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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就是霍阙。
宋楚儿目测,霍阙身高接近一米九,他肤色白,不是病态白,而是天生的那种,一般人驾驭不了纯白色,他却穿出了风流潇洒,再加上他衣架子的模特身材,手插裤子口袋,随意一站,霎时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霍敬南扼腕,敢情这丫头没有听清他的重点,只顾着看霍阙,他不信邪,微微提高音量,第三次开口追问她。
“霍阙帅,还是我帅?”
宋楚儿回神,转头看向霍敬南,他一瞬也不瞬盯着她,眉峰微蹙,眉间的褶皱能够夹死好几只蚊子,眸光暗沉,眼含警告,她不好好回答,他会生气的趋势。
她咬唇,她可以不用回答这个问题吗?
霍敬南见她发愣,眉头皱得更紧,“嗯?”
宋楚儿眼珠一转,很快有了答案,“霍叔叔,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当然是你帅!”霍阙漂亮!
霍敬南深深地看着她,别以为他猜不出她未说完的话,哼,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丫头调皮,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看到季墨白与霍阙,就忘了身边还有他,等着瞧,看他有空怎么收拾她。
宋楚儿屏住呼吸,察觉到霍敬南的醋意,她有些哭笑不得,而后又忍不住笑,她真的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实在是霍阙的长相太夺人眼球,漂亮却不女人气,正如那首诗,濯清涟而不妖。
她咳嗽一声,把话题带到正事上来,“霍叔叔,霍阙怎么也过来了?那今天不是很有看头?”
说起正事,霍敬南也不再闹着她玩,沉思几秒,开口回答,“霍阙是自由投资人,凡事他看中的有潜力的项目,他都会亲自到场确认一下,我们之间不经常联系,他今天过来,我也意外。”
霍敬南的解释刚落下,会场最高负责人主动为大家介绍,“霍阙先生临时拨冗前来参与此次拍卖活动,我们感到很荣幸,大家欢迎。”
什么?这个年轻的人就是霍阙?!
在座众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霍阙的大名,十五岁成名的天才少年,十八岁成年后创业成功,积累了人生第一桶金,而后婉谢各国名校邀请,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再次出现就是自由投资人,投资的项目稳赚不赔,带动了数不清的新兴行业。
因此负责人抛下这句话后,众人热情空前高涨,纷纷主动鼓掌欢迎。业内有传言,若是谁有幸与霍阙合作,那么一年后,资产就能翻倍。
“霍阙先生您好,我是——”
“霍公子这里请,我是——”
“霍先生最近有无投资——”
坐在前排的季墨白不为所动,只在霍阙进来后,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接着与助理交流工作。霍家小子自小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有了成绩到没有骄傲自满,就是满身的浮夸作风令人吃不消,走哪都带着按摩椅。
霍阙朝众人一笑,他笑不及眼,笑容没有任何含义,众人摸不清他的脾性,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霍阙谁也不看,径直走向坐在最前排的季墨白,笑着喊了一声,“四叔,早知道你也来,我就搭乘你的飞机了。”
众人哗然。自由投资人霍阙与北城季氏实业总裁季墨白认识?还称呼对方为四叔,亲戚关系?
“我也是临时改变的计划。”季墨白为人低调,不想喧宾夺主,他对霍阙颔首,“既然颈椎不好,就快点入座,别耽误大家。”
霍阙抬头看向众人,目光扫到中间的霍敬南,嘴角上翘,又看到他身边的漂亮小女生,桃花眼闪闪发亮。
他微微一笑,眼睛看着众人,又好像谁也没看,“霍某过去熬夜工作,积劳成疾,颈椎不好,出行必带按摩椅,如果有叨唠到大家的话,霍某在这里说声抱歉。”
漂亮的人即便做事猖狂,众人也会看在他的脸上给予几分薄面,何况霍阙举止斯文,说话得体,又有如此显赫的身份与鬼才头脑,众人自然不敢有任何意见。
“没关系,没关系。”
“不妨碍,不妨碍。”
“霍先生身体要紧。”
“霍先生请入座。”
颈椎不好?
宋楚儿眼睛大发光彩,她真的没看出来,他站姿笔挺,头也没佝偻,要不是他自己说出来,谁能想到?哟西,颈椎不好可以来求她嘛,按摩椅只能解燃眉之需,且不能彻底根治,她已经预料到近日将有大笔收入进账。
霍敬南一边分神注意会场的动静,一边关注宋楚儿,此刻见她两眼发光,黑溜溜的眼珠子又在骨碌转悠,他下意识问出来,“又在算计什么?”
