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游眼角跳了跳，“能不能别这么浮夸。”
“好吧。”冯筱筱脸上表情渐渐收敛几分。
“好久不见。”她微微前倾，换了副淑女面孔。
“也才几个月而已。”江游在对面坐下，“噢对我要跟你说，我现在是已婚人士，所以请自重。”
“你在开玩笑嘛？”冯筱筱错愕。
“要我把结婚证拿出来给你看吗。”江游微微颔首。
“谁想看这种东西，负心汉江战将。”冯筱筱嘟囔一声，表情幽怨，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江游也算见多不怪，“说吧把我喊过来干什么，下午还要开会你又不是不知道。”
“吃一顿饭而已，又不会耽误。”冯筱筱嘟囔一声，随后打量着许久未见的江游。
“感觉你变化蛮大啊。”她惊奇道。
“你变化也不小。”江游平静道。
“好吧，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冷淡。”冯筱筱轻点下巴，“菜已经点好，你要不要再点些。”
“我无所谓，你知道我为什么过来。”江游直奔主题。
“好好。只有用一些情报，或者某些有价值的东西才能和你见上一面。”冯筱筱自嘲道，“说起来倒像是一场交易。”
江游沉默。
“哎……哎！哎！！”
冯筱筱连叹三声，一声比一声大，最后见他一声不吭，少女反倒是忍不住，“你怎么一句话不说。”
“你真越来越戏精了。”江游笑着摇摇头，接着正色道，“你知道红枫战役对我而言意义不一样。”
“那你说我们算朋友吗？”冯筱筱稍稍前倾，眨巴着眼睛问道。
“算吧，至少不是敌人。”江游估摸着这丫头下一句就要蹬鼻子上脸。
果不其然，冯筱筱露出笑意，“那朋友的话，没有事情相约吃饭，是不是应该给个面子？”
“打住。”江游连忙开口，“江战将天天被其他组织的人约吃饭，传出去可不好听。”
“呵。”冯筱筱轻哼一声，见好就收。
菜肴接连端上桌，她缓缓讲述起来。
黎明在前不久察觉红枫战役可能存在端倪，机缘巧合之下，在深渊里也发现了些零星线索。
最后他们推测到。
这场战役不一定只有异种，可能还存在神明系相关的身影。
但时间终归相隔太久，仅凭现在这点线索，难以推断整个事件真相。
也许是神明布局的整场红枫战役，也许那是只正在对抗神明的血种种群。
若是真和神明相关，从现在已知的目标来说，他自己，李叔，方向阳，都被神系力量所盯上。
这种“被盯上”正如字面意思，指的是被真神视线注视。
三人有共同特征：天资出众。
有没有种可能，祂在特意留意天骄，想要化为己用？
设下红枫战役的陷阱，就为了将李洵光心神攻破，慢慢侵染？
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听完冯筱筱讲解，江游眉头紧皱不展。
“呐，尝尝我这枚牛排，感觉味道不错，你尝尝。”少女切下小块牛肉，递到他嘴边。
江游下意识张嘴，紧接着反应过来，立刻后仰，“你放我盘子里就成。”
“朋友还要这么见外吗。”少女嘟囔，也没再真打趣他。
江游没理会她。
脑海中思绪翻涌。
如果他猜测是对的，李叔被神明坑了一把，然后又在最后关头把神系物给炼了。
以人之躯，薅了神明。
某种程度上而言李叔不算亏。
江游叹息一声。
“别叹气了，都会好起来的。”
冯筱筱眨了眨眼，“下午的战将竞选你有几分把握。”
“没把握。”
“没把握要不别去了，陪我逛街怎么样？我听说北都开了一家新的……”
“？”江游直接伸手在她面前示意停止。
少女歪了歪头。
“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有，我就是想和你……”
“告辞。”
嘭！
江游炸开成一团烟雾消散。
“你这家伙。”冯筱筱气恨的牙根痒痒。
她重新合眼，接着露出一丝浅笑。
从窗台边取下一个小型摄像头，然后和手机链接。
不出意外，她用叉子递到江游嘴边的画面被完整记录下来。
她兴致勃勃的将信息导入。
一段视频很快输入完毕，她点击打开，表情僵住。
画面中只能在边缘看到模糊人影，画面正中心出现黑黢黢的字样，那是用暗影凝成的字，糊在了镜头前：
【就这？】
——
“我是北都巡夜司现任战将，方向阳。”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台上传来，众人纷纷提起精神。
“在加入巡夜司的这几年时间，我探寻陷落区共计二十余次，探索深渊共计八次，其中亲自带队三次。”
“论功绩，比起巡夜司众多前辈，我自然有所欠缺。”
“但论对大周的期盼，我想我与众前辈是相同的。”
“过去的一年时间，我因参与多项任务，身体积累下隐患，暂且不适合继续担任战将一职。”
“今日战将交接，将由司内优秀巡夜人接替战将一职……”
下方，江游坐在位置上，看着台上那个身影。
方向阳确实非常有领袖气质。
谈吐，举止以及平时所具备的人格魅力。
他即便没有当上战将，也会成为镇守一方的优秀将领。
很快，方向阳发言完毕，一名预备役走上前去，进行着自己的发言。
慷慨激昂，文字情绪饱满。
这位发言者面带刚毅，是来自长阳聚集地的预备役，江游没见过对方。
一人结束，紧接着是第二人。
这位是来自星火聚集地的预备役，江游见过，不过不熟。
与上一位相比，他风格略有不同，话语更偏官方，少了些年轻人应有的朝气。
恩……不过正常预备役都三十多岁，哪有那么多朝气的。
这满座大叔，就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
哦不，能进大会现场的，最低也得是巡夜使，副巡夜使，再然后是各种老爷子研究员。
放眼望去，他这小屁孩着实扎眼。
换作往常，还有李叔悄自鼓励。
现在方哥在台上没下来，好像整座场地中他也没有几个认识的人。
“请江游同志，上台发言。”
恍惚之中，方向阳念到他的名字。
江游站起身，向台上走去。
很快，他站到台上。
之前是全面征兵代表人发言。
这一次，是战将竞选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