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窟之内，并没有杨临所想象中的那样广袤无垠。
相反，这里面只有方圆不到数百丈的空间。
一眼就能将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一枚黑色的龙珠，两只狰狞的龙角。
涂山婧的身影却已经站在龙角面前，眼中光芒闪烁，垂涎欲滴。
“这是我的，这老龙的湮灭之力就在他龙珠里面，那是你的。”涂山婧说着，一把将龙珠甩了归来。
杨临伸手接住，而后看向了涂山婧。
只是，此时的涂山婧眼里只有那一双龙角，开始上下其手，那样子，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女色狼。
“莫非这龙角之中蕴含更恐怖的力量？”杨临心中不禁想到。
不过一瞬之后，杨临还是放弃心中杂念。
自己的目的还是这湮灭之力。
念想一瞬，杨临将目光定格在手中的龙珠上：“道爷，这力量要如何炼化？”
“直接吞了。”
道爷回应。
“吞……了？”杨临瞠目，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虚空龙族最核心的力量就在这龙珠之中，蕴含他们的本源之法。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相当于是灵石。”道爷解释道。
杨临若有所思，随后点了点头。
而后一瞬，杨临一把将掌心龙珠吞入腹中。
下一瞬，一股极为怪异的力量骤然之间在体内爆发。
恍惚之间，杨临就感觉体内仿佛被虚化一般，五脏六腑都没有了律动，不止如此，连同自己肉身也有这样的感觉。
“道爷！”
杨临急了。
这特么就是你说的直接吞了？
这一刻，杨临心中无语到极致，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竟然对道爷还抱有期待。
但这一刻，道爷却好像失联，直接遁走，没有任何回应。
而杨临心中不安的感觉，却越发浓重。
他能感觉到，此时自身好像被湮灭一般。
而他自身所掌控的力量，此刻也好像脱离自身一般。
而且，这过程不可逆，还在继续。
杨临的感知也在这一刻渐渐模糊起来，仿佛只是一念，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自己还活着。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此时他依旧还是盘膝坐在原地，一动未动。
而他眉心之上，一枚印记却渐渐浮现。
正在奋力吊在龙角之上，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的涂山婧，此时微微转身，目光落在了杨临身上。
“这印记……我记得我好像见过。”涂山婧仿佛陷入某种回忆。
但很快，她就猛地甩头，眼中浮现出几分挣扎之色，接着双手都松开，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头疼啊！”
“混蛋，这是什么东西？”
涂山婧怒骂着，但渐渐就没了声息，整个人都昏死在原地。
……
而此刻杨临，整个人此时却处于懵逼状态。
在他所有感知消失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一股极为诡谲的力量将自己给包围，等他再度睁开双眼，就已经来到了眼前这一片空间。
目光所及，是无垠星河。
经天纬地交织，支撑起星河浩瀚。而在这星河涌动之中，他的视线之内，也出现一条熟悉的身影。
虚空龙族！
“这是……这虚空老龙的记忆？”杨临心中生出猜测。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一头横亘星河的巨龙身上。
坦白来说，这一幕所见，还是让杨临触动无比。
之前他见过龙骨，也见过盘踞虚空的龙魂，但如今正面这老龙的本体，心中还是忍不住震惊。
横亘万里，遨游星河。
阵阵龙吟声更是搅动星河共鸣，犹如雷霆震荡。
这一瞬，杨临心中有所明悟。
怪不得，虚空龙族会对天命不忿，想要跟九代争锋。
是他们真正有这个资格。
不过同样，这也更说明九代的不同寻常。
不然也不能将这老龙给镇杀。
但同样，杨临心中对于来路也憧憬起来。如道爷所说，当世才是真正的大世，天命路上不会寻常，多少人沉寂岁月，错代时空，就是想要一争天命。
也就是说，属于自己的挑战，还未开始。
不过杨临心中却没有任何畏惧，相反，战意高昂。
轰！
正在此时，一声轰鸣引起杨临的注意。
紧接着，杨临就看到眼前纵横万里的虚空之龙，身上逸散出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息，开始在星河中穿梭。
而随着他身影掠过，大片星河竟开始分崩离析而后化为虚无。
杨临瞳孔一缩，一种明悟瞬间浮现在心中。
湮灭！
这就是湮灭之力。
但不等他多想，脚下星河也破碎，随即一瞬，连带他自身也随着这力量消散。
但下一瞬，杨临重归自身。
骤然之间睁开双眼。
看着自身，杨临脑海中不断闪烁过之前所见到的那一幕，眼中渐渐平静下来。
“原来，这才是湮灭的真意。”
杨临自语一声。
“感觉如何？”这时，道爷声音出现。
杨临轻轻点头：“前所未有的好。”
杨临回应，但具体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不错，看来你已经掌握了湮灭之意。唯有直面过湮灭，经历过湮灭，甚至是真正从湮灭中归来，才有资格掌控这种力量。不错，没让道爷我失望。”
道爷侃侃而谈。
杨临想要反驳，但最后还是压制下去。
若是道爷提前告知自己会是这么一种情况，自己未必会有这么深刻的感悟。
那种慌乱和心悸，甚至直面湮灭的震撼和悚然，才是他能感悟到这力量的关键。
平静一瞬，杨临缓缓起身。
“道爷，若是将湮灭之意用在剑上，会不会再成一种规则？”杨临问道。
“自然。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要好高骛远，顺其自然才是最好。不过你可以先将这种力量用在剑上，先凝聚剑意，再形成剑域。”道爷这一次没有选择无视，解释道。
杨临点点头。
他也明白，路，终究要一步步走。
几息之后，杨临收拾心绪，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杨临去看到了昏死在龙角之下的涂山婧。
“她怎么了？”杨临难以置信的问道。
“没事。不过是看到了一些不该她这时候看到的东西。”道爷回应道。
“什么东西？”杨临心中起意，直觉告诉他，道爷所说，似乎和他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都没资格看，你觉得你有？”道爷反问一句，直接让杨临哑口无言。
即便是他再想问，也只能悻悻闭嘴。
不然，那就有点自取其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