道如何脱身。
“当然,岂止是机灵。我疼的眼泪哗哗流,然后就装作斗不过他投降的样子,他问什么我就实话实说。最后,趁他卸下防备,一举拿下,逃命成功。”两只手指模仿着走路的动作,她说的激昂。
“这脑子里也不止是糨糊。”拍拍她的头,丰离这是赞赏,不过赞赏也是冷声的赞赏。
打开他的手,元初寒不太乐意,“那是你以为的,你认为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是糨糊。我虽然被制住了手脚没办法动弹,但是我脑子一刻都没停过。”
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丰离抓住她的手,手腕露出来,两个腕子都一圈红。很显然,并不是他刚刚弄的,他刚刚抓的是手腕上部,而且,也红了。
“我每天都挂彩,不管是别人还是你。”元初寒哼了哼,不管是敌人还是眼前这厮,一个德行。
“本王可以,别人不行。”放下她的手腕,丰离掷地有声。
“哪有你这样的,凭什么你就可以?”简直没有道理。
丰离看着她,幽深的眸子漆黑一片,“本王的东西,除非不要,否则他人休想染指。”
眼睛睁大,元初寒动了动肩膀,“我不是东西。”
“骂自己呢?”丰离薄唇微扬。
哽了哽,这话好像确实是骂自己,“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是人。还有你,别乱用词,没人想染指我,只是想报仇而已。”染指,说的那么难听。
“一个意思。老实呆在府里,本王晚些时候回来,睡前记得上药。”起身,丰离举步离开,背影孤绝。
看着他离开,元初寒轻轻吁口气。不知他做什么去了?审齐王的事情是他主持,也没有时间去做别的。
可是,听他那语气,苏晏抓她这事儿他是不会就此算了的。
但,人家是客,他能怎么做。在大齐境内,出一点事儿都得他们负责。
可是,此仇不报,她心里也不甘。
想想那个妖孽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咬牙,风骚怪!
西番太子莅临,镇国公梅震南亲自设下接风宴。据说远在青央苑千米之外都听到了那儿的丝竹之声,宾主尽欢。
这些事情在城里传的快,只要在街上走一圈就能听得到。
元初寒不敢出府,却是能从别人那儿听来,柳蝶现在完全成了她的护卫,任何事情她都去做。
“宾主尽欢?梅震南又不是瞎,苏晏那个样子,一看就是前些日子陈世子带来的那个女人嘛。这些人都装作看不见是什么意思?”搞不懂,陈世子那时带着苏晏简直是逛遍了每个地方,出入过每个人的视线。
眼下,他们一瞧见他就能知道他是谁。
“得有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咱们大齐岂不是成了笑话。”柳蝶淡淡的摇头,除非抓住他扮成女人,否则仅凭一张嘴,根本不作数。
“我有证据啊,他变声的那个东西还在我手里呢。好吧,我又不能承认,否则,大家都知道陈世子是我抓走的了。”所以,她是有证据也说不出口。
柳蝶点点头,“所以眼下只能看他表演,但是又什么都不能做。”
“那只妖孽,有他倒霉的时候。”想了各种招儿,可是哪个都行不通。
“王妃,他也掌握着你的秘密呢。你不揭穿他,他也不会揭穿你。”看着元初寒,柳蝶低声提醒道。
“是啊,他还知道我的秘密呢。我的秘密被人知道,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舒坦,把他的头拧下来我才觉得安全。”互相掌握着秘密,这倒是一种平衡,就是不知这种平衡何时会被打破。兴许是很久,兴许只是一刹那。
躲在府里,外面的事情也发展的很快。刑部开始对齐王进行了审讯,不止小皇上和满朝文武在场,连西番太子苏晏也被请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元初寒更加的震惊,还敢在小皇上丰芷爵面前晃荡,他是真的很自信啊。
他长成那个样子,化成灰儿了也能认出来,他是真的不怕啊。
这种自信,元初寒不了解,但是却更明白了,苏晏的确是个变态。
就在齐王一审的当晚,元初寒得到了消息,西番太子向摄政王府递来了请帖,想请丰离前往青央苑一叙。
只说请丰离,没说请摄政王妃,元初寒倒是稍稍放心了些。不过下一刻就警觉起来,苏晏还说要杀丰离呢。
他到底安得什么心,请丰离一叙,实在可疑。
“你打算赴宴?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宴,推了吧。”盯着丰离,元初寒觉得不应该和苏晏走的过近,没准儿就掉在了他的陷阱里。
丰离放下那镶着金边的帖子,抬眼看向她,“本王赴宴,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本王要亲眼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