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应激反应导致风学琴瞬间变身直接悬浮了起来,看着两匹断了前腿挣扎的马儿和满地的马血,听着后面嘈杂的声音立刻就明白了。
她之所以没有转身就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模样,夜幕之下一个鳞甲人虚空悬浮吓也要把人给吓死了。她最担心的还是会被人联想到她是谁,毕竟这能变鳞甲人的貌似她可是独一份。
一些小毛贼有雨萱足够了,用不着她出手。再说了她也不大敢,为几个毛贼遭雷劈太亏了。
雨萱的目光此刻并没有落在那群劫匪身上,就这种角色她确实不放在眼里。她的目光盯在了横栏在大路上的一根极细的丝线上面。确切的说是一种金属丝线,很细,但却很坚韧。疾驰中的马儿蹚上去被割断腿那是必然的。
劫匪头子也的确是个识货的人,一根软软的柳条就能悬空,其武道造诣绝非他能理解的,片刻愣神之后立刻大呼。
“茬子,赶紧跑。”
不过这一喊倒是把注意力给成功拉过去了。雨萱抬眸,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令劫匪头子突然感觉一股凉气瞬间笼罩过来,似乎整个空间都变得阴冷起来。
“有罪吗?”雨萱淡淡的问了一句。她没直接问要怎麽处理这群劫匪,因为她知道风学琴避讳这些。
要是问杀吗?风学琴就不好回答了。不杀?留着这群祸害岂不是要另更多人的遭殃?
要说杀。那可就是风学琴的业果了,会遭雷劈的。
“有罪。”风学琴背对着他们淡淡的应了一句,身子缓缓落下。
“妈呀!这回可碰到阎王了,这个深不见底的武道高人只是个随从。”一众劫匪刹那间都明白了撒腿就跑。常年干这种事遇到茬子也不是第一次了,知道怎么做最合适。
雨萱一抖柔软的柳条,大路上闪过一道冷芒,紧接着就是几声惨叫,几个人应声栽倒。
雨萱单手横提长剑落在劫匪前面,几名劫匪收足不及直接扑倒在地。
“前辈高人,我们也只是为了一口饭吃,放过我们一回,我们保证痛改前非。”
“王飞,你试试不用超过凡俗武力的力量会不会有天谴?”雨萱看看恢复常态转过身来的风学琴。
“王妃?”一群劫匪宛若被天谴了。宏兴国有几个王妃?难怪她能虚空悬停,不是没看清她接力悬空的东西,是真的没有!
风学琴有些错愕,雨萱这时候喊她王飞,对方不联想到王妃才怪。不过也只是错愕,她还真没把一群劫匪当回事,她见过的死人实在是太多了。
缓缓抬手,手中突兀的出现一柄短剑。都这样了索性就试一下,看看是不是不动用法力就不会有天谴?
以往的经历让她也怀疑,在大盛国她不止一次用秋水弓对付凡俗武师,也没见过天谴什么样。
只不过后来才开始有天谴,她也曾有过推论,用法力对付比自己强的人就应该没关系。
那时候她太弱了,一旦被人接近注定死翘翘。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没有人比自己动用法力或者是变身状态下强。
再说了,那时候的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处在变身状态下。是因为自己越来越强了,身上的鳞片才会隐退。只在自己有杀机或是情绪波动特别大的时候才会出现导致变身。
“我杀一个试试。”风学琴用短剑指着一名劫匪,声音很是平淡。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她,这种小涟漪已经引不起她心中的波澜了。要是对面是一群修仙者她可能会紧张情绪波动导致变身。
“你别盯上我!”那名劫匪慌了。
风学琴不停继续向前,要说这么真刀真枪的杀人,她还从来没经历过。变身状态下几乎不受她本身掌控,感觉上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你别盯上我。”那名劫匪看着避让开的同伴有些惊慌失措,他这是被同伴抛弃了。
一众劫匪不是不顾兄弟情谊,只不过基本上可以确认了,这夜幕下的妖艳红衣女子就是那妖妃无疑了。他们只是期盼着自己这名兄弟死后会有天谴落下来,他们好借机逃命。
“我不甘心,凭什么是我?”那名劫匪在原地转着圈的质问以往的这些手足兄弟,情绪迅速失控。
被以往称兄道弟,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的兄弟推出来送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患难与共。
而那边却是传言中屠戮百万生灵的妖妃正在不急不缓的逼过来,这种精神刺激让他开始进入了恍惚状态。
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祈祷天谴降临,无论是在同伴死前还是是死后。
风学琴也在瞄着天空,要说害怕,她一点也不比那些劫匪少。一旦有天谴的苗头她就立刻收手,尽管她不知道什么是天谴降临的苗头。
“我拼了。”那名劫匪突然发疯般的抡起长刀扑向风学琴。因为他确实疯了,刚刚还是兄弟转眼间形同陌路,看着自己被屠杀。
而那边就是另整个江湖闻风丧胆的杀人恶魔,死亡的气息已经将他笼罩。
场面出奇的静、似乎一切都静止了。风吹过山林的声音没有了,刚刚升起一点点的月色抛洒下来的不再是圣洁的光辉,而是死亡的气息。
“不用看了。”风学琴集中精力。
刀剑相交的声音在刺客宛若打雷,震得人耳朵疼。同时风学琴的胳膊手腕也很疼,她第一次知道,剑法不是练练就可以的,不变身她什么都不是。唯一的依仗也就是修炼了神识反应变快了,要不然可能第一招她就挂了。
十几次碰撞之后,风学琴终于再也握不住手中的短剑了。又不敢变身,因为一旦变身那就是失控的杀戮,天谴在劫难逃,既然有雨萱在她就没必要冒险。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一旦自己有性命危险就会被动变身。那样的话应该不算她主动才对,虽然这种应该没什么依据,但就算有天谴也应该弱一些才对,想想上一次天谴她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