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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下去,随家来了两个泼妇,随清也在。”
宋楚儿正要往电梯方向走,身后有人叫住她,她转身看向霍敬北,霍敬北穿着家居服,手里叼着一支冰棍在舔。卧槽,北城的深秋比安城冷,霍老幺竟然还在吃冷饮?
她一脸嫌弃,“泰哥看到你这样又要说你了。”
他一脸无所谓,“只要你不说,泰哥不会知道的。”
宋楚儿朝他走过去,往旁边的扶栏上一靠,俯视下方,楼下是空中花园,什么也看不见,声音是从客厅那里传出来的,隐隐约约,只能听到模糊的字眼。
怀孕、堕胎。
她偏头看向霍敬北,“喂,谁怀孕了?谁要堕胎?”
肯定不是随清,她对霍敬南的这点信任还是有的,而且她不得不信他啊,他们几乎形影不离,霍敬南没机会背着她播种。
霍敬北两三下解决完冰棍,心头冒的火降下一大半,他咬着手里的棒子,也跟着俯瞰下方,“仁礼这小子偷吃不知道擦干净嘴,搞大了随清堂妹的肚子,又不负责,现在被随家堵上门,我们霍家脸都丢干净了。”
霍老爷子第三个儿子霍青云,霍青云夫妇有一儿一女,霍仁礼就是霍青云的长子,霍家排辈最小的一位少爷。
宋楚儿眯眼,哟西,霍家与随家的关系注定剪不断理还乱啊!关于霍敬南与随清,口头约定的婚事,霍老爷子中午已经有所松动,这下好了,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指不定霍老爷子怎么处理呢!
她敲了敲扶栏,问霍敬北,“小北,随家都来了谁?随清为什么要跟过来?这不是她堂妹的事吗?”
霍敬北提起这事就一肚子火,他原本要和霍仁礼一起出门办事,没想到还没出大门口就被随家的两位婶娘动手打了几下,她们一口咬定把他错当成了霍仁礼,他差点气得要上天,他与霍仁礼穿衣风格不一样,霍仁礼比他矮半个头,俩老妇女眼瞎啊?大白天的,她们认不出来啊?要不是碍于自己的明星身份,他早就把这俩泼妇给骂回去了!
“来闹事的是随清堂妹,随灵她妈,还有一位是她们的远房表姨,随清堂妹堕胎未遂,据说在家休养安胎,随清出面来替她堂妹作证。”
随清替她堂妹作证?
宋楚儿冷笑,站直身体,“呸,这女人司马昭之心够可以的啊!你二哥呢?他在楼下?”
霍敬北见宋楚儿要下楼,忙喊住她,“嗯,除了我和大嫂,其他人都在楼下,二哥交代过我,别让你下去。”
宋楚儿两手叉腰,蹙眉不解,“为什么不让我下去?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二哥说你需要休息静养,切忌情绪波动太大。”霍敬北吐掉嘴里的棒子,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另外,兰芝姑姑也在楼下,你肯定不想与她碰面的吧?”
臭男人,鬼话连篇!切忌情绪波动?那先前饭后为什么还与她滚床单?!
宋楚儿面上不显,在心里问候霍敬南,转身走向电梯,“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避开你二姑姑,反正她不是我的对手。”
霍敬北:“!”
