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外,夏凝听到这番话脸色阴沉的可怕。
远远的有护士走过来了,她不好再偷听,脸上露出她千锤百炼的甜蜜笑容走进了病房:“贺行哥哥,我回来了,给你买了晚餐,贺爷爷醒了没有?”
贺行转头的瞬间脸上有疲惫一闪而过,但他看着夏凝的时候脸已经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了:“爷爷已经醒了。”
“太好了。”夏凝匆匆忙忙将外卖盒子放在茶几上,小跑着来到病床前面,满脸心疼的看着贺老爷子:“贺爷爷,都怪我不该让你吃葡萄,你都不知道我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的时候在想什么,我想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贺老爷子浑浊的双眼隐约有泪光闪烁,他努力抬起手,夏凝忙将自己的手递过去:“好……孩子,不……是你……的错。”
夏凝哇的一声,扑在贺老爷子的身上大哭了起来,就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样,直哭的天昏地暗。
最后是贺行将外卖盒子打开,招呼她过来吃饭,夏凝这才止住泪水,一步三回头的来到贺行的身边坐定,捧着碗开始吃起来。
贺行不好叫夏凝不要挨着自己坐,他拿着自己的碗筷起身,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低着头沉默的吃饭,不发一言。
夏凝的心情很好,面上却不能表露分毫,她一边吃饭一边打量着贺行,小声的说:“贺行哥哥,傅菡姐姐那边的情况不错,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这么快?”贺行抬头看着她,脸上的疑惑不加掩饰。
夏凝笑了笑:“对啊,我真的很替傅菡高兴,只是……”
说到这里她又偷偷看了贺行一眼,然后一边低头一边假装夹菜:“没什么,贺行哥哥,这都是你喜欢的菜,你多吃点。”
“只是什么?”贺行却停止了吃饭的动作,一双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夏凝,一股无形的压力以他为中心开始释放。
夏凝的脸色有些苍白,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贺行已经将她看穿了,可是一想到这也许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的心又渐渐沉了下来。
她露出了一点笑容,假装忧虑的说:“只是傅菡醒来没看到你很生气,说你为什么不能等她醒过来。”
贺行的手有些发抖,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但夏凝还是准备捕捉到了。
她心中有些得意,面上却表现的愈发善解人意:“贺行哥哥,我跟傅菡姐姐解释过了,说你不是故意不等她的,等你有时间你一定会立刻去看她,我还让她千万不要误会你。”
“嗯。”贺行答应了一声,不咸不淡,没有任何表情,低着头又开始吃东西了。
夏凝拿不准贺行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在心里想,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委婉了?贺行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贺行哥哥,我怎么感觉傅菡失忆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啊,我和她说爷爷又做了一次手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啪!
贺行手中的筷子放在桌子上,他冷着脸看着夏凝,就在夏凝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到时候,贺行却冷不丁的问:“你换衣服了?”
简单的五个字,夏凝却如坠冰窟一般,她只是觉得在之前那套衣服上有杨开泰身上的味道,却完全没想到贺行会发现她换衣服的事情。
她僵硬的笑了笑,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我……我在酒店等着他们做晚饭的时候开了个房间,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
“嗯。”贺行只说了一个字,然后便起身走了,没有再看夏凝一眼。
夏凝急了,忙喊他:“贺行哥哥,你再多吃一点吧,你一碗饭还没吃完呢。”
“不吃了。”贺行走到贺老爷子跟前,弯腰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拿上手机车钥匙朝着门口走去,在老周身边停了一下:“你寸步不离的守着爷爷,我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
夏凝在顾不得女孩子的矜持,她小跑着冲上去拉住贺行的手臂:“贺行哥哥,你去哪里?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看看傅菡。”贺行将自己的手臂抽回来,他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夏凝:“要你在这里照顾爷爷实在是太辛苦了,你吃了饭还是回去吧。”
他说完这些话后直接就走了,完全没有再给夏凝开口说话的机会,夏凝看着他渐行渐远的步伐气的跺脚,可是却于事无补。
贺行出了贺老爷子病房后直接驱车朝着傅菡所在的医院而去,他本来就一直很担心傅菡,现在听到夏凝这么说,他更是有必要亲眼去看一看傅菡。
他没有生傅菡的气,他觉得傅菡生气他气是应该的,甚至他还很高兴傅菡生他的气,这样说明他在傅菡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天知道前几天傅菡把他当敌人,或者把他当成陌生人的时候,他心里有多难过。
一路上他都在想见了傅菡要怎么说,道歉是一定的,但是不是他应该要认真的表白一次,他过年时候送给傅菡的那条项链,她生气的时候扯断了,现在已经修好了,他可以再送给她。
老天爷对他不薄,虽然他和傅菡的这段感情来的太不容易了,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只要他们还活着,他绝不会放弃。
傅菡的病房已经近在眼前了,贺行内心的激动之情越来越强烈,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到傅菡的跟前。
真到了傅菡病房门口,他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傅菡的病房前面,他有些惊讶的打招呼:“小姨夫,你怎么在这里?”
傅星博本来正搬了把椅子坐在傅菡的病床前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闻言他回头看了看贺行,又转头对傅菡说:“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一下,我等你的答复。”
说完他伸伸手揉了揉傅菡的脑袋,转头走了,他在门口的时候和贺行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贺行看着傅星博的背影不由得沉思了起来,直到傅菡打破了病房的安静:“你不是叫夏凝来看过吗,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