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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居。
霍敬南独自去见瓦勒当家人,宋楚儿待在客居里等他,他离开前叮嘱她不要乱跑,他会尽快回来。宋楚儿有分寸,这里毕竟是诸葛家族的地盘,在别人家里做客,理当自我约束。
她此刻所在的客居是在寨子里的东南一角,距离寨子中心不远,放眼望去都是造型奇特的吊脚楼群。待在屋子里比较闷,她索性走到屋外,躺到了吊床上,吊床悬挂在两颗参天大树上,大树就立在二楼的木质扶手旁,形成天然的倚仗。
雨林地带,蚊虫多,吊脚楼周围都插着菖蒲,燃着特制的熏香,据说可以驱赶蛇虫鼠蚁。香味并不刺鼻,有些类似檀香,她来到客居一个多小时,门窗全部敞开,也确实没有任何蚊虫飞进来。
宋楚儿时不时推着旁边的扶栏,吊床随着力道晃荡,午后犯困,没多久,她就有了睡意,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了没多久,她就听到踩在楼梯上熟悉的脚步声,眼睛一睁,她一跃而起,迅速跑到拐角,霍敬南穿着一身迷彩服,手里拎着他换下来的衣服,拾阶而上。
男人天生衣架子,制服、西服、休息服穿在身上各有千秋,没想到最普通的迷彩服穿在身上也能如此好看,原本没型的衣服却被他穿出了军装的味道,肩宽腰细大长腿,脚上的黑色作战靴更是两点,裤管卷在靴子里,更加显得他腿长,双腿笔挺。
宋楚儿第一次看到他穿迷彩服,俨然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她笑着朝他伸手,“南哥,你这是与人比赛去了?”
悦耳动听的称呼。
霍敬南摘下帽子,扒拉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踏上平台,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拽,把她纳入怀里,转手就把帽子递到她手里,“没比赛,简单切磋了一番,顺便去了一趟寨子外面,是不是等急了?”
瓦勒当家人待人接物风格与众不同,先派人招待他们去餐厅用餐,享用一顿当地特色美食后,安排女眷回客房休息,男人则带去体验一把丛林冒险,闯关成功,自然可以立即见到当家人,另外还赠送男客一个愿望。
他自然是如愿见到诸葛琉璃,用愿望换取了对方的暗中帮忙,具体冒险细节不便告诉她,免得这丫头后怕。
俩人挨在一起走进屋里,宋楚儿闻到他身上的汗味,还有雨林里的泥土味,以及一丝丝硝烟,她就猜到他说的简单切磋不是真的简单。既然他不愿意说,他又没受伤,她就不追究。
“还好,在外面的吊床上睡了一觉。”
“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是不是嫌热?”霍敬南松开她,走到床斜对面的穿衣镜前脱衣服。
吊脚楼设计独特,门窗床铺一半是竹子一半是木头,楼下是泳池,楼上是房间,雨林气候潮湿闷热,楼上却没有装空调,门窗都是落地式,全部打开,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一点儿都不热,凉爽至极。
俩人关系突飞猛进发展,宋楚儿也不再避讳,大咧咧地坐在床头看他脱衣服,“房间里不热,就是床板太硬了,睡在上面硌得慌。”
“是么?”
霍敬南三下五除二脱掉了上衣和长裤,只穿着贴身的平角裤,他转身走向床沿,在宋楚儿面前站定,弯腰用手敲了敲,床板确实很硬,实打实的木板制成的床,上面只铺了一层约莫两厘米厚度的凉席垫子,凉席垫子摸在手里凉爽舒服,却架不住床板硬。
她皮肤细嫩,吻一下、咬一下都能留下痕迹,要是今晚在这上面折腾她,恐怕后背都要被他弄伤。
他是故意的吧?
宋楚儿视线与他腰身平齐,往上是他的八块腹肌,往下是让她脸红心跳、气喘吁吁、手酸无比的罪魁祸首。天色还早,他这会儿近乎赤裸,故意站在她面前是想唆使她犯罪吗?
她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抬头看他,却见他眉峰微蹙,嘴角紧抿,似乎遇到了难题,“南哥,你也睡不惯硬板床吗?”