五分钟后,宋楚儿来到楼下,她穿着棉拖,故意放慢脚步,悄无声息走到连接花园与客厅的通道一角,她站在一只一人多高的花瓶前,遮住自己的身形,睁大眼睛看向客厅。
客厅里,霍家一众人等都在。
霍老爷子虎着一张脸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皮耷拉着,谁也没看,但是通身的大家长派头不容小觑。霍老太太面色不愉地坐在另外一边,手捧着心口,彷佛被气得不轻,霍兰婷陪在老太太旁边,正柔声安抚她。
霍青州夫妇表情尴尬,胡女士手里端着茶壶,时不时地与霍青州对视几眼。霍青山与颜女士站立在老太太的身后,俩人表情认真,眉头微皱,似乎在判断对错。霍青云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乌云罩顶、电闪雷鸣,恨不能立即上前揍一顿跪在老爷子面前的霍仁礼,霍青云妻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大概急匆匆从娘家赶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霍兰芝一身黑白职业装,昂着脖子单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表情说不上来,有些讽刺,有些不耐,有些埋怨。霍仁礼的妹妹霍仁爱不在,估计她在玻璃花房那,霍敬南则站在霍仁礼旁边,面无表情。
反观,随家的三个人,随清面朝霍敬南,此刻正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大意是在表明她堂妹随灵是一个好女孩芸芸。霍敬北说的两个泼妇背对着宋楚儿站在随清身后,宋楚儿一时半会儿看不清,只是其中一个妇人时不时附和随清,这妇人的声音与说话的姿势很耳熟,另一个沉默不语的妇人身姿苗条,身形竟然也有些眼熟。
宋楚儿抿唇,真是奇了怪了。
跪在地上的霍仁泰死活不承认,“爷爷,爸、妈,你们要相信我!我霍仁泰做事向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承认我与随灵发生过关系,但是我拒绝承认随灵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当时我与随灵说好的,我们只走肾不走心,随灵是圈子里有名的公交——咳咳,作风豪放,根据日期推算,那天晚上我虽然喝了点酒,但是清楚地记得我带了套!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我的!”
噗。
走肾不走心。
霍仁礼,你好样的。
宋楚儿还是挺佩服这小子的,不管事情真假,起码这小子勇于承认他的交友方式,比杨国凡这种喜欢包养女大学生的已婚中年男人好了去了。
“臭小子!你还有理了不成?随灵都被逼得去堕胎了,你还不承认?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霍老爷子没吭声,霍青云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脱了皮鞋就要上来抽霍仁泰,被霍青州夫妻俩拦住了。
“老三,有话好好说!”
“三弟,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我们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该仁礼负的责任,跑不了,不该仁礼负的责任,我们也不会傻到去承担。”
随灵表姨听不下去了,跳出来咆哮,“霍家大伯母怎么说话的?难不成我们还冤枉你们家仁礼不成?我们都把灵灵去医院堕胎的手续都带过来了,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医生的白纸黑字证明难道还能作假?”
胡女士既然跳出来帮腔,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她大大方方地看着随灵表姨,“您听岔了,我并不是推卸责任,我只是就事论事,现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仁礼与你们三位各执一词,要我看,你们把随灵交来,让她与仁礼当面对质,要真的是仁礼欺负了随灵不负责,我这个大伯母第一个不让,一定会狠狠教训一顿仁礼,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胡女士贼精,闭口不谈医生开出的证明,要知道证明可以作假,找个相熟的医生办一下就行。
宋楚儿暗赞,大伯母好会转移话题啊,她们这些多年钻营豪门社交圈的贵妇想来都不是等闲之辈,怎会轻易被随家上门叫骂就退缩?说不定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霍兰芝咳嗽一声,跟着插嘴,“要我说,早该把随灵叫过来,我耳朵都被你们吵聋了,是真是假,俩孩子当面对质,一看便知。”
随灵表姨呵呵冷笑几声,这一屋子女眷,表面上看起来高贵冷艳,实际上一个个都不好惹,她把目光对准霍老太太,该走怀柔路线,“老太太,我们家灵灵动了胎气,在家卧床呢,再说了,发生这件事,这孩子脸皮薄,也没脸过来,这不是难为我们吗?”
