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烂漫,性格直爽,巧言善辩……
这一连串的赞扬让孟氏姐妹都变了脸色,而南宫雪音只是神色淡淡。
呵呵,这话若是放在以前,南宫雪音会认为是在夸奖自己,然而,重生一世,她不会傻不拉几的以为这个衣冠禽兽狗嘴里能吐出象牙,看孟孝春此刻的模样,南宫雪音在心中再度冷笑地会意到,这话语中的“天真烂漫”等于愚蠢无知;“性格直爽”等于口无遮拦,“巧言善辩”等于得理不饶人。
孟心巧不懂孟孝春话中暗含的意思,立即生气地跺了跺脚,撅起小嘴,扭着小身子不依道:“哥~”
南宫雪音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是微微一笑,她肌肤白皙通透,一双妙目眼波流转,她脸上挂上最灿烂的笑容,恭顺道:“谢谢表哥夸赞,说道巧言善辩,表妹我可比不善表哥你呢。”
虽然南宫雪音的模样很是恭敬,说话也很有利益,但是这一整句话加上一整套的表情,让孟孝春看出了一种很深层次的……鄙视之情,没错,那是一种厌恶和嫌弃为一体的情感……
为什么会这样呢?
孟孝春心下奇怪不已,他今日是第一次见过这位表妹,他不记得自己何曾的罪过她,难不成因为孟慧芬?南宫雪音是已逝的正房太太的孩子,跟孟慧芬貌合神离这也是很正常的,自己又是孟慧芬的亲外甥,南宫雪音不待见他这也很正常。
孟氏兄妹各怀心思的,当孟孝春再抬眼的时候,后头跟着一堆丫鬟,而南宫家的四兄妹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了……
南宫月华的梳琉苑。
内室之中,南宫家四兄妹齐聚一堂,南宫月华吩咐小厮送上茶水点心,便将人都遣走,将门窗关好,开始四人会议。
南宫雪音为哥哥和妹妹倒上茶水,道:“哥哥,今日真是那个孟孝春私自去帮你们请假?”
“谁说不是?!”南宫清音沉默了一早上,他那是气得不想说话,他从没想过会有如此厚脸皮的人,竟然还要强行留宿,实在可恨,最可恶的是,孟孝春今天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南宫清音都想冲上前去把他给劈了。
这会儿没有外人,南宫云华原形毕露,俏脸变色咬牙切齿道:“哥哥你们没看到那几个表姐盛气凌人的样子,都是娘亲,又干这种乌鸡眼的事情,我们四个人管家管得妥妥当当和和睦睦的,哪里用孟家那边来人帮衬,这下子好了,来帮忙的舅母还带着一窝子的禽兽来我们家蹭吃蹭喝蹭住,还出言不逊,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南宫云华气呼呼地说了一长串话语,看来也是憋惨了,只是,她将亲表姐形容成“禽兽”这个形容就有点过了。
南宫月华却是悠闲地笑了笑:“云华,别这样,这种话我们私底下说说就算了,可别对外人说,而且,你跟他们较什么劲,别惹祸上身就好了,而且那几个表姐也是住一两天就回去了,她们家里还有庶出的孩子呢,出来时间长了,他们恐怕要担心自己家里物似人非了。”
南宫云华依旧是撅着小嘴,“哥啊,我是郁闷啊,这回老太太更讨厌娘亲了,真不知道娘亲脑子里想的啥,我糊涂就算了,她比我还脑残!”
南宫云华一边生气地嘀咕着,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点心,似乎是把点心当成孟氏兄妹,咬死他们!
南宫雪音在一旁微笑着,“云华,我想问你啊,今天你看表哥的眼神似乎……”
“姐姐,你不知道,我好讨厌他。”一提到孟孝春,南宫云华就气愤不已。“前段时间我跟娘亲回过孟府的,那个大坏蛋在我的茶水里面放鼻屎,还有啊,还骗我喝他的尿,气死我了!后来还说要我看他的大象,我吓得再也不敢去孟府了,我虽然年幼,但我不是白痴,那个坏蛋打的什么主意,我哪能不知?”
