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都江又去看旁边的围墙,这围墙虽然只是土墙,却是用糯米红糖混着沙石、竹木堆砌而成的,直接用震天雷一两个的也未必能打破。
这种土墙都是乡绅在战乱时建自家的,在辽东并不少,却没想到在北村会遇上。
梯子没有,门砸不开,墙推不倒。
一时间,身经百战的满都江,竟也拿不定主意……
满都江这才知道这块骨头难啃,可她已经率弟兄们到了祠堂门口,就这么过门不入,日后她又有何颜面号令三军?
殷霱见满都江恼怒不已,生怕迁怒自己,不得不上前,献策道“将军,我们不如先哄骗他们,让他们从内部开始乱,待咱们被请入,再……”
“好,好好!军师就是军师,不愧是大眀的进士!”
“院里的人都给本将……老娘听着,我们只要银钱和粮食,不伤人,识相的立刻就把门打开,我们拿了东西,立刻就走。
如若不然,待老娘闯进去,可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殷霱也帮着往里喊话。
鞑子们也配合着,道“我们不杀人,只要东西,都懂点事!”
满都江按照殷霱刚才的话,扯着嗓门往里喊话,心里却已经想好,待冲进去后,要如何收拾这群村民了。
祠堂里头的人皆是屏住了呼吸,被这番威胁恐吓得胆寒。
翠妮忍不住对着村长,道“爹,他们领头的是女人!
他们有女人,肯定也是不杀人的,要不咱们就把粮食给他们吧,人命要紧不是?”
“放屁!”花沅听到这扰乱民心的蛊惑之言,恨不得一巴掌呼上去,可村民明显将自己当做外人。
她方才听到殷霱的声音了。
之前听说殷霱投靠了安仁伯,之后安仁伯就投到鞑靼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殷霱恨透了大眀,一旦让鞑子攻进来,整个北村便是血流成河!
殷霱虽然是个大渣子,既贪心又好色,可人家的确是有脑子,她没有信心在寡不敌众,民有二心之下,还能胜过殷霱。
于是,她又劝道“一旦打开大门,主动权就交到了对方手里!
翠妮,你说,以你的姿色,鞑子是否会起色心?”
“你身为将士,竟调戏于我?”翠妮恼羞成怒。
花沅讥讽的勾起唇角,道“调戏?你还不够资格!
去啊,去打开大门吧!
让本教头看看,鞑子是如何对你这贞洁烈妇的!”
“好啊,开就开!爹,咱们就把门打开吧!
他们说了不会伤人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肯定不会伤害咱们的!”
翠妮极力的说服村长。
“他们这些人,都是眀军,鞑子一旦进来,他们最先受害,所以才不让大伙儿开门的……”
村人也被鞑子说得意动,这一听翠妮的话,大部分都想开门,破财免灾了。
村长本就意志不坚,可又不敢拿主意,道“花教头,您看我们怎么做?”
“随意!”花沅冷冷开口。
民心乱了,殷霱一计不成,还会接着用计策。
这扇大门挡不住了,早晚都要开!
她早就在耐着性子守护村民的性命了,可好言难劝该死鬼,她能做到眼下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