随灵母亲适时红了眼眶,抽噎几声,“我们随家也是大户人家,这种事情本该可以私下处理,但是灵灵体质特殊,若是真的让她去流掉孩子,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法怀孕,将来让她怎么办?我们要求也不高,就希望仁礼去看看灵灵,劝解一下灵灵,让她别再做傻事。”
众人都不傻,霍仁礼主动去看望随灵,那今天这件事就更加扯不清了。
随清走过去,搀扶着自家伯母,她转首看向一语未发的霍敬南,“敬南,灵灵真的卧床在家,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视频通话给你们看。”
霍敬南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垂着视线,看向跪在地上的霍仁礼。
随清又一次碰了钉子,她尴尬地舔了舔嘴角,眼里闪过恼意,不再开口,兀自拍打着自家伯母的手背。
霍老爷子还是没发话,霍老太太心善仁慈,忍不住开口,“唉,这事——”
“奶奶!您别听她们忽悠!”霍仁礼一听老太太要插话,心急火燎,不管不顾站起来,声嘶力竭地指着随家三人,“您孙儿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清楚吗?我谈的女朋友是多,可每一个我都提前说好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纰漏!而且实不相瞒,我与随灵发生关系的那天,她还在酒吧卫生间里与别的男人乱搞!要不是我上厕所撞见,否则也不会被她勾引——”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哗然。
胡女士瞠目结舌,立刻提高嗓子追问,“还有这样的事?前一刻与别的男人乱搞,下一刻就勾引了你?仁礼,你后来还有没有再与随灵那个,如果没有,那么就不能保证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霍仁礼摇头,急得跳脚,“哎呀,大伯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审美观!我喜欢胸大细腰的女人,随灵就皮肤白,其余——”
“霍仁礼!你还要不要脸啦?凭什么胡乱栽赃我闺女?你也承认你做了这事,不想负责任就明说,不要胡天扯地,这要是传出去,我闺女的名声你负责吗?!”
随灵母亲激动地挣开侄女的手,上前就扇巴掌,随灵表姨眼疾手快地扑过去,也跟着动手揍人,嘴里还骂骂咧咧,“我打死你这个坏小子!胡乱栽赃我们灵灵的名声!把人玩了就一脚踹开了,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你们霍家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吗?孬种!我呸——”
霍青云妻子不干了,见不得自己的爱子被人欺负,卷起袖子就冲过去加入战局,“好,好你们个随家,堂而皇之地登门欺负人!仁礼,你让开,妈妈帮你——”
“哎呀,快别打了,别打了!”胡女士有眼力见,忙不迭奔过去拉架,须臾就被人扯住了头发,被迫加入群殴。
霍老太太气得立马晕了过去,霍兰婷吓得立即吆喝,霍青州与霍青山夫妇一起合力把老太太抬离客厅,送回房间去。霍兰芝走到角落里,冷眼看着客厅的厮打,还掏出手机拍摄视频。霍老爷子不再沉默,气得吹胡子瞪眼,抄手拿起桌上的木雕就往地板上一砸,响声惊了一群厮打的人,他们停顿了几秒,然后又不管不顾再次扭打在一块。
霍老爷子手指着这群人,“你——你们——”反了天了,连他都不怕了,他们这是想要上天啊!
“表姨!伯母!你们有话好好说——”
随清想要上前拉架,奈何表姨与伯母已经把霍仁礼围住,茶几、椅子都被他们三人撞倒了,客厅一时乱糟糟的。她忙不迭求助霍敬南,跑过去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他迅速避开。
随清一愣,而后咬牙,再次奔到霍敬南跟前,苦苦哀求他,“敬南,你快帮帮忙,别伤了两家和气,爷爷还在家等我——”
霍敬南懒得搭理随清,转身走到客厅一角,径直抱起一座瓷器摆件,猛地往地上一砸,顿时客厅里厮打的众人静寂一瞬,他拍了拍手,指着地上碎成一片的瓷器摆件,“这个不倒翁价值三百万,我眼也不眨地砸碎,这说明了什么?”
北城九大豪门都知道霍家老二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狠角色,霍敬南向来不苟言笑、面无表情,这样子的他已经教人不敢小觑,更加别提他动怒发火时,那满身的威严与戾气能够吓哭一个成年人!
