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朱厚照在御书房后面的偏厅,召集了众位阁老和六部九卿,还有英国公张仑,西宁侯宋良臣等少数几个留守京城的勋贵来议事。
太医院的院使,院判例席。
皇帝一个人的椅子摆在前面最中央,面向众人。
下面左右各一排长桌子,后面还有椅子。
桌子上面龙飞凤舞写有各位大人的名字。
看到这样奇奇怪怪排列的座位,一瞬间所有人愣住在原地。这又不是在军营议事,主将在中间,左右分列各位将官。
也不是在奉天殿里上朝,文武分为两列,泾渭分明。
他们可都是名满天下的文士,百官中的翘首!
不过还是在太监宫女的引导下依次落座,好奇的左右打量。
这座位安排既不是按照官职大小来排的,也并非是按照文武官员的类别来区分的。
要知道,座位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尤其在官场这种环境中更是如此。
谁坐在中央主位,往往就能够直接反映出其在整个体系中的地位和影响力。
而这样的排列顺序所体现出来的高低之分,实际上也就是地位的差异所在。
所以,很多人都会对此格外在意,甚至不得不去在意这些看似微小却实则意义重大的细节。
毕竟,在官场这个复杂的环境里,每一个举动、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个人的前途和发展。
因此,对于这样的座位安排,大家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天子的位置大家一目了然。
左边第一个是陶琰的座位,排在所有的阁老面前,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就让古来稀他如坐针毡,半边屁股挨着凳子。
他都好多好多年没有体会过这样忐忑的心情了。
这样奇怪,是准备做什么呢?
右边第一人是老态龙钟的大宗正,他倒是心安理得的坐的踏实,皇室还是要有点头脸的!
左边为尊,现如今也争不过文臣,但右边第一人,可是压倒了包括阁老在内的不知道多少人!
微笑着看着手足无措的众人,端起面前的茶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很多年,他都没有这样扬眉吐气了!
原来很多事情都被礼部给瓜分了过去。皇帝不发话但也无能为力!
现在皇帝明显有意抬高宗室的地位,他暗暗得意!朱家人最终还是要为朱家人考虑的。
为了这些名字的排列,张永可谓是抓破了头皮,想了3个晚上。
从各位官员的品级,各自恩宠,荣誉,年龄大小,考取功名的年份,为官时长等等各方面去考虑。
喊了20多个小太监分门别类的去摘抄,整理,然后试图从中找出一个让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排列方法来。
可惜,不管用什么方法,好像都有一些不尽人意。
最后还是朱厚照一锤定音,尊老爱幼是自古以来优良的传统。
座位的排位什么因素都不用考虑,座次安排的唯一标准就是年龄大小。
谁年龄大就坐前面。谁年龄小就坐后面,就算你是首辅那也不能免俗。
“你是一品大员,在一堆三品,四品官员当中,就算你坐末席,难不成还有人敢轻视你不成?”
“你呀,就是被这样的门门道道,弯弯绕绕给蒙蔽了双眼。”
“天大地大,年龄最大!”
“谁不服?”
“还是陛下您,一下子就把困扰老奴好几天的疑难给解决了。陛下圣明!”张永马屁如潮!
经过最先的慌乱和不适之后,大家也都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皇帝。
朱厚照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还是把这个开会的模式弄了出来。
管下面这些老头去反对,他也要搞。
这样看起来起码舒服多了。
先是笑着把座次排名的原因给讲了,解开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不过这样也好,年长为大,谁也挑不出来毛病!
坐在最末尾的张仑长长吁一口气。
因为这里就他的年龄最小,二十多岁的年纪在这里也就比伺候的一些太监宫女大一点点!
他还以为自己被皇帝给抛弃了呢。
等人适应了这个场景,朱厚照首先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天花的医治问题,就把他准备推行全民接种牛痘疫苗的想法抛了出来。
立刻引来了大家热烈的讨论。
任善堂的任家在京城行医超过50年,三代人的医术那是没得说,在京城甚至附近县域都有口皆碑。
这次居然让他找到了医治天花的办法。
能不让这些站在大明朝权力巅峰的头头脑脑不激动!
谁家还没有一个或几个因为天花而死亡的孩童?
虽然激动,但都还保持着克制,陛下已经把大致的方向定了下来,余下的就是交给他们的事。
杨廷和作为内阁首辅,一般情况下都是他来当第一个发言者:“陛下,老臣想知道,这个种......种牛逗疫苗以后是属于太医院,还是六部中的哪一部来管?”
朱厚照有点不解,他刚刚讲了。准备在百官之中挑人手成立一个新的部门来推行这个事情。
“这有什么区别?”
对于皇帝重新弄一个部门专门医治天花,其实他们是有点无语,让太医院牵头就行,何必多此一举?
再说了太医院的名头也足够,让他们去办这个事情是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