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区长实在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何况他见这展飞明知道自己是区长,居然还敢打钱秘书,那绝对不会是一般人,他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了,这点还是懂得,所以并不想把警察给招来,搞不好到时候闹得自己里外不是人那可就不好了。
“展飞,给钱秘书道歉,你不能因为一条狗冲着你叫了几声,你就过去踹他啊,那样是不对的,咱们是文明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动手呢。你看你把钱秘书脸给打的,哎呦呦,你看都有红手印子了,这可怎么办啊。”
张天元这嘴上说让展飞道歉,可是却没放过钱秘书啊,明显的就是骂人呢。
钱秘书一时半会儿还没听明白,觉得张天元是个好人呢,可是片刻之后就突然回过味来了,指着张天元的鼻子吼道:“你个臭小子骂谁呢?你骂谁是狗呢?”
“哎呀呀,大家都是朋友,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儿伤了和气呢,都消消气,消消气吧,这关键的事情,咱们还得听刘大彬的,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他想让谁走,那谁就得走吧,不管咱是干什么的都一样……”
唐霸天果然是老狐狸啊,这家伙的为人跟母仪有的一拼了,他见张天元对钱区长丝毫不在乎,就知道张天元的后台肯定是更硬了。所以这站出来和稀泥,实际上却是在帮着张天元和刘大彬。
老黑一时间也给搞糊涂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就算是再蠢也看得出来唐霸天这是向着张天元和展飞的,心里头就琢磨开了。这张天元到底是什么身份啊,看之前开的车也不算有多阔气啊,就一辆几十万的路虎揽胜而已,连百万都没上,能是什么大人物啊。
可唐霸天的反应却让他不得不慎重一些了。他刚刚说了要走,可是那是要大家一起走的,现在别人都不走,他自己一个人自然也不好走了,只能站在那里跟个傻子一样皱眉苦笑。
平日里好歹也算是白家井一霸,甚至在津城都说得上话的老黑。这个时候反而成了里头最没用的一个了,这让他心里头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啊。
“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什么屁事儿!刘大彬,我就再问你一句,到底要怎么办!是想与政府为敌。与人民为敌!还是跟我们合作,为一方百姓谋福利!”
钱秘书即便是到了气头上,说的这番话却依然是高帽子戴得溜啊。
听他这意思,好像刘大彬不与他们合作那就是罪大恶极了,别说是抓去坐牢,就算是枪毙十回那都不算多了。
这话可是说得狠啊,搞得刘大彬额头上汗水直流,这不懂法律的可怜人此时真得是害怕了。以为自己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儿,搞不好还会被拉去直接毙了呢。
“大彬哥,别听这二货瞎说。自古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他要是敢强买强卖。别说他一个小小的秘书,就算是津城的市长,明天乌纱帽也得被摘了。”张天元这话当然是说出来给刘大彬打气的,不然刘大彬稍微弱势一下,说出了让他离开的话,那他也不好硬来了。
“这是真得吗?”刘大彬问道。
“那是当然了。小小一个区长秘书,芝麻绿豆大点官。连过去的县太爷都不如,还在这里吆五喝六的。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大彬哥你不用怕,这个事情真闹起来,咱们是可以到法院去起诉的。”张天元此时此刻还不想用聂家的关系,所以说了法院,因为按照正常情况,强买强卖肯定是违法的事儿,但他也知道,以目前中国的情况,法律很难解决所有的事儿,最后真闹将起来,搞不好还得是用关系来解决。
不过眼下能不扯到聂家,还是尽量不要扯到聂家,这么小点事情都要劳烦聂家,那他也太没用了。
“嘿嘿,你这么一说我就不怕了。是啊,当官的也得*律吧,不能强迫我对吧,再说了,你就是一个秘书,我怕钱区长,可不怕你,钱区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让他在旁边咋呼,他说的到底是不是您的意思啊?”
