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婚后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改变,第二天就搬回了四合院,只不过,后面跟了一个拖油瓶,孔家二少。
孔二少是准备在四合院长期定居了,大包小包地往四合院里运,要不是苏青阻止,他恨不得将从小到大所有的东西,都给搬过来,被苏青一个适可而止的冷眼,给逼了回去,最后,也只能带些衣服和日常用品。
望着苏青前行的背影,二爷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他们的房间里随处可见他的东西。
婚后没几天,段瑞却找到了四合院,神情严肃,一看就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
段瑞似乎很赶时间,端起孔铭扬给倒的茶水,也不管温度烫不烫,一口就给喝干了,当下放下杯子,看向对面的苏青和孔铭扬,“你们肯定疑惑,我怎么找到这个地儿,不过,你们不用防备,我没有调查跟踪你们,是出任务前,苏军告诉我的,说以防不测,出了事之后,也好让你们知道……”
苏青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顿时僵硬,盯着段瑞的眼睛,问道:“是不是苏军出事了?有危险还是……”后面不在的话她实在是没办法说出口。
孔铭扬递给她一杯参茶,安抚道:“你先别急,听段瑞怎么讲。”
紧接着两人都看向段瑞,只听他说道:“前段时间我们接到一个任务,西南边境地带,有大量人口无辜失踪,警察查不出任何线索,案件离奇蹊跷,所以移交给了我们九局,人口始终不断的失踪,上面很是重视,派了好几个组的成员前去查探,我们组也在此列。
当时苏军听说你们结婚,正要给我请假,只是那时任务已经下达,苏军的假期也没能准,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棘手,我们到了那儿之后,经过一周时间的查探,终于给我们查出了蛛丝马迹,发现当地有座山,很多失踪的人口,估计都在那座山里面。
可我们的人进去之后,不但没有将里面的情况摸清楚,自个儿也没有再出来,然后就轮到苏军这一批人进去查看,这已经不只是人口失踪案件本身的问题了,里面还有我们九局自己的兄弟。
大家都知道,这次进去可能有进无出,进山之前,都留下了遗言和嘱托,轮到苏军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你家的地址,说若是他出了事,没能再走出来,就让我告诉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的父母,然后……”
说到这儿,段瑞的眼神黯淡下来,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进去之后,他们没再出来,其他人都认为进去的兄弟,已经发生了不测,但是我不愿意相信,所以就自作主张的过来找你,苏军他们肯定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希望你们能前去搭救,说不定还有生还的希望。”说完,段瑞殷切地盯着苏青,等着她的答复。
苏青听了段瑞的话,想也没想地起身说:“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孔铭扬很清楚苏青非常重视亲情,苏军跟她自己的亲哥哥没有二般,听说出了事,是没有袖手旁观的可能,知道劝也是没用的,反正有他随身跟着,即便有危险也有他挡在前面,只得说:“去也不能急在一时啊,先给妈打声招呼,省的她惦记,就说你在家闷得慌,趁着暑假的时候,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她应该就不会起疑。”
苏青闻言,想想也是,别苏军还没救出来,她老娘又急出病来,这一着急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苏青交代完家里的事情,和孔铭扬还有甘旭跟着段瑞上了去西南的专用飞机。
段瑞来时也着实没想到,苏青会这么干脆利索的答应,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以上次在野狼组织见识过他们过人的能力,对救出九局的兄弟,有了一些信心。
西南那个地带,到处都是深山老林,素来以神秘著称,从段瑞的话中,苏青听出,这宗大量人口失踪案件绝对不简单,在跟甘旭和林雪谈及这事的时候,两人深情凝重,眉头紧凑,都要跟着一块去。
“有些深山进去之后,很容易迷失方向,十天半个月找不到出路,都是很正常的,若是在碰到有高人设置的阵法,走进去就出不来,活活被困死,以前我们隐居的山林,没有外人打扰就是因为族中的高人,布置了重重关卡,没有人带领,是进不去的。
西南地带,隐居的奇人异士很多,说不定那座山就被设置了阵法,我多多少少见识过,还能助你们一臂之力,让林雪留在家里看家,我跟你们一起去。”
甘旭的顾虑也不是没有可能,估计苏军他们就是闯进了阵法中,被困在了那里,于是,林雪留在家里,照看着四合院,甘旭随他们一起去了。
飞机在一个落破的小山村停了下来,段瑞说,村子里的人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他们来了之后,就在这里驻扎了下来。
段瑞领着三人找到了这次任务的带队人,也就是他的直接上级,郑头,严肃的中年男人,锐利如鹰般的眼神,打量了段瑞所领来的三个年轻人,回头看向段瑞。
“这就是你所找的援手,能帮我们救出兄弟的人?”凌厉的语气明显带着不满,“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他们这几个,还不是多报几个失踪人口吗?赶紧给我送回去,真是胡闹!”
