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丫头嘴巴越来越厉害了。”洛清河喝了一口热拿铁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只是把我的身份说出来了,如果你和苏城肯把你们的真名字说出去,人家照样会给你安排高级病房。”
南晴吐了吐舌头:“那可不行,我觉得像现在这样自食其力挺好,如果我总是靠着家族荫庇,那活的多没意思啊。”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开画室的钱是你爸妈给的?”洛清河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一张脸帅气的脸上多了几分痞气。
南晴的脸刷的红了起来,她鼓着腮帮子理不直气不壮的反驳:“这个真不怪我啊,我说我去大街上支摊子画画,搞街头艺术,我爸妈要死要活,说大街上城管来了你都没处躲,非塞给我一个画室,你说我怎么办?”
“是是是。”洛清河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奈:“我们这群人谁不知道,南宫家几代单传,到你这儿就这么个宝贝的女儿,那还不是含在嘴里怕化了。”
南晴的脸火烧火燎,她一直知道洛清河嘴皮子功夫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她气的浑身发抖。
她求助的看向苏城,谁知道苏城却对他们这边的交谈置若罔闻,一双眼睛全落在傅菡的身上。
南晴的心就像是浇了一盆冷水一样难受,她缓缓转开头装作什么也发生一样喝奶茶,只是甜甜的奶茶却苦涩的难以下咽。
你看风景,注定你不是别人的风景。
洛清河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褐色的双眸中是晦暗不明的光芒。
……
贺行收到消息赶来医院的时候,傅菡已经在高级病房昏睡了两个小时。
她已经持续高烧了将近三个小时,有一直昏迷没有醒来,医生说暂时采取保守治疗,过激治疗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贺行要求单独陪傅菡说会儿话,苏城激动的表示反对,南晴也跟着一起附和,最后是洛清河从中说项,他们才同意让贺行独自一人留下。
只是本来洛清河提议他们三人借着这个机会出去吃晚饭,但是苏城此时看贺行就像是有杀父之仇的敌人一样,他坚持要病房外守着不肯走,最后只有洛清河和南晴去吃饭了。
一片白色的房间里,贺行握着傅菡的手深深的看着她,她的手心冰凉,额头却滚烫;两边脸颊就像是贴了红纸一样红,嘴唇有些裂开却没有半分血色。
他叹了口气,晃了晃傅菡的手:“小菡,你赶紧醒过来啊,只要你醒了,我才能放心的在前面冲刺。”
可是这话就像是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回应。
贺行双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暗淡,他用棉签蘸水,一点点的涂抹在傅菡的双唇上,在水的滋润下她的双唇越来越水嘟嘟,就像是涂了唇膏一样。
他看着看着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浮动,不自觉的附身吻上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她湿润的嘴唇是甜的,就像是水果糖一样。
贺行的动作情不自禁的加大了。
突然,一声嘤咛响起,声音不大,却一瞬间将贺行沸腾的血液浇灭,他激动的睁开眼睛,果然看到傅菡睁开了眼睛:“小菡,你终于醒了。”
他在心里想,早知道这样可以让傅菡醒来,他早就亲吻她了。
傅菡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贺行的脸,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可是她脑子里出现了今日看到的画面。
她扭开头不再看贺行:“贺少爷,这就是你的做事风格,喜欢趁人之危?”
贺行脸上的喜悦烟消云散,他缓缓起身,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小菡,你给我几分钟,我会把所有的事情解释给你听。”
“贺少爷说笑了,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实在没必要跟我解释。”傅菡心中莫名的委屈,他在舞台上不是和夏凝表现的很亲密吗,现在做出这幅懊悔的样子给谁看?
贺行急了,一把将傅菡的手抓住:“小菡,怎么会和你没关系?你是我的未婚妻,是陪伴我一生的人,我必须要和你解释一下,我和夏凝之间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傅菡加大了力气,却没能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她此时本就感觉头重脚轻,心里更是清楚自己不是贺行的对手。
她干脆不抽回自己的手了,任由贺行握住,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贺行:“你是不是想说,你和夏凝在酒吧喝酒是意外,你没想到她会喝醉,你本来不想管她,但是他妈妈拿命换了你的命,你不能不管她。”
贺行难过的看着傅菡:“小菡,你一定要说话这么难听吗?”
“你觉得难听?”傅菡冷笑了起来:“你应该被我说中了是吧?夏凝妈妈救了你,你要报恩,所以你对夏凝所有过分不过分的要求都不能拒绝,既然这样,你干嘛不直接娶了她?”
“我不会娶她。”贺行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眼神中的伤痛无法言喻。
傅菡的心难受的就像是放在火上炙烤一样,她扭开头不想看贺行,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只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我累了,不想再没日没夜的研究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我,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起来了,外面的风雨声越来越强烈,雷电一道道的在空中炸响,雨水啪啪啪的冲击着窗户,就像是恨不得将玻璃打破一样。
贺行双手掰住傅菡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傅菡,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你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可以给出让你满意的结果。”
说真的,在傅菡听到贺行说前面半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真的软了,可是下一秒她的心却被后半句话击碎了。
她哈哈大笑了起来:“贺行,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从十八岁我们有婚约到现在我快二十五岁了,七年还不够,你还叫我等?要不要我等你一辈子?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让我等我就应该等你?”
“我……”
贺行嘴巴张了张,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缓缓松开了手,一步一步后退,就像是第一次见傅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