宋楚儿被他说中心事也不恼,腆着笑脸凑近他,“霍叔叔,你把霍阙介绍给我,我去帮他治疗颈椎病,我们二一添作五,如何?”她还使出了美人计,左手搁在他的大腿上,慢慢摩挲。
“不好。”霍敬南抓住她的左手,用力捏了一下,“除了他,我谁都可以介绍给你。”
宋楚儿纳闷,小声嘀咕,“为什么?不都一样是人吗?你怎么能和钱过不去?你和他有仇?”
“我怕他挖我墙角,我岂不是白养了你一年?”
“!”
回过味的宋楚儿终于明白霍敬南的症结所在,霍叔叔在吃醋,还不只是一点点,是喝了一大缸醋。
她环顾左右,众人的目光都在霍阙身上,她更加靠近他,主动亲了他一下的脸颊,“霍叔叔,你放心,此生我只喜欢你一人,其余都是浮云,你看,霍阙这小子人傻钱多,有钱不赚,我良心不安。”
霍小子人傻钱多?谁告诉她的?嗬,一本正经地胡说也就她有这个本事。
霍敬南抿唇,手指在扶手上轻点几下,向她提出了一个要求。
宋楚儿听到后,眉头直皱,暗忖昨晚就不应该被他拉下水,这不他尝到甜头,竟然彻底惦记上了。
她的手腕到现在还有点不舒服,深思熟虑了几分钟,她咬牙答应,“行。”
霍敬南勾唇一笑,捏了捏她的手,“乖。”
邱黎宽与南燕红全程被漠视,俩人脸色非常不好看,尤其是邱黎宽,当初在港地,他可是被霍阙、霍敬南联手设计了一次,眼下这俩人虽然没有打招呼,不过明显来自同一处,真是气死他了。
他握紧拳头,但愿他们不要联手,否则事情还真的有些棘手。
上午九点,拍卖会准点开启。
毛料由小到大,由轻到重被工作人员抬出来,众人不知道每块毛料的底价,每个人每一轮都有三次出价机会,最后价高者所得,拍到手之后可现场进行切割,自由选择切割方式,切出绿可以再次参加竞拍,机会均等,有的人说不定有机会可以翻本,有的人说不定就得输得裤兜朝天。
正所谓一刀富一刀穷。
宋楚儿选中的那块在一个小时后才被工作人员抬上来,她先听了一轮的叫价,季墨白与霍阙都没有参与叫价,南燕红与其余四五个人在竞争,季墨白说了,把账记在他名下,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她举牌,直接报出一个最高价,南燕红似乎想继续加价,却被邱黎宽拦了下来,最终这块拍卖到一百万的篮球大小的毛料归宋楚儿所有。
主持人问她,“宋小姐,切还是不切?”
宋楚儿摇头,“我胆子小,回家再切。”
众人善意一笑,见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理解她的选择,她敢于承认自己胆子小,如果切毁,那么会影响接下来的心情,干脆直接运回家,切好切坏都没人知道。
主持人让人把这块毛料抬下去,“中场休息半小时,我们给各位尊贵的客人提供了一项服务,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移步三楼休息室,我们特地请来推拿针灸大师银九针老先生——的传人,各位都应该听说过银九针老先生,他的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技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在座的宾客就面露惊诧、议论纷纷。
“早年说他治疗了站不起来的某位大人物,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真的是银九针大师的传人?”
“听闻银九针大师早就退隐,没听说他有传人,主办方不是忽悠我们大家吧?”
“如果是真的,那么我肯定要上去看一看,银九针大师百年一遇,他的传人想必尽得他的真传,再不济也比外面那些挂羊皮卖狗肉的针灸馆牛逼去了,不会总忽悠我们买膏药贴——”
宋楚儿一脸懵逼,她掏了掏耳朵,没有耳屎,她没听错吧?银九针传人在楼上休息室?卧槽!她这个真宗的嫡传弟子怎么不知道师父老人家还有一个传人?主办方从哪个犄角旮旯找来的传人?还是说她的师父这些年云游在外,背着她又收徒了?
一大串解不开的疑问充斥脑海,宋楚儿稀里糊涂,百思不得其解,她谨记昨夜霍敬南爱的教诲,求助地看向他。
霍敬南没见过银九针,他也不了解针灸这行业,他所知道的都来自宋楚儿与自家老三,如今宋楚儿向他求助,他也很困惑。
思忖一番,他低声问她,“楚楚,你最近与你师父联系没有?”