霍老爷子睁大了眼睛,心疼地看着地上的三百万不倒翁瓷器摆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暗骂臭小子就不能挑一个不值钱的!
随家人与霍家人都被霍敬南的气势所迫,一个个乖乖松开了手,各自站到一边。霍仁礼被夹在中间,他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头发被扯了一大片,头皮痛得要死,身上的衣服都被抓坏了。随灵母亲与随灵表姨也没好到哪里去,发型乱了,手背上、胳膊上都有指甲抓过的血丝,脸上还有巴掌印。当然胡女士与霍青云妻子也相当惨烈,鞋子掉了,丝袜破了,口红糊了,脸花了。
双方打了一个平手。
霍敬南满意自己造成的影响力,他抬起一只脚,踩在最近的椅子上,右手点着霍仁礼,“仁礼,你打一百万给随灵,让她安心养胎,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你就抱着孩子去做亲自监督,如果是你的,你就娶了随灵,如果不是,你就当这钱是你泡女人花的代价。”
随家人不满,“咦,一百万——”
霍敬南偏头,疾言厉色,“一百万足够她在家专心养胎,这费用不包括她生孩子与坐月子的花费,如果你们再有意见,就别怪我们霍家翻脸无情,仁礼与随灵发生关系是他们自愿,没人强买强卖,仁礼都承认他带了套,随灵怀孕又堕胎,我有理由怀疑她是想借机敲诈霍家一笔。”
随灵表姨与随灵母亲相视一眼,面上愤懑,显然对于霍敬南的处理意见不赞同,却又迫于霍敬南的威严,还有他缉毒警察的身份,不敢再狮子大开口,她们把目光投向随清,希望她这个侄女帮帮忙。
随清掀了掀眼皮,目光转向霍敬南,想到今天的来意,她握紧拳头,再开口时,嗓音柔柔,“敬南,我们并不是想要欺诈你们霍家,我们随家也不差这几个钱,我们只想让霍仁礼去看看灵灵,灵灵不肯吃饭,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全靠吊着营养液维持,太可怜了,你能不能说服你三伯与三伯母,让他们同意仁礼跟我们回去?”
霍敬南看向霍仁礼,霍仁礼直接拒绝,“给钱我同意,去,我是不会去的,如果我去了,就真的摘不清了。”
霍老爷子哼了一声,众人把目光投向他,霍老爷子气呼呼地坐下来,拍了拍沙发扶手,“去,老三,老三媳妇,你们亲自陪着仁礼走一遭,不管之后的检查结果,先去向随家赔礼道歉。”
霍青云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撑在沙发背上大口喘气,霍青云妻子有些尴尬,她不能违背老爷子的命令,又确实不想去随家看人脸色,于是又把目光投向霍仁礼。
“别,爷爷,你不能这么做!”霍仁礼收到自己母亲发来的信号,瞬间挺直了腰板,“要去可以,你们让随灵的那一票后备胎也去,孩子说不定他们也有份!凭什么我一个人送上门骂?”
随灵母亲与随灵表姨又一次被气得冒火,随灵表姨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跳出来与霍仁礼杠,“霍仁礼,你瞎说什么呢?!什么叫他们也有份?灵灵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你被妄图推卸责任!”
霍仁礼梗着脖子瞪着这半老徐娘,“我没说错,我那天就是看到随灵与人在酒吧卫生间里乱搞!垃圾桶里还有用过的避孕套呢!”
霍敬南挑眉,俊脸瞬间变黑,“仁礼,你把话再说一遍?”
霍仁礼以为他的话得到了大家的重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他暗爽,没想到没等到大家的夸赞,却引来了嘲讽。
“好,好,退一万步讲,灵灵就算与人那样,那也是带了套的,所以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你的!”随灵表姨抓住了霍仁礼话里的漏洞,大笑几声,讽刺霍仁礼做事没担当。
霍青云妻子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自己儿子,明明事情就要解决了,还多此一举解释,真是的!
