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高中是没有足球课的。
一般在体育课上，体育老师也只是从器材室拿来足球，让喜欢踢球的孩子们自由发挥。
振华中学也是如此。
许杰给他们上足球课，也让学生们十分意外。
在他们的记忆里，高中好像就没有体育课专门上过足球课。
在教学的过程中，许杰就发现，楚潇然的基本功还是可以的。
带球跑、盘球、过人、射门。
动作十分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怎么踢球就能踢成这样，确实称得上是天赋异禀。
他缺少的，是精细打磨和实战演练。
下课之后，楚潇然又帮忙收拾足球，和许杰一起将足球送回器材室。
路上，许杰便笑着说道：
“你足球踢得确实不错，至少比你篮球玩得好！”
楚潇然一脸的尴尬，许老师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你以前的教练说的没错，以你的天赋，好好打磨一下，踢上甲级联赛不成问题。”
“甚至在我看来，你完全可以去五大联赛踢球！”
许杰一边走，一边微笑着说道。
楚潇然听了，满脸的诧异。
他不知道许老师为什么这么看好他踢足球。
在国内踢球什么下场，他从一出生开始，就一直在见证。
让他去踢什么甲级联赛，说实话，他兴趣不大。
但许老师竟然说他能踢五大联赛？
他虽然不踢球，但球赛还是爱看的。
最主要他爸、他爷爷都是铁杆足球迷。
可惜，一个蓝军球迷，一个红魔球迷。
从联赛到杯赛，两人就没停止过争论。
楚潇然从小耳濡目染，各大联赛、欧洲杯、欧冠、美洲杯、世界杯……都有看。
他不踢球，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这里。
他爸、他爷爷，只看球，不踢球，那他也只看球，不踢球。
而且看惯了别人家的高水平竞技，再看自己国内的一潭死水。
这种强烈的反差，确实让人心里发堵。
一人拯救龙国足球？
楚潇然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许老师，就我还去五大联赛踢球？太夸张了吧？”
楚潇然笑着摇了摇头。
许杰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楚潇然，你觉得我跳远的水平怎么样？”
楚潇然一愣，他不知道许老师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
许老师现在的跳远水平，肯定是不行了。
但是当年，也曾是国内跳远这一项目的最顶尖选手！
17岁进入国家队。
全国运动会、亚运会、奥运会，都是参加过的。
他一直觉得，许老师来振华中学当体育老师，简直就是屈才啊！
以他的水平和成绩，国家体育局可能够呛，但在省体育局谋一份差事，应该不难的。
楚潇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回来当体育老师。
有时候他就想，许老师可能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隐士一样，不喜欢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才选择了隐居吧。
“许老师，你的跳远水平还用说？”
楚潇然嘴一咧，“你可是我的偶像啊！最好成绩8米35，我这辈子怕是能碰到8米的边儿都没什么指望！”
许杰笑着摇了摇头。
“你也知道，几乎每个学校都有体育特长生。”
“你在跳远这条路上，能够达到的成绩，说实话，老师是能看得到那个极限的。”
“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大腿和小腿的比例，跟其他跳远运动员不太一样？”
楚潇然挠挠头，“以前也有教练这么跟我说过。”
“在我看来，你更加适合往足球方向发展。”
许杰转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看着许老师突然的一本正经，楚潇然愣住了。
这已经不是许老师第一次跟自己说他适合踢足球了。
许老师还说自己能去五大联赛踢球？
难道这些不是他开玩笑的？
一时间，楚潇然对自己运动项目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练跳远，反而适合练足球？
许杰看着楚潇然愣神的模样，继续趁热打铁道：
“你如果相信老师，我可以亲自教导你踢球。”
“并且我会动用我的人脉关系，帮你找到欧洲的星探，让他们来测试你的足球天赋。”
这……
楚潇然的内心，震撼不已。
许老师竟然说为了自己，要找欧洲的星探来测试自己的足球天赋？
他爸妈爷奶也从来没有对他这么上心过啊！
他有些鼻子发酸，但他一下子忍住了。
在许老师面前流眼泪，那不得丢死个人？
“你不用立刻回答我，回去之后，你好好想一想。”
许杰又道：
“如果选择踢球，那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我亲自教你，并且想办法送你去欧洲踢球。”
“如果你确实不喜欢踢球，想继续练跳远，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好好教你跳远。”
他拍了怕楚潇然的肩膀，“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你好好琢磨琢磨。”
……
晚自习。
“今天晚自习你们在教室好好复习、写作业，不要胡闹！”
许杰站在讲台上说着，然后朝石云峰招了招手。
今晚，会是奥数小队的倒数第二次测试。
再有一轮测试，3名成员的名额便会棺盖论定！
原本这种测试，许杰去不去都无所谓，反正他相信石云峰的实力。
但周雨彤下午告诉他，今晚的测试，数学教学组组长葛俊老师、校长周文光、高二高三年级的年级主任、其他几位成员的班主任，都会到场！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不去帮石云峰撑场子？！
“加油！”
“石云峰加油！”
“我们9班也有人去参加奥数竞赛！牛批！”
班上有消息灵通的学生，已经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这件事。
于是，整个9班就都知道了！
他们一个个，做出加油的手势，为石云峰加油。
奥数竞赛，那可是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事儿。
这种学科竞赛，原本跟他们班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但现在有了石云峰，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与有荣焉！
石云峰走到教室门口，也回头笑着给班上的同学们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才跟着许杰，走向数学教学组的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