“我们来这儿,可不是帮你们解困,你不要自做多情,我没有那么多的爱心,我来是救我哥哥的。”见这人连句话都没问,直接就让人送他们走,苏青口气不善地说道。
那人闻言,愣了一下之后,就笑了起来,“我自作多情?呵呵!真有意思,这么些年,还没人说过我老郑自作多情的,我让你们走,是为你们好,小孩子家家的,没见过世面,别以为有些拳脚,就以为天下无敌了,任何龙潭虎穴都敢去闯。
我年轻的时候,不比你们心气高?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最后还不是撞的鼻青脸肿,失去了很多东西,才知道自己太莽撞了,你救你哥哥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不行。”
苏青才不管这人的态度如何,既然来了,她不救出苏军,就没有要走的打算,这倔强的人还是交给段瑞处理吧。
段瑞刚才一直就想解释,但这郑头一见面就咄咄逼人,根本不容他插嘴,这会儿见缝插针说道:“头啊,你能不能容我说几句啊,我段瑞在你手下这么些年,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是那种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拉来几个孩子,就说是高人的吗?这不但牵涉到大量的失踪人口,更是牵涉到我们陷进去的弟兄,千钧一发之际,我脑袋哪能拎不清?”
郑头闻言,再次打量了三个年轻人,神情有些松动,冷哼一声,示意段瑞接着说。
上次苏青他们协助铲除野狼组织的事情,受过苏青的嘱托,并没有向上次回报,这次看来不交代些底,是不行了,当下看了一眼苏青,见她点头,这才说道:“你上次不是一直在疑惑纳闷,野狼组织猖獗很多年,却一直没人能对付了他们,而且他们的老巢更是戒备深严,坚不可摧,而我们却凭着几人之力就拿下了吗?”
听到说起上次铲除野狼组织的事情,郑头的身子坐正了几分,注意力被吸引到了段瑞接下来的话上。
“我们几个人的实力在局里虽说还不错,可面对阴深可怖,危险重重的魔鬼林,还是不够看的,幸好当时遇到了他们……”
段瑞将魔鬼林以及野狼组织的事情,一五一十毫无夸张地讲了一遍。“郑头,如果你还是要坚持送人走,那我绝对没意见,这就着人安排专机。”说着,作势就要起身,一副将人送走的架势。
“你小子,急什么啊,谁说我要送人走了,你给我坐下。”郑头虎着脸瞪了段瑞一眼。
段瑞又坐了下来,眼里透出得逞的笑意。
只见郑头打量的视线落在了几人身上,好一会儿,说道:“你姓孔?京市孔老爷子是你什么人?”