不科学啊,缉毒大队,他宿舍里的也是木板床,他应该习惯才对。
霍敬南敛起不良心思,暗忖老天爷故意和他作对,好不容易借机甩开张放陈岷他们,又等到她家的亲戚离开,天时地利人和最佳时机,到头来却被一张硬板床坏了兴致。
“我都无所谓。”他站直身体,低头对上她纳闷的眼神,笑了笑,“你若实在睡不惯,今晚就把外面的吊床拆下来,我们装在房间里。”
宋楚儿咯咯一笑,朝他摇头,“没那么娇惯,大不了明天起来骨头酸,师父一直以来都睡的木板床,她从来不腰疼,我今天尝试一下也行。”
“那行,我先去冲澡,待会一起出去吃饭。”
“嗯。”
霍敬南拿着换洗衣服走进卫生间,宋楚儿见他关上了磨砂玻璃门,疑惑了一秒,咦,他怎么放过大好调戏她的机会啦?转性啦?
半个小时后。
霍敬南与宋楚儿离开客居,一起参加当家人为他们准备的接风晚宴。
晚宴安排在一处水榭里,宋楚儿近距离见到了当家人诸葛琉璃,对方风流不羁的穿着与潇洒美貌的长相惊艳了她的眼球,当然,诸葛琉璃在家里的地位更是让她大为吃惊,这男人非常宠溺他的老婆,瓦勒寨子里的大小事宜都交由木瓜负责,他只负责在家带娃,二十四孝的奶爸。
晚餐后,霍敬南与她在水榭附近散步,俩人无意间聊到此话题,霍敬南故意逗她,将来她若是开店,他就在家给她带娃。
“你舍得你的一帮兄弟?”
“把该做的事做完,我就辞职,你不喜欢跟我回北城,我们就去你老家,或者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夜色迷人,月亮又圆,此情此景,容易冲动许下诺言。
宋楚儿晃着他的大手,抬头看他,“南哥,你考虑得会不会太早?”
“我今年三十二岁。”霍敬南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他做事之前习惯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她还在念书,年初老爷子及其一众亲戚对她的态度,他至今还心存芥蒂,在他们没有彻底对她改观之前,他不会再把她带过去,毕竟不是他父母,也不是他兄弟,那些人见与不见,无所谓。
三十二岁?
宋楚儿偷笑,他这是见到别人一家其乐融融,他羡慕嫉妒恨,想要结婚生子了么?
“傻笑什么?”霍敬南脚步一顿,见她停在原地,回头看她。
宋楚儿笑嘻嘻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南哥,谢谢你为我考虑,我们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现阶段得把南燕红与袁山等人全部料理干净。”
这丫头不好高骛远,身怀一身本领却爱藏拙,从没在他面前故意显摆过,每次都是不小心路出马脚,偏偏她的性格又是大咧咧,男孩子个性,如此反差,着实有趣。
四下无人,霍敬南背过身去,屈膝弯腰,示意她跳上来,“我知道,来,背你回去。”
背她回去啊!
宋楚儿兴高采烈,往他后背上一扑,两手圈住他的脖子,“小南子,起驾送哀家回宫。”
霍敬南挑眉,失笑,这丫头,“喳。”
俩人就这样从水榭回到了客居,路上遇到了寨子里的人也没有避讳,还被他们夸了夫妻恩爱。
宋楚儿一路羞红了脸,回到屋子里第一时间跑去洗澡,出来后没有看到霍敬南,她走到床边坐下,一边喝水一边涂抹屋子里为客人准备的特色中药成分面霜,这几天她都晒黑了,从安城一路行至此地,只在港地那段时间涂过防晒霜,后来仗着年轻就没当回事,幸亏刚才诸葛琉璃妻子特意提醒了她一句,她才知晓客居里还有这玩意。
“楚楚,下来。”
宋楚儿动作一顿,环顾四周,霍敬南的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
“丫头,我在楼下。”
她竖起耳朵听,这才发现声音是从旋转楼梯那里发出来的,她起身走过去,顺着旋转楼梯一步步往下,映入眼帘的美景即是赤裸上半身坐在圆弧形泳池里饮着果酒的霍敬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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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看跑男太兴奋,晚上把余下字数补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