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来到后院,看到就是,那位老人脸因极致的痛苦扭曲成一团,背靠着那中年男人的胸前,四肢不住地抖动,暴露的在外的皮肤上,血管贲张青紫,仿佛下一刻就要突破那层表皮,喷涌而出,那位中年男人的手正抵在老人的后背,旁边是一片狼藉的陶瓷碎渣还有七零八落的桌椅。
她快速观察了一番老人的情况,在其身边蹲下,伸手搭向脉搏,发现气息紊乱不堪,在体内到处横冲直窜,而那中年人似乎还在不停地往老人的体内输送内力什么的。
不管是要引导还是要干什么,显然起到的效果只会越来越糟糕,随即神色严肃地制止,“快停手,再输进去,估计真没命了。”
那中年男人闻言抬头,犹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射向苏青,“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背后下毒害老爷子,你们是谁的人?”
下毒害人?谁的人?
她还想问他们是谁呢?她有必要下毒害他吗?现在时间紧急,跟失去理智的人较真,就太没意思了。
“我让你停手,你他妈的听到没有!再输进内力,真他妈的就死在这里了,我还怎么做生意啊。”这人完全不把她的话当回事,一意孤行,苏青顿时火了,连脏话都骂出了来口。
那人被骂的怔愣一下,苏青借此机会将那人一把推开,右手张开,几枚金光闪闪的金针出现在手掌上。
刷刷几下,几枚金针分别扎上老人头上,以及背后的几处大穴,并操控灵力试图引导不受控制,四处乱窜的气流。
那中年男人当时也是急坏了,老爷子要是出了事,那他就是十条命也不够死的啊,病急之下乱投医,没空多想先输入内力引导,可他毕竟功力低微,输进去后,就如石沉大海,丁点作用不起,就如那丫头所说,反而促进病情的加重。
刚开始,他下意识的以为是茶舍的人下的毒,对那姑娘的话压根不信,可在她发飙,并推开他,拿出几枚金针,手法极其熟练的刺向老爷子身上大穴时,才开始有点相信,眼前这丫头在救人。
五分钟后,苏青的额头已是冷汗淋漓,心中震撼不已,这老头体内内力雄厚,气流极其霸道,苏青几乎使出了全力,才将其降服,这还多亏上次谭老五送的翡翠手镯,让她的修炼加快了许多,要不然,她还真没办法制服老人体内的内力。
苏梅又是着急又是担心,来了好几回,都被那中年男人挡在外面,说是影响救人,苏梅虽然诧异苏青什么时候会的医术,但既然这人如是说,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十分钟后,几乎脱力的苏青松了口气,拔出了金针,这时那老人也恢复了神智,经过刚才一番惊险,身子严重削弱亏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看了苏青一眼,就被那中年男子带走了。
苏青在店里休息了会,恢复了些体力,见苏梅惊疑的神色,又把跟着村里的老人学草药医术的谎话说了一遍,这才回家。
拖着一身的疲惫,苏青回到家中,却突然见到意外之人。
苏青进门,就听到厨房里传来说话声,走进一看,居然是孔铭扬,这人高大的身子正蹲在母亲的身边,帮忙择菜,不时地说些好笑的事情,逗的母亲笑个不停。
自从父亲去世后,苏青就没再见过母亲这么开心的笑过,瞬时有些慌神,可眼光扫向孔铭扬卖乖讨好的举动,漆黑的瞳眸紧缩了起来,神色阴沉下来。
正拿着一把芹菜的孔铭扬感觉到不妙,抬头就看见一脸阴沉的苏青,慌忙站了起来解释,苏青一向防备心重,没经过她允许,贸然出现在家里,肯定觉得自己图谋不轨。
“我是在附近的超市遇到阿姨的,当时她提了很多东西,我看她差点被自行车撞上,这才帮着送回了家,到了家门口才知道是你家,我真不是主动上门的。”说完脸上要多哀怨有多哀怨,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若是手边有辣椒,他都恨不得抹上去,滴两滴猫尿,争取宽大处理。
母亲章书玉,见女儿脸色不悦,再看看颇为委屈的孔铭扬,“青青,你怎么这样对待同学啊?小孔是个好孩子,看我提的东西多,这才帮了我一把,谈话时才知道你们是同班同学,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孔铭扬要是有她说的那么好心,那京市世家子弟几乎都要跳起来乱棍打死那人。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孔铭扬确实在超市门口看到了章书玉,一直尾随在后面,直到自行车差点撞上她才以好心人的身份出现。
遇到这么好的打进敌人后方的机会,孔二爷怎么可能会让它白白溜走呢?于是,就自然而然地给送到了家,再自然而然惊讶地让章书玉发现他与苏青是比较好的同班同学,然后再自然而然地被留下吃晚饭。
刚好这家伙前段时间为了能让苏青吃到自己做的菜,特意跟着家里的刘妈学了不少,现在刚好派上用场,接近一切所能的讨好未来丈母娘,孔二爷用心极其险恶。
苏青一听母亲差点被自行车撞上,那还顾得上责怪孔铭扬,拉着母亲就要检查有没有伤着。