孔铭扬也没隐瞒,直接回他,“我爷爷。”其实,要想查他们的底细很容易,他们原本就没打算隐瞒太久,九局什么样的地方,要想查什么事情,真还没有查不到的,孔家与他们相安无事,没必要惹无畏的争端。
“哦!”郑头意味深长的哦了声,没再问别的事情,直接说到了这次案件,“这次的事情确实诡异,附近几个村庄的人口,这段时间无辜大量失踪,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我们从警察手里接手之后分析,这么大批的人不管什么原因不见,都不可能走太远。
于是,我们就将方圆百里的地方都彻查搜寻了一遍,发现,二十几里之外的一座深山,无论我们用什么办法,飞机还是卫星高科技扫描,都查探不了里面的情况。
所以,我们怀疑,里面肯定有猫腻,于是就命我们的队员深入查探,第一批进去的五名队员,入山之后,就追踪不到任何信号,两天之后,仍不见人出来,后来,又派了一批进去,与前一批同样的下场,现在我们也只能按兵不动。”
说到这里,出生入死打滚摸爬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的郑头,着实懊恼挫败。
“那座山被封起来了吗?有看到村民走进过吗?这段时间还有人口失踪吗?”苏青沉思了一会儿,问。
段瑞在旁边回道:“那座山太诡异了,一开始也安排了人员守在那里,但听他们回报,有时心里会有种不受控制的欲望想进山,后来,就让他们撤了,至于失踪的人口,从我们来了之后,还没听到下面有人回报。”
“现在事情很是刺手,失踪的人到底是死了,还是被什么人给困起来了?要干什么?现在都还不清楚,你们刚来,我让段瑞先帮你们安排一下住的地方,我认为现在不宜进山,还是摸清楚了山里的情形再做计较。”
郑头还真怕这几人仗着艺高人胆大,直接冲进山里救人,若是其他人还好说,可孔家的少爷在这儿,他也不好阻拦。
他们九局地位特殊,虽然不怕孔家,但在九局的眼里,孔家根基深厚,神秘不亚于他们九局,双方都一直相安无事,不牵涉到各自的利益和原则,谁也不会主动挑衅对方。
当然了,若是能得到孔家的协助,那再好不过,刚才听到自己的属下段瑞形容这孔家小子和这姑娘的能力,虽然听起来有些夸大其词,但想来也是有些本事之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人留了下来。
其实,被这次任务搞的焦头烂耳的他,也着实没有了办法,权且一试了。
苏青与甘旭对视一眼之后,听从他们的安排,先安顿下来,她虽然担心苏军的安全,但此时她还是有理智的,即使这郑头不说,她也不会贸然进山。
安排给苏青他们的是一农户的家,不过,这家人已经全部失踪了。
房子是三间木质的房子,虽然简陋狭窄,但相比于其他的人家还算好些。
段瑞命人将房子打扫了一遍,孔铭扬那家伙走进房间,嫌弃地眉头紧锁。
“嫌弃这里简陋,干嘛跟着来,像你这样的大少爷,这里确实不适合你,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苏青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在这儿,我怎么可能回去,要回也是跟你一起回,我又不是没吃过苦的人,小时候,我爷爷丢我在山里,一丢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我还不是照样过来了,我是怕你受不了,你看看这炕硬的,晚上本来睡眠就不好,这下更是不好睡了,还有饮食……方方面面都要注意,你看这儿,简陋的连块肉都没有,哎。”孔铭扬将几个房间转了一圈,唉声叹气地絮絮叨叨,活像个老妈子。
不过,说到肉食,苏青也有点为难,她现在每天的主食,就是各种肉类,没有的话,她还真是无从下咽。
母亲见他这样吃肉,着实担心了一阵子,怕饮食失衡,对孩子不好,可孔家老爷子说,他家的孩子,妈妈怀着的时候,都是这样,说放心,吃得越多越好,而且,他让人天天往苏青家的厨房送各种肉类。
母亲见亲家这样说,又见苏青没有什么不适,也就由她去了。
苏青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只见孔铭扬皱着眉头将几个房间打量一番之后,就出去了,半个小时后,拎着大包小包地回来了,等他在屋子里打开,苏青发现,里面的东西可真够齐全的,被褥,拖鞋,还有炖罐,生的肉食,蔬菜之类的,整整好几大包。