霍兰芝掏了掏耳朵,不再作壁上观,走过来,笑了一声,“仁礼,你傻啊,这也不能作为证据啊?万一是别的客人用过的呢?你又没亲眼看到对方把套子摘下来。”
众人:“。…。”
醒过来的霍老太太又被霍青山夫妇搀扶了出来,霍兰芝与霍青州小心翼翼地跟在旁边,生怕老太太再次被刺激得晕过去。胡女士主动把霍敬南的处理方式告知老太太。
老太太听后沉默了一瞬,之后看向众人,“谁也别争了,就按照敬南说的那样处理,如果孩子生下来,不是我们仁礼的,我们也愿意接受,我们霍家养得起一个孩子,还平白添了福泽。”
随家三人表情讪讪,随清看向老太太,委婉提出要把霍仁礼带回随家,“奶奶若是不放心,可以请敬南哥一起跟过去,正巧,爷爷听说敬南哥回来了,想要见一见他呢。”
霍家众人不傻,好个一箭双雕,霍敬南身份摆在这,有他去随家压阵,随家人自然不会动霍仁礼,可是霍敬南过去了,说不定就会被留下来吃晚饭,免不了喝酒应酬,茶水里也可以有名堂,到时候明天一醒来,说不定随清又脱光了跑上了他的床,然后重蹈覆辙,重演今天的怀孕事件。
霍老太太还未开口,颜女士就不同意了,“一码事归一码事,今天仁礼先过去,改天我们夫妇与敬南一起过去探望随老爷子。”
随清张了张嘴,咬唇,故作为难,“我离开前,爷爷还特地叮嘱过我多次,让我务必不能伤了俩家和气,好好把灵灵的事说一说,伯母与表姨这样回去——”
接下来的话,随清没说,但是大家都不蠢,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随家两位长辈带着这一身造型回去,随家人肯定会动怒计较,所以霍家这里要派上能够镇得住场面的人,胡女士在霍家地位还行,在随家,人家不一定给面子,霍老爷子与霍老太太更加不会过去,霍青山夫妇与此事无关,霍青云夫妇是霍仁礼的爸妈,肯定要过去,但随老爷子不一定会买他们面子。想来想去,只有被随家格外青睐的霍敬南,能够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霍家人犯难,他们是万万不肯把霍敬南推出去的,先不提宋楚儿还住在楼上,单说随清的作风,他们就不能把人送过去。况且,霍敬南是不会主动过去的,即使老爷子出面命令他,他也不见得会理睬。
正值大家沉默之际,躲在角落里看了一场大戏的宋楚儿大笑三声,粉墨登场。
宋楚儿这突如其来的三声笑,吓坏了客厅里的一众人等,众人面露尴尬,也不知道这丫头看了多少、听了多少,随、霍两大豪门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还是离不开芝麻蒜皮的到牙酸事。
霍兰芝当先面露不爽,想要开口训斥,一想到有外人在场,立马又闭嘴,偏头看向一边。
霍敬南转身看向朝他走来的宋楚儿,抬脚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什么时候醒来的?”
众人无语,敬南,现在不是你们柔情蜜意的时候!
随清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宋楚儿拍开他的手,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客厅中央,环顾四周,之后咯咯一笑,众人被她笑得摸不着头脑,这丫头傻笑什么?都这节骨了,她都一点不急吗?
霍仁礼傻乎乎地看向宋楚儿,“小嫂子,你在笑话我吗?”
宋楚儿点头,之后又摇头,“还不算笨,还有得救。”
霍仁礼一脸懵逼。
霍家其余人都是人精,听见宋楚儿这么说,立马集中注意力,看来,事情还有转机。
宋楚儿偏头看向随灵表姨,徐静母亲廖女士,“哎呀,廖女士,又与你见面了,上次那一巴掌看来没打够啊?今天又来闹事,怎么哪里都有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