“不用担心,我没事,幸好小孔及时拦住了那辆车子。”章书玉推开苏青的手。
“有什么要买的,你等我放学和你一起去吗?自己一个人多危险呢。”
“你还真把我当孩子照顾了?我没病没灾的怎么不能一人去了?你每天放学后还要去茶舍帮忙已经够辛苦了,这点小事我一人就行。”
苏青听母亲这么说,倒是愣了一下,她光顾着照顾母亲,却忘了母亲还很年轻,有手手脚身体健康,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肯定会厌烦。看来以后要给母亲找点事情做,每个人不管身份如何,都有实现价值的权利,这样的人生才比较充实。
“要不,我让我们家刘妈经常过来陪陪阿姨。”孔铭扬在一旁小声建议。
苏青瞪了他一眼,“不用了,毕竟离得也不近。”也太过了吧。
孔铭扬被章书玉热心地留下用饭。
苏青前几天也说要他来家吃饭,所以也没说什么,就被母亲以休息为由,赶出了厨房,孔铭扬自然不放过显摆的机会,执意要求帮忙做饭,只是望着苏青走出去的背影,露出一股担忧之色。
媳妇今天气色不好,像是功力枯竭的样子,难道发现什么事情?
这人要是智商高,学什么都快,孔铭扬也只是学了短短一段时间,做出来的菜连章书玉都惊讶不已。
“小孔啊,你做菜是不是跟你妈妈学的啊?你妈妈肯定做的一手好菜。”现在的孩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尤其是小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有这样的厨艺更是难得。
孔铭扬这货又开始演戏了,放下筷子,故作伤心地说,“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没有机会教我做菜,从小我就特羡慕别的孩子有母亲,所以见到您,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特亲切,很像我做梦梦到的母亲。”这脸皮厚的没法说的无赖,连一面都没见过的母亲,谈什么伤心羡慕。
章书玉本就心软,被孔铭扬说的眼圈都红了,“你要不嫌弃,只管来我们家,阿姨给你做好吃的,拿这当自己家就成。”人家看上了你的女儿,肿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这简直是引狼入室啊!
孔铭扬与章书玉相处一年,对她的脾性那是了如指掌,一番作秀就把章书玉给拿了下来。感激万分地给章书玉夹菜。
苏青木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堪比子孝母慈的一面,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觉得生活太不真实了,莫非这孔铭扬有第二性格?
“多吃一点,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今天出什么事了?”孔铭扬取悦丈母娘的时候,也没忘记苏青,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苏青感觉耳边一股热气逼近,痒痒麻麻,让人极度不适应,微不可察地离远了些,“没什么事情,可能是太累了。”
苏夏从孔铭扬出现在家里的时候,全身就绷得紧紧的,小脸像是下了一层霜,恨不得将对面那个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家伙,像嚼骨头似的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这人太可恨了,不但要跟他抢姐姐,还要跟他抢妈妈。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孔铭扬早被苏夏凌迟八百块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苏夏的恨意,孔铭扬抬起头,挑衅地眨了眨眼,似乎在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苏夏将筷子砰地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要离开,“怎么了?客人还没吃完饭,怎么就站起来了,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让人笑话没规矩。”章书玉在一旁说。
“阿姨,不用客气,我那是什么客人?你不是说让我当这是自己家吗?苏夏既然吃好了,就让他做自己的事去呗。”孔铭扬做老好人。
苏夏不领情地瞪着他,冷哼了声,起身回房了。
孔铭扬心里得意得很,面上却仍旧一脸乖乖的笑容。
孔铭扬走时,母亲还拎了一大包的蔬菜水果什么的,苏青在一旁嘴角猛抽,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十八里相送呢?
