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音捏紧了手中的字条,心中想到舞世挑这个时候定是有用意的,舞世可能会想到南宫雪音事事都告诉南宫月华,因此挑了这样的雨天,南宫雪音无法用小型烟花传信。
南宫雪音抬起头来问苍郁:“你是说莲香在花园给你的信?”
苍郁心知舞世不是好人,指不定没安好心,她便毫无保留道:“婢子按您的吩咐去老太太那边拿赏赐下来的点心,路上遇到夜莺,婢子正跟夜莺聊得好呢,莲香便急匆匆地跑出来,跟我们撞了个满怀,还好点心在食盒里,没弄湿。”
听苍郁这么一说,南宫雪音才注意到,苍郁此刻头发还是有些湿的,多半是刚刚被莲香撞到的时候,雨帽滑落了。
想到这里,南宫雪音又问道:“她撞到你的时候,便给了你字条?”
“嗯,不仅是我,她还给了夜莺。”苍郁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已经下雨了吧?你冷么,赶紧让碧罗姐姐准备热水给你沐浴。”南宫雪音道。
“婢子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不碍事的。”苍郁微笑道。
南宫雪音再度低声道:“你从老太太那边回来,也不过半个时辰,加上你换衣服……可这雨已经下了一个时辰了……”随即,南宫雪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小姐,您说什么?”苍郁不明白南宫雪音的话语中究竟暗含着什么,越发觉得奇怪起来。
若是按照纸条里面说的,舞世要说些舍呢么隐秘的事,意思便是让南宫雪音自己一个人去,可是,舞世却还叫上了南宫云华,这是干什么?
南宫雪音疑窦丛生,对着苍郁淡淡道:“苍郁,你去,让院子里的丫头老妈子全都戴上斗笠穿上蓑衣,过来这里见我。”
苍郁见南宫雪音说得严肃,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心知有大事发生,便忙不迭地跑去叫了一干丫鬟婆子过来。
南宫雪音自己也戴上斗笠和蓑衣,带着一干丫鬟婆子悄悄从揽月阁出发,走到了南宫云华院子到舞韵院必经之路的一个偏僻花园中,让丫鬟婆子都藏进暗处。
外边大雨滂沱,丫鬟婆子都听命于南宫雪音,却是不知南宫雪音究竟要干什么竟是要在此处蹲点。
没过一会儿,便看见南宫云华紧张兮兮地在从远处行了过来,夜莺也是一脸焦急,撑着伞跟在南宫云华旁边。
远远的,众人屏住呼吸,便听见南宫云华紧张兮兮地叫道:“夜莺,我好怕。”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夜莺战战巍巍地撑大了伞,还是让南宫云华湿掉了半身的衣襟。
“可是,可是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去的话,就把我的坏事全部都告诉哥哥姐姐,还有老爷老太太,我不要!”南宫云华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酸。
南宫雪音眼神微敛,心道:舞世果然深谙人心,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若是舞世传送给南宫云华的字条也同南宫雪音一样的话,南宫云华才不会来赴约,定是写了一些让南宫云华惧怕的事情,而南宫雪音的那张只是障眼法,舞世心知南宫雪音不会赴约,所以,舞世今天是要先除掉南宫云华,再度嫁祸给南宫雪音……
几个黑衣人从远远的舞韵院那边窜了出来。
“来了……”一声男人低吼。“是两个女的。”
听到这个声音,藏在暗处的婆子和丫鬟都是胆战心惊,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窜出来的几个男人之中自然没有四王爷夜静风,他四王爷喜欢成熟的女人,根本不会喜欢乳臭未干的南宫云华,自然不会亲自动手,但是他既然答应了舞世,就一定做到,对他来说南宫云华只是个未长成的小庶女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很不仁道,但夜静风还是派了手下几个小喽啰来玷污年纪尚幼的世家小姐,可谓是胆大妄为。
尤其是领头那男人,一双猥琐的眼睛盯着南宫云华,说实在的,这么小的孩子,他还真有些下不了手,不过,既然是主子的命令,他岂敢不从,反正把脸一蒙,神不知鬼不觉,第一次尝这么幼小的孩子,或许滋味特别,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似乎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激动和紧张,想来兄弟们心思差不了太多。
