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昏暗,四目相对,气氛有瞬间凝滞。
望着男人那双闪动着幽火充满攻击性的瞳仁,容潇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盛起御总是有这种能耐,无声无息地,就让她不知所措。
男人一下握紧了她的手臂,低吼着。
“容潇,你今晚就给我说清楚,我在你眼中究竟算什么?”
他眼神那么骇人,低哑凌厉的语调透着煎熬,甚至连声音,握住她手臂的手,都带着一丝颤抖。
“……”
面对他越靠越近的冷厉面孔,容潇心跳越来越快,有那么一刻,她也有些迷茫了。
这男人是真喜欢她吗?
如果不是,他应该不会这么紧张。
如果不是,他今晚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刻为她站了上台。
可他对任何陌生人都说不认识她,他对熟悉他的人都说她是他的床伴……
想到这点,容潇内心又抽痛了一下,她面上没有慌乱,回了一个干净明亮的笑容。
“起爷,我是你的女人,你的床伴,不是吗?”
她反应太平淡了,一下就触怒了男人最敏感的神经。
他握住她的手臂越握越紧,令容潇感觉到手臂相当的疼。
盛起御目光还是那么凌厉,不容她有一丝逃脱和防抗,声音却越来越颤抖。
“我的女人?我的床伴?容潇,你说清楚一点。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你就当我是你的金主,助你上位的垫脚石,对吗?现在你的未婚夫周陌梁回来找你,要娶你,你就想一脚将我踹开,对吗?”
盛起御怒气冲冲地质问着,胸口剧烈起伏着,那翻腾巨浪的黑眸正死死盯着容潇,等着她给他一个回答。
可容潇语窒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说不出一个“是”字,更说不出一个“不”字。
开始的时候,她的确当盛起御是金主,甚至到现在还是,可她从来没想过因为周陌梁而踹开盛起御,绝对没有。
“……”
得不到容潇明确的答复,盛起御内心越发煎熬,就好像有什么死死捏着他的心脏,让他难受得颤抖。说好不要在乎,不要嫉妒。
终究还是嫉妒了……
他忍不住又逼着容潇问,“怎么?不敢回答吗?还是你想告诉我,你爬我的床爬腻了,现在想换另外一个男人的床试试?容潇,你也太欺人太甚了!”
“……”
男人的怒火铺天盖地,容潇虽有点怯,可她毕竟不是普通女人。
见过大风大浪的她,也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的发怒而失去分寸。
容潇勉强一笑,开始顺毛模式。
“盛起御,你今天是怎么啦?问这些又有几个意思?我是你的女人,这不是很明显吗?我和你在a国、在华夏国,都签下了结婚协议,领了结婚证,我们是合法夫妻来的。不是吗?我怎可能一脚踹开你?我哪里有能力做得到?我还不想死呢。”
“……”
男人眯眼睨着她,目光比刚才还要深邃,仿佛闪过千言万语。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