这才半个小时,居然就整这么多东西出来,不得不说这效率够快的,苏青怀疑,孔铭扬的人估计一直都在后面不远处跟着,要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快弄出这么多东西。
苏青冷眼旁观,他将被褥铺到炕上,将室内拖鞋,拿来,亲自给苏青换上,苏青要自己来,却被他阻止,蹲下身,缓缓给她脱下鞋子,却半天没有给她穿上鞋,苏青低头看去,只见他正细心给她按摩有些浮肿的脚踝。
本来想要阻止的话,感觉到一阵舒适之后,没毅力地给生生咽了下去,任它一边按摩,一边问道:“舒服吧,前段时间,我特意找外公学的,外公说,每天这样按摩一遍,易于下肢血流循环,减少浮肿的症状,以后,要听话,每天都要按时按摩,现在才四个月,脚都有些浮肿了,要是月份再大些,肯定更辛苦,要是这些苦,我能代你受就好了。”语气之中不乏心疼。
正享受的苏青,听他这么说,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不生孩子,一点苦也不会受。”
孔铭扬心虚地闭嘴,不做声了,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一下,抬头对苏青说道:“你不知道,小狼崽好可爱的,毛茸茸一团,追在你后面不停地喊妈妈,想起来,都让人热血沸腾。”
像刚出生的小猫,微眯着眼,踉跄不稳地跟在自己后面,叫妈妈?苏青感觉不到可爱,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顿时想起来,她还没问过,孩子生下来到底是婴儿还是小狼,若是小狼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
“你们家族生下来都是小狼?”苏青见他按摩完给自己穿上室内拖鞋,忍不住问道。
“哪能啊?一生来是小狼的,那说明血统很高,很少能见到了,能变身就很了不起了,即使我血统算最纯粹了,也是一年后才能化作狼身的。
不过,你放心,咱家儿子是天狼血统,爷爷说了,一出生必是狼崽,不但天赋高,而且可好玩了,肯定像我一样可爱又聪明,不对,像你一样可爱又聪明。”
苏青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看我长得像狼?”一听到是狼崽,心里就哀嚎不止,要那么高天赋血统干嘛,还不如普通一些呢。
孔铭扬连忙闭嘴摇了摇头,转移话题,“你先喝点水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
“段瑞不是说有人送饭吗?”苏青问。
“他送的饭肯定不合你胃口,很快地,要不了多长时间。”说完就去了厨房。
苏青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自从结婚后,不管怎么冷言冷语,都打击不到他一点,依旧天天喜滋滋地忙前忙后,不管是饮食还是还是日常生活,每一样都要亲力亲为,包括每天穿的衣服,都会提前放好,她是怀孕了,虚弱了点,可还没有到失去自理能力的地步吧。
最大的转变就是,心眼大了不少,她出去见什么人,也不再说什么,上次,潘越又来京市的时候,约她出去,孔铭扬听了,不但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反而亲自送她到碰面的地点,最后还好心嘱咐,好好招待人家远道而来的客人,让人家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苏青当时听了,有种大夏天里打冷战的感觉,这家伙太不正常了,肯定有后招在等着呢,可与潘越吃了一顿放之后,孔铭扬那边仍然没有动静,连个电话都没打,直到吃完饭后,打电话才过来接她,难道这人真转性了不成。
晚饭,孔铭扬炖了一个汤,又做了三荤一素,味道还可以,正吃饭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雪莉的大嗓门,“好香啊,离老远就闻到了,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
几秒钟之后,一身黑衣皮衣皮裤飒爽的雪莉走了进来。
“姐姐的消息可真灵通,我们也才到没多久。”苏青边招呼雪莉坐下,边说道。