后来母亲跟她说,她也不是什么人都喜欢的,但是看见孔铭扬就觉得很亲切,像是认识相处了很久,她将这归结为缘分。
苏青将孔铭扬送到门口,“你刻意讨好我妈是什么意思?”
“我是真觉得你妈亲切温暖,我自小没有妈妈,所以对妈妈的渴望你们是不能理解的。”继续打感情牌,“再说,阿姨在家也很无聊,周围也没认识的人,我时常过来陪她,这不是很好吗?”
苏青顿觉无语,不过,看到章书玉今天特别的高兴,也只能默默认了。
那位老人在茶舍差点死翘翘被苏青救了之后的几天里,姑姑苏梅一直忧心忡忡,担心人家家人找上门来。
苏青却不怎么担心,老人回去之后,肯定会发觉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暂时的下毒是不可能造成气息紊乱的,除非是长期服用过慢性有关药物。
几天后,老人亲自上门拜访证实了苏青的猜测。
这老人姓宋名林鹤,先命人到店里送了张拜帖给苏青,显得很是郑重。
“你回去告诉老爷子,我会在家里恭候。”苏青合上散发着墨香的烫金拜帖,对来送拜帖的男子说道。
那人得了确切回话,朝苏青恭谨地拱了拱手,转身回去复命。
苏梅望着人家的背影,不由担忧道,“好家伙,这派头像是过去大家族的管家似的,来头不少,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说不定是好事呢。”既然这么郑重其事的上门拜访,肯定是知道苏青救了他一命。
三天后正是休息日,宋家人上门了,除了那位老人宋林鹤宋来爷子之外,居然还有一位熟人,宋岩。
经过介绍,这老爷子是宋家的家主,宋岩的爷爷,还有一位与宋岩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宋昌武,是宋岩的父亲。
宋岩进门看到苏青,也是一脸惊讶,着实没想到救他爷爷的高人竟然是苏青,“哎呀妈啊,苏青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认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你医术了得,还是一位高人。不行,我要拜你为师,我要跟你学功夫。”
宋岩知道这几天家里出了大事,爷爷遭人暗算,差点暴体而亡,幸亏得高人救治才得以保全性命,爷爷在家说起这高人时,一脸的敬重。
他想爷爷在古武界虽算不上顶尖高手,但也修炼到了八级,正因为有爷爷在,宋家这些年才能站稳脚跟,安然无恙,能让他老人家如此敬重,那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到时他一定要拜师学艺,对于痴迷武功的他来说,面子什么的都是浮云,修为才是他追求的东西。
只是让他震撼不已的是,高人居然是苏青,孔铭扬默默追求的媳妇,这着实让他惊讶一把的同时,也想到向来桀骜不顺,看谁都不顺眼的孔二爷,为什么会看上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片子?即使这丫头性格豪爽不拘小节,但那也毕竟是一普通女子?只恐怕孔二爷早就知道苏青底细。
虽然这与他预想的人有点出入,但也不妨碍他拜师的决心,他看重的是能力,才不管他是男人女人小孩什么的。
拜师?她才多大,况且她自己还需要老师的好不好?