刘大彬这么一说,就完全是将了钱区长的军了,钱区长自己可不敢这么说话,因为那是违反政策,违反规定的,他要真说了,那可能政治生涯就真得完蛋了。
所以此时只能是保持沉默,连忙给钱秘书使眼色。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这帮人是油盐不进啊,软的不吃,硬的也不吃,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刘大彬,你瞎说什么呢,钱区长跟你的地位能对等吗,你还让他跟你说话,你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啊?赶紧给钱秘书道歉,这个事情还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快点!”老黑一看事情僵住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他是要巴结钱区长跟钱秘书的,那么就得帮他们找回一点面子啊,所以便过去拽了拽刘大彬说道。
“老黑你这话不对啊,什么叫不能对等?钱区长可是人民公仆,是老百姓的仆人,让他跟大彬哥说话,那是看得起他了,怎么,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搞特殊化吗?”展飞这个时候笑眯眯地说道,他跟在张天元身边久了,也是学到了一些场面话,这话说出来,虽然说跟现实不一样,但还就是那么个理儿。
一时间,房间里所有人都不吭声了,很明显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想着怎么收拾这诡异的烂摊子。
“张哥,今儿这事儿过瘾,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办啊,咱们难不成真得要跟这钱区长干一架?那对咱们也没什么好处啊。”
“是啊,事情嘛,还是要和平解决的,我刚才要给钱区长说的话还没说完呢,接下来就该我把话说完了。如果说完了之后这位钱区长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只能来硬的了。不过我想应该不会,钱区长不是跪老外,而是跪钱,那奥朗德能给钱,咱们也能给,所以钱区长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奥朗德跟咱们急赤白脸的,放心吧。”
总得来说,张天元还是想要和平收场,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毕竟事情搞砸了,那对谁都没有好处,他也不想那样。
而且具体要怎么做,他心里头早就有数了,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的,只是刚刚那位钱区长没有把他的话太当回事儿,没有听完而已,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大家都没话了,他倒是可以把刚刚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如果钱区长真得只是为了发展经济,而不是想要跪舔老外,那这个事儿基本上都是可以解决的。
“你们不说话,那我就说几句吧。”张天元站起来说道:“刚刚要告诉钱区长这个奥朗德到底是个什么人,可惜你们给打断了,那我就继续说吧。”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三层一个小小的画廊里,大约三十位嘉宾正在享受春卷和白酒,庆祝长袖善舞的曼哈顿艺术品商人萨布哈什.卡普尔捐赠58幅描绘印度贵族、神祗和野兽的小型画作。”
“那是2009年春天的一个夜晚。当时,60岁的卡普尔这位麦迪逊大道‘过去的艺术’画廊的主人还站在印度艺术的世界之巅。他那时已经入行35年,博物馆、收藏家都在向他支付高达七位数的价码,购买他手头的印度教、佛教以及东南亚古董。一尊拥有900年历史的舞王湿婆神像去了澳大利亚国立美术馆,一座1000年历史的铜质伽内什神像去了美国俄亥俄州的托莱多艺术博物馆。而现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则因为来自他祖国的艺术品馈赠而在向他祝酒。”
“画廊主埃利诺.亚伯拉罕当天晚上也在场。他说:‘他俨然成了个大人物,看起来很兴奋。’”
“但那天晚上那间屋子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卡普尔当时因为涉嫌组织、运营一个价值一亿美元的走私网络,正面临着美洲和亚洲两大洲的**。”
“两年前,印度官员向美国当局提供情报,称位于纽约西奈阿克的一家公司、灵光进出口公司即将从国外收到七个贴着“大理石组合花园桌椅”的板条箱。印度方面称,箱子里装的其实是重达3000磅,约合1360公斤偷来的古董,而灵光公司的老板就是“过去的艺术”画廊老板。”
“今天,美国和印度的调查人员称,他们已经针对卡普尔编撰了一份庞大的案卷,包括:凭搜查证查货的电子邮件、数据库;银行转账记录及货运表格;包括他办公室经理在内,他之前的同伙提供的证词。这位办公室经理已经被捕,同意与调查人员合作。”
“大部分材料都是一次行动的成果,行动的代号是‘隐秘的神像’。美国政府机构称,他们的结论是:无论是从涉案金额还是涉案数量来说,德高望重、但却为人谦逊的卡普尔都是美国历史上最野心勃勃的文物走私贩。”
“当然了,卡普尔坚决否认存在任何违法行为,没有任何一个罪犯会在一开始承认自己的罪行的。”
“不是,你说这么多到底什么意思啊,这个卡普尔跟奥朗德先生究竟有什么关系?”钱区长疑惑地问道。
“您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因为卡普尔跟奥朗德其实共同隶属于一个集团,这个集团的名字叫‘偷天’,卡普尔负责的是印度方面,而这位奥朗德先生则负责中国方面。”张天元道出了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