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平本身在王安电脑公司就是搞软硬件研发的,参与过多次处理器设计工作,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而他本人又是一个电子游戏爱好者,吴志航来自资讯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见多识广,又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因为工作需要,记下了大量的处理器设计图和游戏源码,和司徒平交流起来一点不吃力。就在这家女性内衣店入口处的休闲区,吴志航和司徒平越聊越投机,越聊越热切,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我认为未来办公领域最有前途的肯定是个人电脑,我们公司的文字处理机和IBM公司的小型机都走错了路。我曾经多次建议王安博士开发个人电脑产品,可惜人微言轻,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我非常认同你的观点,个人电脑有非常大的发展潜力。苹果公司刚刚推出的麦金塔电脑你注意到了吧,体积小巧,集成度高,功能全面。尤其是它搭载的图形界面操作系统,极大的降低了电脑的操作难度,让很多普通人稍加学习,就可以上手,使用麦金塔来学习办公。如此优秀的麦金塔电脑,即使售价高达2495美元,也会取得不俗的销售成绩。有麦金塔电脑开拓道路,其他电脑生产厂商,肯定会快速跟进,个人电脑的黄金时代为时不远。”
“谁说不是呢,我们王安公司的文字处理机虽然操作简便,售价便宜,但功能太过单一,性能非常有限,很难适应时代的发展。”
……
“司徒,这是你的朋友吗,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吴志航和司徒平正聊的开心,一位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年轻姑娘,拎着两个购物袋走了过来,出言打断了两个人的热聊。
“艾琳娜回来啦,内衣买好了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刚刚结识的朋友,吴志航,来自香港的商人。吴老弟,这是艾琳娜,我的女朋友。”
“你好,吴先生,非常高兴认识你!”
艾琳娜有些好奇的看了吴志航几眼,用有些生硬的中文,和吴志航打了一个招呼。
“艾琳娜女士,你好!”
接下来,三个人聊了一些生活和购物相关的话题,时间不长,宁雪也买完内衣,回到休息区这边。吴志航将宁雪介绍给司徒平和艾琳娜认识。艾琳娜的汉语学的不是很好,很难加入几人的闲聊。宁雪的英文口语很好,怕艾琳娜尴尬,干脆拉着她用英语聊了起来,从服装搭配,护肤化妆品,到珠宝首饰,全是女性感兴趣的话题。
接下来,司徒平和艾琳娜充当向导,将这一片的店铺逛了一个遍。衣服、皮带、一些有特色的手工艺品,买了不少,吴志航两个人手里拿不下了,就招手将刘宏硕几个保镖叫过来,交给他们拿着。先前几个保镖一直跟在后面,和吴志航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给他们留出了充足的空间,司徒平和艾琳娜一直没注意到。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吴志航出行竟然带着这么多的保镖,意识到这个刚刚认识的朋友,恐怕不是普通的商人那么简单。
从一家专门售卖高跟鞋的店铺出来,吴志航出声询问道:“司徒老哥,这附近有出售古董的店铺吗?”
司徒平摇摇头,说道:“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整个历史不过二三百年,哪有什么古董。不过在隔壁街上,有几个售卖油画的画廊,你也许会感兴趣。”
“油画也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名家作品,梵高,莫奈,高更之类的?”
“我对油画可不感兴趣,只是开车路过的时候,看到那边有几个画廊,从来也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哪些人的油画。”
定好接下来的行程,吴志航等人先回了一趟酒店,将刚刚购买的衣服和其他物品放回了房间。司徒平和艾琳娜开了一辆福特轿车做代步工具,吴志航和宁雪跟着坐上了他们的车,刘宏硕几名保镖打了一辆的士,跟在福特后面。
画廊所在的街道,就在购物街的隔壁,距离只有几百米,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地方。在画廊门前停好车,一行人走进附近最大的一家画廊。空旷的空间,洁白的墙壁,柔和的灯光,一张张色彩艳丽的油画镶嵌在画框之中,悬挂在白墙上,非常的赏心悦目。吴志航信步游走在画廊之内,一张张油画浏览过去,碰到名字有点熟悉的,还要驻足仔细欣赏一番,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可惜他对油画这东西真的是一窍不通,知名的油画画家知道的也非常有限,根本确定不了这些油画的价值。
“志航,你快过来看看这张画!”
宁雪略略有些激动的声音,从画廊深处传了过来。吴志航紧走几步,来到宁雪身边,朝她面前的油画看去。这是一张写实油画,描绘的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正拿着一根毛笔,在画案上挥毫泼墨作画。看那位老人的相貌,体态,让吴志航第一时间想到了张大千。再看油画的署名,“PabloPicasso1956,7,29”。
看到这个署名,吴志航有些惊讶的问道:“这真是毕加索的真迹,不会是后人臆造的假画吧!”
这也不怪吴志航怀疑,上世纪五十年代,张大千和毕加索的那次古堡会面,书画界早有定论,除了两人互相赠的《西班牙牧神图》、《墨竹图》,还有毕加索临摹齐白石的几十幅水墨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张描绘张大千作画场景的写实油画,从没在任何资料上出现过,这幅画更像是后人根据两人会面的相关记录,臆造出来的画作。
宁雪摇摇头,说道:“我在上学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油画,画的不是太好,眼光还是有一些的。这幅画,从构图,线条,色彩各个方面来看,都是大家之作。再说今年刚刚1984年,毕加索死了十几年,他的画作的售价还没涨的太高,那些还活着的当代油画大师犯不着去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