宋楚儿摇头,“师父以前比我外公还落伍,他老人家不爱用手机,从来都是师父主动联系我,我也不知道这个传人是不是他后来收的。”
“既然这样,我们暂时按兵不动,先上楼去看一看,看看对方如何针灸,如果真是你师父另收的弟子,想来方法手法都是如出一辙。”
“你说得对,我不能贸然行事。”
会场里的人走了一大半,有的人大概对针灸不感兴趣,因此没去楼上,留在这里看着切割师如何处理毛料。季墨白、霍阙都去了楼上,邱黎宽与南燕红竟然也跟着去凑热闹,也对,他们俩人还没有入手拍品,不去的话留下来反而惹来嫌疑。
三楼休息室。
一位四十几岁、个子中等、身材略微发福、身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一张长条桌案后,桌案上摆满了各式银针,甚至还有金光闪闪的金针,其中,还有燃烧着的酒精,以及一些酒精棉签等常用医药物品。
宋楚儿匆匆一扫,约莫二十来人聚集在休息室里,众人都没有主动开口,一个个都在翘首以盼,每个人的脸上存有怀疑又期待,谁也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这位传人也并未主动开口,耐心十足,低头认真摆弄他的银针。
宋楚儿看了一眼霍敬南,得到他的首肯后,她抬脚走上前,先装模作样围着桌案晃了一圈,还俯身近距离凑到银针前观看,她嗅了嗅,抬头看向镇定从容的中年男人,“这位大叔,你说你是银九针传人,你可有证据?”
众人一愣,显然没料到一个小姑娘会主动上前问话,话里隐约带有挑衅,难不成传人有假?于是纷纷打起精神观看。
中年男人闻言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问话之人,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他面露不屑,“小姑娘,你为何这样问?我还能拿师父老人家的名声作假?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免费为你针灸一次,你可以现场感受一下我的技术。”
切,这人一开口,宋楚儿就心里有数了,如果之前在楼下还有所怀疑,那么她现在能够百分百确定,他是假的。如果他真的是师父的传人,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大师姐?她就不信师父没有对他描述过大师姐的模样!骗子!大骗子!
她嘿嘿一笑,抬头挺胸,“噢,可惜我身体健康,腰不痛腿不疼,试了也没用,这样,霍阙先生说他颈椎不好,不如请霍阙先生试一下。”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佩服这女孩的胆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于挑战权威。
宋楚儿悄悄抛了一个媚眼给霍敬南,快夸我,霍叔叔,我聪明吧?
霍敬南失笑,小机灵鬼,就知道借势,这下主办方骑虎难下,还顺带为难了一下霍阙。
主持人笑得尴尬,“这个——”
霍阙站在季墨白身边,他被突然点名,溢出一声笑,打断主持人的话茬,饶有兴趣地看向宋楚儿,“小美女,我们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出面帮你?”
季墨白作壁上观,大骗子遇到小骗子,端看谁能骗得过谁。
邱黎宽讽刺一笑,非亲非故?你们就装吧。
霍敬南不动声色,不是他不帮女朋友,这场面他不能阻碍女朋友发挥,而且他相信她,她可以处理得很好。
宋楚儿挑眉,微微一笑,“霍先生都接收主办方邀请来参加拍卖会,还怕区区针灸?你是不信主办方呢还是有被害妄想症?”
不信主办方就是打他脸,承认被害妄想症会被众人笑,无论选择哪一钟回答,都是跳了她挖的坑。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与主持人悄悄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宋楚儿,“霍先生既然不愿意,小姑娘不要强人所难,我们可以选择其他人,在座各位,有谁愿意?”
众人面面相觑,须臾,有人主动伸手,说他愿意,借此机会卖给霍阙一个面子也不错,说不定还能间接促成合作。
宋楚儿一声冷笑,既然这位假冒伪劣传人敢站出来,那肯定有两把刷子,再说针灸效果不是一次就能看出来,任凭他胡吹,夸大功能都没法立即验证。即使她出面承认自己是银九针嫡亲传人,师父不在,她与中年男人各说其词,就等于死无对证。
怎么办?真的让这男人忽悠大家,毁了师父的名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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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出门按摩身体了,晚上八点才到家,出门一趟感觉身体好多了,又有力气万更啦,抱歉,让你们久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