南宫云华毫无顾忌地说着,这段时间她都已经全然信任自己的哥哥姐姐了,此刻她并不觉得说出这些阴影有什么不妥,但是南宫雪音他们却是震惊地望着她。
片刻之后,南宫雪音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他不是好人。”
南宫月华则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调侃道:“云华,下次带根绣花针,他敢在你面前脱裤子,你就扎他的大象……”
南宫云华瞪大了眼睛:“啊!那他不得恨死我?!”
“呵呵……好了,你们别逗了。”南宫清音见越来越不像话了,赶紧出来打住。“我们一会儿还要对账,有正经事情要先说了,再这么调侃下去,时间就没了。”
“咳咳,好,雪音。”南宫月华无奈,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雪音,你烂桃花又来了,那孟孝春似乎对你和云华都有兴趣呢。”
南宫雪音和南宫云华面面相觑。
“可他毕竟还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我们又不能够像赶苍蝇似的把他赶出去。”南宫雪音苦恼道。
“娘还说要我们多跟他们亲近亲近呢。”南宫云华没好气道。
“云华,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会被娘影响,我们最近可是要筹谋商铺的事情的,折腾这么几个人,确实令人头疼,不如……丢给闲人帮我们办了。”南宫月华看着面前三个人,大家心照不宣。
南宫世家偏院。
内室之中,孟孝春看着自己的几个妹妹,笑道:“几位妹妹今天打扮得不错,短短几年时间,你们都已经出落得如此水灵了,今天南宫家两个表弟,看到你们都移不开眼呢!”
孟四房的是三个小姐都是但笑不语,她们是有心打扮的,但是她们的目标怎么可能是南宫世家那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呢?就算南宫月华俊美比人,他母亲也不过是孟府的庶出女儿,上不得台面,出身低贱,就算现在孟慧芬被扶正了,也难掩她曾经是妾的事实,妾就是妾,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正室,因此南宫月华是不可能有机会继承南宫世家的,唯一能够继承南宫世家的,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南宫清音。
心思通透的孟心茹虽然很是欣赏南宫月华那俊美非凡的面容,但是这样的庶出孩子,并不是她的目标,她不自觉地面上带上了一丝惋惜。
孟孝春看了看几个妹妹,见她们面上不是不屑就是惋惜,哪里能不懂她们的想法。“你们也别被表象所迷惑了,我看南宫月华绝非寻常人……”
孟心巧若有所思道:“可是他毕竟不是长子,以后分家最多能分出一点薄产罢了……”
孟孝春笑了笑,没再说话,三个妹妹终究是后宅妇人,眼光只着落在后宅这片封闭的地方,跟坐井观天没什么区别,没有见识,没有眼光,南宫月华是个什么样的人,孟孝春也是隐隐约约察觉到的,他暗中帮助南宫长宏升官发财,因此南宫长宏作为父亲竟然对自己的儿子言听计从,而且南宫月华的交际圈子也并不简单,他认识当今八王十三王,交情不一般,而且八王曾经受命出征,出城之前一定会密会南宫月华,南宫月华如此年轻,竟然能得到一个王爷如此礼遇,已经很不简单,更何况,孟孝春今日观察过了,整个南宫世家似乎都在南宫月华一人的控制之下,真想不明白,孟慧芬为什么这么焦急地想要娘家人来找茬,南宫月华不是她亲生么?亲儿子掌权了,娘亲应该高兴才是,真是奇怪……
但是这些孟孝春自己浅显的想法,是不可能对从小养在深闺的孟心巧三姐妹说的,就算说了,她们也不明白,反正,在自视甚高的孟孝春眼里,他不得不佩服南宫月华的聪明,绝非池中之物。
孟孝春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你们不信?咱们就等着瞧吧。”
“哼,哥哥就得瑟吧!”孟心巧嗔了一声,明显是不相信,孟心婵也同样。
唯有孟心茹闻言,心中一动,待要细细询问的时候,孟孝春却转移话题:“妹妹,你们今天怎么回事?一大早的在老太太跟前,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得失。”
在孟孝春眼里,南宫雪音和南宫云华不过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养在深闺的小女孩不会有什么见识,可偏偏今天南宫雪音那一番话却让人无法相信她是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这样的一个女孩儿,难怪孟慧芬斗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