“我只是学了点皮毛功夫,连师承都不知道,怎么教你?再说你家学渊源,身份地位不同凡响,你这不是胡闹吗?”宋老爷子想来已经知道她有武功在身,想隐瞒也是说不过去的。
宋岩性格执拗,逮着一件事是不会放手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痴迷武功十几年,“我只是跟你学功夫,管其他什么事情干嘛,那些我都不在乎,”说完就要上前行拜师礼。
你不在乎,我在乎,没听懂意思吗?是我不想收你,真是跟这种二缺的人沟通有够困难的。
苏青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见这没眼力劲的傻缺要上前行礼,忙看向一旁不动声色喝茶的宋老爷子,你老怎么允许自己的嫡传子孙拜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姑娘为师呢?赶快拉起来啊!不觉得丢脸吗?她这个被人拜师的都觉得脸上滚烫滚烫的。
宋老爷子受到苏青的示意,觉得再不出声,事情可能不妙了,“宋岩,你先起来,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宋岩见爷爷发话,不敢不听,极不情愿地起身,依依不舍地走到老人的身后。
“上次老夫多亏了姑娘相救,才得以站在这里,今天来就是感谢姑娘的医治之恩,这有些薄礼还望笑纳。”老人说完,外面宋家的人抬进来几个箱子。
苏青扫了一眼,也没拒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宋老爷子的一命关乎着宋家的兴衰,不是金钱物质的东西可以衡量的,古武修炼者比较讲究,不愿欠人人情,苏青若是不收,估计他们会以为苏青想怎么着,所以苏青干脆爽快的应下。
老人见苏青收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了些感谢的话,最后谈到了他上次发病的事。
“你的修为稳定,是不可能出现走火入魔的现象,我所知有限,只能感觉出个大概,你应该是中了慢性毒,这种毒药应该是不断地服用才造成突然的体内功力暴动。”
宋老爷子,点点头,与自己心中所想的差不多,“那药现在对我身体还有影响吗?”
“体内的毒性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才引起症状,这次发病药性也消耗的差不多,剩余的毒性,开张排毒的方子喝几服药应该就没事了。不过,还是要防再次中毒,下次估计比这次还要凶险。”
宋昌武闻言,铁色铁青,但在外人面前也不好谈论自家的私事。只得下定决心,“一定要逮到此人。”
宋老爷子虽没说什么,但紧缩的瞳孔表示这件事情却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宋家的人告辞前,宋岩跑到苏青的面前,“师傅,我能常来找你吗?”一脸乞求。
苏青真被他们这些公子哥们打败了,一个想要享受妈妈的温暖,赖在她家,一个想要学功夫拜师也要赖在她家,她恨不得一棍子将人打跑。“我不是你师傅。”
宋老爷子在一旁说,“你不要有什么压力,宋岩就是这副脾气,你不用管他,只管让他喊。”
这听起来明明像是帮苏青,怎么有种中套的感觉?师傅两个字也是随便能喊得吗?老爷子你是一家之主,怎么这样管束子孙?苏青在心里哀嚎不已。
宋老爷子见苏青被自家孙子追着喊师傅的苦相,在走出苏青家不远后也禁不住笑了,他家这个孙子虽说傻点,但傻人也有傻人的优点,这不硬是上架赶鸭子似的拜个师傅,就将宋家与苏青建立了关系。
在苏青给他医治时,他就感觉一股温和雄浑的力量引领他的内力导向丹田,心中真是震惊不小,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甚至是在他之上,这种资质过不了几年定然成就不凡,而且还有一手了得的医术。
这苏青定然是承袭隐世的高人,这样的人是不会屈就于任何势力的,只能交好,他正愁不知如何结交时,宋岩就直接喊上师傅了,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看到老爹这个样子,宋昌武觉得,老爷子也被宋岩那个二缺给儿子给感染了。
餐厅,酒店,酒吧这些场所,鱼龙混杂,什么客人都有,闹事找碴的那是家常便饭,不少的老板都是因为惹不了一些客人,或受不了那个闲气,转手不干。
而茶舍的客人就没有那么复杂,来喝茶的人,一般都是文人雅士,温文尔雅之人,只要茶好服务到位,他们的态度自然就好,况且自从洪麻子来闹场之后,茶舍附近经常有谭老五的人出没,没那个刺头敢来找事。
再说苏青,店里步入正轨之后,基本上很少去,除了修炼,时间都放在了学习和研究医书上,每天按时上下学,少不得放学后与孔铭扬一起回家,或者偶尔会在苏青家吃饭。
孔铭扬以前除了与周放几个铁的哥们走的近外,很少沾染女人,在世家子弟圈子里,那个不是左拥右抱的,像他这样已是极少的存在。
现在居然与苏青公然走的过密,一些人,尤其是学校里的人不可能无动于衷,孔铭扬在京市可算是一号人物,他的一举一动很多人都在关注,而苏青捎带着也成了名人。
不过,苏青的有名却是负面的。
“看起来清高孤傲的,原来都是装的,嗤,暗地里不知道怎么狐媚呢,居然搭上了孔二少。”
“这孔二少是什么人?那是京市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居然就看上了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
“怪不得,连京市的毕业考都没参加,就能来a大附中,说不定早就勾搭上了,来学校也是孔二少找的人。”话说这位真是火眼真金,连苏青不知道的事情,她都能猜的出来。
“我还听说了,他们一家居然住在学校不远的四合院,那带可是千金难买,有钱都找不到人卖,她乡下来的,能有什么钱?肯定是孔二少的呗。”
“这还不止,听说了吗?早前南湖那边开了一家茶舍,我哥哥一开始也看上了那个地方,想租来开家餐厅,谁知却被人租走了,找人去问,人家说租店的人关系硬,不敢惹没办法。知道那家茶舍是谁开的吗?”
