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鸩想着，他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拿点利息了。
……
他目光从床上的人移开，转动着轮椅去了阳台。
日出还没有升起地平线，庄园拢着一抹橘色的辉光，清晨别样的安宁。
他给霍枭发了一短信，内容极为简单，
……
……
莫卿是什么人？
莫卿是游戏万花丛中仍旧能独善其身的雅贵，他是莫家大少爷，莫怀殇同父异母的大哥。
霍枭收到这条信息时，人在南洋的梦想之城醉生梦死。
彼时帝国还没有入夜，他就喝的有些高了，但看起来不过是微醺。
若说霍枭平常阴鸷变态到什么程度，那么他喝醉时模样就乖顺到什么程度。
他喝醉了会很温和，不吵不闹，很善良，善良的会给员工发福利，会问宁夏他是不是很坏，问宁夏他打她是不是很疼？
他还会做很多奇奇怪怪的事，他会去捡垃圾，他说他要用捡垃圾的钱去买一双鞋子。
他现在又开始捡垃圾了；
‘梦想之城’，这座震惊世界的大型赌场，各种快消品所产生的废弃物随处可见。
他已经捡了一百零二个易拉罐了。
头有些昏沉，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
他倚靠着一根浮雕柱，让宁夏给他拿手机。
宁夏照做，他便接过来看了眼秦鸩给他发的那条信息。
噢，看完，眉头就皱起来了。
他感觉心口有点堵，说难受谈不上，就是不舒服。
他脚下有点悬浮，手指戳着屏幕半天，也没能打出一个字，最后直接将手机塞进裤兜里。
他做完做这些，继续捡易拉罐。
约摸过了五分钟后，他忽然抬头，特别真诚的问宁夏，“一百五十个易拉罐，能卖多少钱？”
因为她家八爷每隔断时间都有那么几天喝醉了会捡垃圾，每次捡来的垃圾都是她经手去卖的。
她知道行情，道：“两分钱一个，一百五十个，3块钱。”
她说完，男人便支起身，摘掉眼镜，狭长的凤眼有潋滟微光；
他似是很认真的想了下，“加上从前换来的钱，一共有多少钱了？”
宁夏：“三百零三块两毛。”
秦鸩噢了一声，摘掉手套，淡淡的：“不捡了！”够了，够买一双老盛京的绣花鞋了。
他走路有点虚，脚步都不太稳，还不让人碰他。
跌跌撞撞的坐上电梯，靠着升降电梯，数字飙到五十层就要走下电梯时，忽然又问宁夏，“梦梦是不是在南洋拍戏？”
他喝醉了会叫秦楚梦为梦梦，醒着的时候会骂秦楚梦是骚货。
宁夏纵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会有酸意，但主子就是主子，她一个侍奉的下人无权干涉。
她道：“看官宣，今天在古城取景。”
秦楚梦是个导演，她是导演界的女诸葛，是个拍戏的天才，尽管她才从事这一行没多久，手上成品的戏也就三部，但凭借那三部戏她已经包揽了各项最佳新锐导演奖。
这是仅次于最佳导演奖最具有含金量的奖项。
闻言，霍枭走出电梯，他对宁夏说：“你去备车，我要去古城。”
“你去备车，我要去古城。”
宁夏微怔，她友善的建议：“八爷，怕是不妥，楚梦小姐她……不见得会见您。”
霍枭对她摆摆手，“没关系，我远远看看她就好。”顿了下，似乎很落寂的口吻，“我好像很久都没见过她了……我弄坏了她的绣花鞋，她就再也不理我了……”
宁夏知道，她家八爷又开始胡言乱语了，“那……属下去安排！”
男人露出干净的笑，“宁夏，我送你一套房子吧，你是个特别称职的秘书，奖励你的。”
宁夏心口很酸胀，她嘴角艰难的扯了下，“我能要点别的吗？”
霍枭很认真的问，“你要什么？”
宁夏后背还有伤，昨夜被霍枭用皮鞭打的，她倾着身体很疼，应该是有血渗出来了，她脸上有苍白的汗，眼底有痴缠的光，“……我能…做你的女人吗？”
霍枭生气了，喝醉酒的霍枭是不生气的，但他现在很生气。
他扬起巴掌就打了宁夏一个嘴巴子，暴戾的嘶吼了一声，“不能！”顿了下，眼底有斑驳的疏影，看不清光亮，“我是梦梦的，别的女人我不要！”
宁夏捂着红肿起来的脸，笑的眼底晶莹；
她不懂这个素来将女人看成牲口的男人为何将秦楚梦那样的贱货捧在心尖上？
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过去呢？
宁夏好奇了，甚至起了邪念。
……
国，时间，上午八点。
霍九卿史无前例的一次，起晚了。
他寻常无论睡的多晚，早上五点半是准时醒的。
小姑娘似乎比他醒的早，她衣服昨晚都洗了，所以……
他目光很快收回，“把衣服穿好！”
林淑华：“人家没带衣服~，什么都没带哦，昨晚也衣服是都洗了呢…”
她总不至于穿晾干的湿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