这几个登徒子并不是护卫什么的,不过是三教九流的家伙,平日跟四王爷鬼混,经常出一些阴损的娱乐法子,自然被四王爷派来做这些阴损的事情,这群家伙脑子里面都是淫猥的念头,自然没注意到他们已经被暗处那一干丫鬟婆子的眼神杀了数百次。
夜莺和南宫云华艰难地走在湿滑石径上。
夜莺感知敏锐,有些忐忑地扯住焦急的南宫云华:“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雨下得这么大,我们等雨停了再过来也不迟。”
南宫云华吞了吞口水,道:“我也怕,可是我一定得去。”
南宫云华的声音清脆柔软,让那几个登徒子心中有一种被数千只蚂蚁过境的感觉,麻痒异常,领头的那个猥琐男顿时控制不住,扑了下去,差点就要将南宫云华。
天阴雨蒙蒙,忽然从迷蒙的前方窜出一个身影来,南宫云华和夜莺都大声尖叫,眼看着那个黑影就要把南宫云华抱个满怀。
南宫云华沉寂已久的刁蛮性子忽然间觉醒了,出于本能反应,她朝着那黑影就是狠狠一脚,正巧踢在那人的命根子之上。
“哎哟——”那男人哪里想到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刚刚还喊着“好怕好怕”,才这么片刻竟然化身成母夜叉,这一脚差点要了他老命,直接捂着命根子在地上打滚。
他身后那几个兄弟见势不妙,便气冲冲地冲了上来,可谁知,他们还没上前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给搬到,几个男人都向地上栽去。
就在这个时候,听了南宫雪音吩咐的几个婆子迅速从旁边冲了出来,拿出几个麻袋,直接将这几个男人的头蒙住,大喊着:“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
不一会儿,原本跟在旁边的丫鬟婆子,以及邻近院子的丫鬟小厮都抄着家伙冒着雨,冲到了这边来,跟着南宫雪音的丫鬟婆子早有准备,拿的不是棒子就是棍子,而从旁边跑来的的热心下仆则是心急地拿着手边的工具,有的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有的手里拿着瓢,有个小厮甚至是提着夜壶,就这么冲了过来。
南宫雪音来不及笑,直接就指着地上那几个被绑得无法动弹的登徒子,对着一干仆众,大声命令道:“这几个登徒子趁雨天翻墙入室,给我狠狠地打!”
布袋里那几个人嘴里都被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其余的丫鬟婆子刚刚在一旁看得真切,早就气不过,想出来教训这几个人了,一个婆子拿出大棒,就这么揍了下去。有了她的带头,其他仆众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参与了施暴者行列。
南宫云华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顿时目瞪口呆,一把拉过南宫雪音,颤抖地问:“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雪音凑到南宫云华耳边耳语了几句话,南宫云华面色瞬间难看起来,咬牙切齿道:“那个女人怎的就不肯放过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招惹她了?”
南宫雪音冷冷一笑:“其他不管,先狠狠地打!”
下人们得到了南宫雪音的鼓励,哪还有什么顾虑,那端着夜壶的小厮,直接就把手中的“道具”给用上了,不过片刻,那贼人满脑门的秽物,被打得体无完肤,拼命地发出呜呜声,却是被好几个丫鬟老妈子按得死死的,揍人的那几个下手也是狠辣,生怕两位小姐觉得他们用力不够。
南宫雪音状似无意地朝着舞韵院的方向望去,却见到一个暗红的影子飞快一闪。
足足打了一刻钟,所有人都累了,这才停了下来,被打的那几个登徒子有几个已经两眼翻白,不过,这几个人,丫鬟婆子在府里可没见过,不管是死是活,那都是他们私闯民宅又想偷抢窃玉的报应,他们这群下人奋不顾身,忠心护主,打死几个采花贼也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
南宫雪音冷冷道:“把他们丢出墙去,我们就回去吧。”吩咐完之后,她拉过南宫云华的手:“云华,我们走,去找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