“没到多久,居然就弄出了这么丰盛的一餐饭,果然是结了婚的人,日子过的就是不一样,那像我们好几天都没有吃过正经的一顿饭了,妹子,我可不客气了。”说完,捧着一碗饭就开吃了,看这架势真像是饿了好几天了。
吃饭的间隙,雪莉疑惑地问道:“前段时间,苏军要请假说你要结婚了,刚好赶上出任务,就没准,当时我还纳闷,年纪也不大怎么就想着结婚了?难道还真像那死丫头妹妹说的怀孕了?”雪莉说完,瞄了一眼苏青的肚子。
“咳咳!”孔铭扬警告性咳了两声,雪莉看那架势,哪有不明白地,兴奋地看着苏青,“赶明回去,姐姐给你补上一份结婚礼物,不过,先说好,等孩子生下来,我可是要做干妈的。”
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满眼的星星,“软软乎乎的小家伙,喊我干妈,光想想就美得不行。”
“行了,赶紧吃你的吧。吃完我还有事情要问你。”苏青脸上晕开一抹红晕,尴尬地转移话题。
雪莉吃完一碗饭,放下碗筷,神情严肃下来,“我没想到段瑞会去找你?虽然他是我的上司,不过,刚才见了他,听说你来了,我也将他骂了一通,这次可不跟野狼组织一样,我们还知道敌人在那儿,现在简直就是一头雾水,连是不是人估计都很难猜测。”
雪莉喝了口水,接着说:“你不知道他妈地真是邪了门了,我那天在山脚下,突然手脚就不听使唤了,似乎脑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叫我往前走,往前走,那感觉就像是,鬼上身,或者说被招魂,简直太恐怖了,幸亏我们这些人在进部门之前,都经过意志力特训,在最后一刻,给我强行制止住了,当时,差一点我就走进去了,而走进去的人,现在还没一个回来的,所以,我劝你,没有职务在身,就不要参合进去,而且你还刚结婚了,有了孩子,更是不要参合。
至于苏军,我们这些人,都是使命所为,理应如此,即使丢了命,也是无畏的,谁叫我们就吃这碗饭呢,你就不同,苏军的事情,我们会慢慢想办法的。”
“想办法?多久?段瑞既然去找我,说明事情依旧没有头绪,再说,苏军被困在山里,已经两三天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脱得越久,生命威胁就多一分,你们是在执行任务,即便是丢掉性命,也可以做到无畏,但苏军是我的亲人,我知道后,就做不到坐以待毙,不用再劝我了,不将苏军救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雪莉五岁时,父亲在外就有了情人,说是怀了孩子,强行逼迫母亲离婚,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最后,活活被气死,她的死亡还是没能阻止小三进门。
母亲丢下了幼小的她去了,进门的后妈,不久后,就生下了一个妹妹,对她自然好不到哪去,虽然不缺她吃穿,但也没有享受到什么亲情。
等她大一些,就主动进入了部队,然后一步步走到今天,除了队友之间的感情,苏青与苏军这样的感情,让她很陌生,也很是羡慕。
“我要是有个你这样的妹妹就好了,不但有人惦记,在危险的时候,还能不离不弃地前来相救,苏军真是让人羡慕的想咬死他。”
“你不是一直叫我妹妹吗?血缘关系固然重要,可缘分也很重要,我看姐姐就很顺眼,你要是深处危险之中,我一样不会袖手旁观。”
苏青这话不是安慰雪莉,也确实她心中所想,雪莉这种豪爽大气仗义的性格的确让她打心眼里喜欢。
雪莉有些感性地吸了吸鼻子,“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冲你这句话,你这妹妹,我是认定了。”
吃完饭后,雪莉又被苏青询问了一番周围的情况这才离开,他们出任务的时候,有自己的纪律。
不一会儿,出去查探情况的甘旭回来了,神情有些沉重。
苏青问他,“有没有发现什么?”
甘旭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一副犹豫不定地说:“这么晚,我没去那座山,就在周边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但是我隐隐有种莫名的感觉,觉得这种气息很熟悉,有点像我们巫术的手段,但是,我小时候见过的没有这么狠毒的,即便是,估计也是黑巫术之类的,就像是邪门歪道,专门害人的那种。”
孔铭扬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盯着甘旭的眼睛,“会不会是你们族人?”