“难不成是她?”
“说对了,就是她,她那来的钱和人脉,还不是孔二少?”
“哎,这可真让人羡慕啊,攀上孔二少,什么都有了,我怎么就碰不到这种好事啊!”
“因为你没有人家的妖媚手段,没有人家有个同样妖媚的母亲。”
“真应该让孔二少看清她的嘴脸,虚假的女人,真让人恶心。”
这种议论在校园里传了不少时间,只要她出现,就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议论声之大,生怕她听不见。
班里的同学也是,看苏青的眼神极其古怪,幸亏苏青平常也不搭理他们,倒没觉得有什么。
这议论的内容,让苏青听了都咋舌不已,这事实扭曲的太厉害了,她的一切作为怎么就成了孔二爷的施舍了?他们亲眼看见了,还是怎么地?
苏青听了也只能摇摇头,难不成她还与这帮孩子计较?再说,有些谣言你即使去争辩也是徒劳,你一个人的嘴能敌得过几千人的嘴吗?对付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置之不理。
可谁知过了一个星期,谣言不退反盛,而且版本说来说去就是那一套。
苏青不得不重视起来,静下心来思考,这谣言虽说歪曲事实,可也基本上掌握了他们家的基本动向,比如住宅,比如茶舍,这明显是有心人调查过她,谣言的来源必定也是出自他口。
这人散播谣言的目的是什么?与上次茶舍雇人砸店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苏青不得不重视起来,这种被有心人惦记在心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就像暗处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来咬你一口,给你致命的一击,这非常的可怕,尤其害怕会针对母亲和苏夏。
调查无从下手,这几天苏青很是忧虑,嘴上几乎都起了泡。
这天事情又有了进展。
学生会干部来班里统计将要举行的运动会参赛名单,这本没什么,有什么的是名单上念到的名字居然有苏青。
这让她很是纳闷不已,运动会什么的,她没有兴趣,也不会参加,自然不会去报名,可她的名字却出现在名单上,而且还是一万米。
“这一万米即是是男人也不一定跑下来,苏青怎会参加?这不是找死吗?”周放这会反常地没有玩游戏机,听到学生会的那人念到苏青的时候,顿时惊呆了,忙看向旁边的孔铭扬。难道受什么刺激了?
孔铭扬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意味,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很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脚呗。
这段时间校园里传的谣言,他一开始就听说了,这种有根有据,却严重歪曲了事实,明显是暗中有人故意散播。
其实这种谣言他可以动用强硬手段制止,可这样的话,虽然明面上不说了,却也让他们的心里更加确认谣言的真实性,对苏青以后影响不好。
有时候孔二爷也觉得憋屈,他还没有得到苏青的信任,这些乱七八糟,糟心的事情就开始出现了,这不是明显破坏他的追媳妇之路吗?要是被他逮到,势必要他脱层皮。打扰人家恋爱什么的最是讨厌了。
班里的其他人也是吃惊啊,拜这段时间的谣言所赐,虽然对苏青的人品不敢苟同,可也没让人去死的地步啊。
开玩笑,这一万米可不是体育课上的八百米,你只要咬牙硬撑一下也能过关,就这也有一半的女生受不了罪中途放弃的,更可况这可是十几个八百米,没练过的男生,下来也能跑死你。
a大附中是高品质的学校,注重德智体全面发展,尤其是这学校里很多都是世家子弟,身处高位,没有一个强将的体魄是不行的,所以,校方很是注重这点,尤其是运动会,场上不乏身怀绝技之人。
比如他们班就有一个女生,每年的一万米长跑都会参加,也能拿个不错的名次,因为人家是校体育队的,可你苏青行吗?就不知所谓的报了名,你就是想在孔二爷面前露脸也要有命才行啊?你一个天天坐在教室里读死书,你运动过吗?你就要跑一万,这跟我想上月球,就报名宇航员有什么区别?
