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问,自己的逃命本事之高超,对于绝大多数真身境巅峰强者都而言都只能望洋兴叹。
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驭阵师不仅阵法了得,竟然还是真身境巅峰这一群体中那凤毛麟角,领悟了一丝自然之道的通神境变态。
他最大的凭借,就是对于自然元素的操控,但面对通神级别的强者,他这一凭借已经失效。
“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百里芙蓉毫不留情地冷声质问道。
廖辉不屑地哧哧了几声,“这次,我认栽,没想到,你这强盗头目的实力竟然如此深藏不漏。”
说到这,他突然仰天长啸,“恨呐,只可惜,我要辜负阿爸阿妈的期望了!”
他的反应更是令众人莫名其妙。
百里芙蓉下令道:“把他给我绑了。”
说完,转而看向碧滢,“你认识他么?”
后者仔细地端详了廖辉几眼,脑袋拨浪鼓般的摇了摇,“我不认识……”
“看起来,他是来救你的。”百里芙蓉不经意地提点了一句。
然而这却引得碧滢恍然回忆起来,“我认得他!”
这脆生生响起的少女清音,顿时让众人提起了精神。
那廖辉的身躯亦是不太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清澈的眼睛看向碧滢使劲地传递着某种情感。
至于那情感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
“他就是在芙蓉大姐您来救滢滢之前,首先闯入那坏人房间的大哥哥。”
碧滢不假思索地用纤纤玉指点着瘦削的下巴。
听了他的话,百里芙蓉愣住,雷岳亦是愣住,所有的人都明白过来,这其中肯定有些猫腻。
而那廖辉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连连重复着,“救……救人?”
“不然呢?”百里芙蓉一边说,一边朝他走了过去,抬手示意左右给他松了绑,“说吧,你到底是谁?”
雷岳看出此事存有蹊跷,于是也劝诫道:“廖兄弟,我们真的对碧滢没有恶意,她是我和我师傅从北苍耀的房间里解救出来,关于这点,你从碧滢对我们的表现来看就不难得知。”
见廖辉还是低着头,明显在犹豫不绝,雷岳再度添了把火,“我们已经尝试过开锁,不过按照图纸做出来的解锁匣还是无法将之打开。”
他说话间,走到炼炉旁,拿起那个被闲置在地面的解锁匣,递到廖辉眼皮底下道,“你看吧,如果我们真是不怀好意,用得着费尽心思地想要把碧滢从笼子里放出来么?如果我们真的想卖她牟利,就直接把金笼子囫囵出手给下家,至于怎么开锁这事,早就扔给下家去操心了,我们才懒得管。”
廖辉不置可否地摇头笑了笑,“那可不一定,保不齐你们有什么想法,这些我都不得而知。”
“你这人真是油盐不进!”
雷岳被他的回答气得火冒三丈。
“得了,你让其他人下去吧。”廖辉不经意地瞥了碧滢一眼,活动了下身躯,轻轻旋转了几圈手上的扳指,一个与北苍耀所持有的解锁匣一模一样的黑盒子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论外观,和百里问天他们按图纸设计出来的解锁匣一模一样。
在众多视线的跟踪注视下,他走到了金笼子旁,面无表情地将解锁匣内的立针插入锁孔中,轻轻一扭,便听到了“咔嚓”一声。
那令人头疼不已的六门金锁竟然是就这样被打开了。
“你……”
这一幕让百里芙蓉愕然的同时,脑海也被各种问题所充斥。
红莲军众将士亦是纷纷傻眼,呆若木鸡。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不过不能在这里讲,先找个偏僻的角落说吧。”
恢复了碧滢的自由,廖辉顿时仿佛完成了一件任务般,收起解锁匣,淡淡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就自顾自地朝营区出口走去。
见状,百里芙蓉高声命令,“都打好十二分精神,给我照顾好碧滢!”
“是!”百里问天朗声应命。
“你跟我来。”百里芙蓉拉上雷岳,师徒二人齐齐跟随廖辉来到了洼地外的一处偏僻之地。
“坐下说吧。”
廖辉悠悠地转过身,没有了营地的篝火光芒,黑漆漆的夜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表情。
“精灵之火!”
他掐指一弹,只见一撮淡蓝色的火苗飞溅在一剁干草上,不多时便剧烈的燃烧了起来,散发着莹莹蓝光照亮了这一小块儿地方。
这一手,立刻让百里芙蓉惊异不已。
精灵之火乃是精灵族体内特有的火焰,无论这种精灵是什么样的属性都会孕育,但严格说来,精灵之火其实只是具备火焰形态的元素能量,并不是货真价实的火。
“首先,我为我刚才的莽撞而道歉。”
廖辉真挚地鞠了个躬,“不过,这也是在所难免之事,换成任何一个哥哥看着妹妹身处险境,都不会淡定吧。”
语出惊人,他这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庞大,令师徒二人短时间内都没有回过神。
“没错,碧滢是我的妹妹。”廖辉再度重申了一遍。
百里芙蓉从震惊中缓过劲,下意识地瞥了瞥廖辉那对再正常不过的耳朵形状,问道:“为什么你长着人类的耳朵?为什么碧滢看起来似乎并不认识你。”
接连抛出两个问题,这也正是雷岳心里困惑的地方。
都说精灵族和人类外观上最大的区别便是耳朵。
这廖辉的耳朵分明就是正常形状,和普通人并无什么不同。
而且第一次和他见面,他使用的是水精灵法相。
要知道,精灵也是属于灵物的一种,乃是孕育相晶的载体。
除了人之外,就没听说过还有种族能够吸纳并且修炼法相。
所以这也是令雷岳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地方。
“其实,我在给你们说这番话之前,仔细斟酌了许久。”廖辉沉声道:“我并不想把我的秘密分享给外人,但现在局势很特殊,我需要适当的放出消息,让更多的人警惕起来。”
百里芙蓉和雷岳都没说话,而是在静静地听他讲。
廖辉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事,还得从五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