“不好说,我第二天醒来时,看到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的一幕,早就吓坏了,而且,我的亲人也都死在了家里,我吓得跌跌撞撞地就跑出了村庄,只想逃过那恐怖的一幕,根本没有胆量去查看尸体,所以,也不知道族人还有谁活着。”甘旭低头恭敬地回道。
他不敢正视孔铭扬眼神,对他有种莫名的惧怕和膜拜,每次见他都要强行压制那种想要膜拜下跪的冲动。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种冲动仿佛流淌在他的血液之中,根本不受他的大脑控制。
对眼前这人他其实应该心存感激的。
他在四合院安定下来,为苏青打理产业之后,这人就找到他,交给他一枚药丸,说是可以增加狼血的融合度,不用再担心变成半兽状态,失去理智。
另外还有一本功法秘籍,可以很好的利用狼血因子,不过,这些的唯一要求就是,要他忠心于苏青,终身不得背叛。
这人不说,他也不会做什么伤害苏青的事情,毕竟是她救了他这条命,于是,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按照他的要求发了一个古怪的誓言。
用了那枚药丸之后,甘旭不用每天再费精力压制不时翻涌的狼血基因,果然如他所说,狼血基因与人类基因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这不由得让他大喜,头顶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每天不用再战战兢兢地担心,控制不住,变成半兽。
而且,修炼了那本功法之后,身上的功力明显地提升,这功夫就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习武之人,无不希望武功精进迅速,他当然也不例外。
对两样东西的赠与者,感激是一定,不过,他也知道,这人赠与他这两样东西,无非是为了苏青,希望他的能力提升,能帮到她,所以,他不必说感谢的话,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是最好的感谢。
孔铭扬这么一问,苏青倒是想起来甘旭的二叔和老怪物,不知道跟他们有没有关系,“现在也只是徒劳猜测,明天我们前去他们所说的那座山看看,在做打算。”
甘旭离开后,天色已经很晚了,苏青从听到苏军出事,心里一直提着一口气,就没松下来,再加上,在飞机上几乎颠簸了一天,体力早就达到了极限,爬上床,就泛起困。
在思维正有些迷糊的时候,就听到,孔铭扬锁门的声音,紧接着床的一边凹陷下来,只见孔铭扬掀开被子上了床。
“那边不是还有一个房间吗?”这又不是在家里,不管是在孔家还是在四合院,都有人看着,不好分房,现在都到了外边,没有同床而枕的必要。
“被褥就这一床,你想冻死我啊,你不知道山里的夜晚,温度可以下降十多度吗?我每天都还要照顾你和儿子,生病了可怎么办?”孔铭扬坐在床沿,拉着被子,绞着手指,可怜巴巴哀怨道。
苏青见他这副样子,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就你这皮糙肉厚的,炸弹都炸不死,山里的风还能把你给吹倒下?”说着白了他一眼。
孔铭扬装出一副很冷的样子,“谁说炸不死?我燃烧本元,耗去了几十年的寿命,再有一次我就翘辫子了,儿子就没有了爸爸了,再说了,蚊子还能咬死大象呢?我又不是不死之身。”
苏青听他说到本元,虽然不明白这玩意具体是个什么概念,但也大概明白,这东西很重要,伤到本元,那是危急生命的事情。
在听他说耗去了几十年的寿命,这话估计是真的,伤到本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像外伤,伤口愈合了,就好了。有些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武功精进也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儿,嘴上没再说让他出去,往里躺了躺,警告道:“不许再糊弄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孔铭扬得到命令,喜滋滋地躺了下来,结了婚的人,哪有分床睡的道理,虽说不做什么,但在他二爷的眼中,分床睡的夫妻那都跟离婚离得不远了,他才要分床睡。
苏青看他躺下,又往里挪了挪,脑海里就想起新婚第二天的情形,脸上忍不住一阵燥热。
她记得头天晚上,自己躺的好好的,谁知到了第二天一睁眼,她的鼻子,就充斥着一股男人清新的气息,而且,腰上还有什么东西搭在那儿,猛地睁开眼睛,就发现,她居然睡到了孔铭扬那边去了,而且还在那家伙的怀里,两人之间贴的严丝合缝,要到亲昵有多亲昵,而且,更可气的是,她居然还抱着他的腰?这能不让人惊悚?她什么时候这么饥不择食了?