“赵琳,她这是不是像你挑战啊?谁不知道我们班都是你一人报名,为我们班争取荣誉,她这是要取代你啊,”赵琳的同桌吴语说道。
“不要这样说,她也是想为班级好,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若是她参加的话,刚好我就不去了,每次跑完都累的要死,几天都恢复不过来。”赵琳看了苏青一眼说道。
在那位学生会干部终于念完了比赛项目以及参赛名单后,问还有没有问题的时候,苏青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我想问一下,名单是不是弄错了,我根本没报名参加任何项目。”
苏青声音落下,下面已经砸开了锅。
“没那两把刷子,就不要露那个头,这临时反悔是怎么个回事啊?”
“就是,我就说她那样的,怎么可能跑的下一万米,果然是虚晃一枪。”
“这耍猴呢?”
“这怎么可能?名单上写着你的名字,是你们班统计好交上去的,难道我还能自己填上不行?”这位干部,出身普通,性子直白,也听说过苏青的谣言,本就厌恶,听她这么质问,那能有好脸色?
“这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我没报名。”
“苏青啊,你要是能跑就参加呗,班级里参加的人越多越好啊。”一旁的辅导员江老师也在场,以为苏青临时反悔不想参加才如此说。
苏青还没说话,班长许玥站了起来,“名单上是我交上去的,上面确实没有苏青的名字。”
许玥一说,教室里寂静了,面面相觑起来。
学生会干部不干了,你交上去的名单没有,我手上这份名单上明晃晃地写着苏青三个字,是我填上去的?“你们怎么这样?别的班都没像你们这么事多,我吃饭吃多了,我填上苏青的名字?我之前连见都没见过她。”这叫什么事啊。
江老师也迷惑了,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苏青没报名,许玥说没看到名单上苏青的名字,而这位学生会干部手上的名单上有苏青的名字,这人也说不是他填上的,那到底是谁写的,这还真邪门了。
可既然不是苏青写的,那她肯定没有那个能力跑下来,自然不能强迫她参加,这一万米下来可会死人,苏青是她的得意学生,他还指望她取得好成绩呢,怎么舍得参加运动而伤了身体,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你看这样好不好?先不管这个事中间那个环节出了岔子,既然苏青没报,那就取消吧。”
“原来以为班里又出个运动健将,女中豪杰呢?”赵琳的同桌不屑说。
“江老师这次我还参加,尽量拿个好成绩,别难为苏青了,这种事情那能逼迫,这需要长期训练的。”赵琳向为难地江老师表态。
江老师闻言,欣慰地看了她一眼,“不用有压力,照常发挥就行。”
苏青倒是看了赵琳一眼,漆黑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思。
“江老师,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容易,这次运动会可是要直播的,到时很多社会人士都要来观看,所以校方很是郑重,名单早已登记在册,也做好宣传册,怎么改啊?”学生会的干部,也没想到碰到这事。
江老师看了苏青一眼,说,“那就弃权,总可以吧。”
这老师还不错,没有为了集体荣誉,硬让苏青上。
“怎么能这样?那我们班的脸面还往哪放,没上场就弃权,到时我们家里人还来观看,一听是我们班的弃权当缩头乌龟,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就是啊,这弃权的性质可比中途下场严重多了,这一个是上场的勇气都没有,一个是上场没能力跑下来,人家肯定不过问你这其中的缘由,人家就看到了你弃权。”
教室里议论不已,都觉这样丢脸死了,出去都没脸见人了。
“没脸见人,有种自己上啊。”周放吐槽,一群熊货,只会在后面嚼舌根,别的还会什么?
孔铭扬也气愤,却跟周放性质不同,周放不知道他家苏青的能耐,以为这些人在逼着苏青去送死。
他气结的是,她家苏青上场,那是自愿,而不是这样遭人暗算逼迫,真他娘的龌蹉,恨不得将这帮人突突了。
看着为难的江老师,苏青淡淡地说,“不用取消了,我参加。”
学生会干部莫名其妙地走了,江老师担忧地看了一眼苏青,嘱咐道:“坚持不下来就放弃,没什么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