要不是怕惊动这人,她早就大叫起来,这种投怀送抱的架势太让人震撼了,在那人没醒之际,她决定要毫不留痕地毁尸灭迹。
轻轻地挪出自己环抱着他腰的手,拿出来之后,抬头看了他一眼,漆黑犹如扇子般的修长睫毛,依旧乖乖地贴着眼帘,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顿时松了口气,准备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掉之时,就听头顶响起,慵懒刚睡醒地声音。
“你在干嘛?”
边问,边抬起了环在苏青腰上的手臂,揉着眼睛。
苏青的脸上一团红晕晕了开来,一口老血差点没梗在喉咙里噎死,你说你早不醒晚不醒,赶到她毁尸灭迹的时候醒来,你这不是专一跟她作对吗?
可看他睡眼惺忪的表情,不像是装的,有些尴尬地质问道:“是不是你捣的鬼?我睡觉向来老实,怎么可能睡到这里?”
那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有否认,“我怎么知道,我不是睡在床边,按你的要求,不敢越雷池一步吗?我也在纳闷呢?莫不是半夜儿子想我了,于是,你就跑到我这边了,没关系的,抱着你虽然很累,不过,儿子只要不闹腾,你也能睡个好觉,好了,好了,都是儿子的错,等他出生后,就让自己睡小黑屋。”
说完,就若无其事地起床了,苏青心里那个气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同时,心里也生怕是自己跑到他那里投怀送抱去了,狠狠地咬了一下后槽牙。
起身洗刷之后,跟着孔铭扬穿过一座拱桥,来到了孔老爷子所住的地方。
昨天苏青是盖着盖头进来的,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见到孔家是什么样子,以前孔铭扬几次要带她来,都被她给拒绝了。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孔家庭院不小,可也没想到会如此壮观,小桥流水,歇息亭子,石板拱桥,绿化园林,连接着一栋栋精致小楼,从走来的这一路,苏青估计,这庄园不下于几千亩。
果然不愧是殷实人家。
还没到门口,苏青莫名紧张起来,就听孔铭扬说道:“不用紧张,今天就我爷爷,你也熟悉,家里的其他人,爷爷说等过段时间再见。”
最好不见,苏青暗暗想道。
“爷爷,请喝茶!”苏青按照古礼,给孔老爷子敬茶。
孔老爷子满脸愉悦地,接过茶一饮而尽,笑道:“这一天,老夫盼了好几年了,终于盼到了,好,好。”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玉佩递给苏青,“这是孔家长媳的身份象征,你收好,咱们家里,等你生完孩子,就要交给你打理了。”
孔老爷子送的玉佩,上面雕着一只雄健威风的银狼,仿佛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让人竖然起敬的莫名感觉。
这玉佩一到手里,苏青浑身顿时一阵神清气爽,连腹中的胎儿,都有几分喜欢,想来也是贵重之物,可她觉得无比的沉重,心想,等孩子生下来,再还给他们。
临走的时候,孔老爷子就嘱咐孔铭扬好好修炼功法,孩子不能等。
孔铭扬红着脸应是。
回到房中,苏青问什么功法,孔铭扬扭捏半天,在苏青的逼迫下拿出了一个泛黄的册子,苏青打开一看顿时从头红到脚,将册子一把摔倒孔铭扬的头上,咬牙切齿道:“休想!”
孔铭扬将册子捡起来,解释道:“这不是为了儿子吗……”将孔老爷子所说的又给复述了一遍。
苏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出门了。
知道这家伙天天打着那册子的注意,苏青每晚睡觉,都睡到里边,中间的距离,再睡一个人都没关系,可无论她怎么样,第二天照样在他怀里醒来。
苏青知道肯定是这家伙搞的鬼,质问他,他还说,儿子有时半夜闹腾,他能输送灵力,虽然苏青不想承认,不过,确实睡眠好了很多,也没太给他计较,但想打那册子的主意,休想。
所以,在西南山村的这一晚,苏青紧紧靠着墙壁,慢慢睡了过去。
等确定她睡熟了,原本睡着的孔铭扬睁开了清明的眼睛,轻轻翻身,柔和地看着熟睡的女人,轻轻刮了一下秀挺的鼻子,然后又亲吻了一下,这才将人拉到自己怀中,安心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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