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让何人前往烟花巷陌剿灭武媚门,薛承左支右绌。
十三刀楚云剑、陆凌峰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如何能抵挡地住武媚门妩媚摄魄的媚术?
薛承起初想到了谭花艳,但那顾盼流离间,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皆是勾魂摄魄,薛承担心就是女子也会迷失心智。
薛承眉宇间俱是愁云浮现,武媚门弟子玲珑百变的身躯就是自己稍有不慎都会沦陷其中。
那迷离的双眼荡漾着诱人的水雾,邪魅的目光深处跳跃着灼热的火焰,剥离了人性心底的脆弱。
缕缕亡魂,曾经有多少江湖英雄命丧武媚门,薛承目光陡然凌厉,也坚定了剿灭武媚门决心。
薛承思虑万千,扑朔思绪豁然间明朗,笼罩心间的郁郁心绪瞬间化为乌有。
无根之人,只有这些无欲无求的无根之人才能抵挡地住勾魂摄魄的媚术。
只是这些宫中的太监,而且还是武者的太监在晋城找寻实属不易,要想找到那些人薛承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找楚门那只老狐狸。
当薛承翻进楚门,别院的凉亭里未见楚天雄的影子,却只坐着一位女子。
女子对薛承骤然而至,没有一丝惊恐,只是嫣然一笑:“薛郎中,还是不喜欢堂堂正正入我楚门。”
阵阵尴尬陡然在薛承心里泅散开来,思绪连绵起伏。
能在楚天雄的别院淡然处之,此人必是楚门家母司马云燕。
“嘿嘿,家母见笑了!我和楚大哥平日里就是如此相见。”
“什么楚大哥?还不如平日里称呼楚老头来得亲切。” 司马云燕含笑凝视。
薛承瞬间无语,未曾想到从未谋面的家母话语竟然如此凌厉。
“薛郎中,入我楚门是找楚老头还是楚蓉蓉?”
“我找楚……找……”一向口齿伶俐的薛承瞬间笨嘴拙舌。
“我家楚蓉蓉可不敢在此,要不我让管家带你过去?”
“我找楚老头。”薛承终于蹦出楚老头三字,方才嘴拙就是纠结在家母面前究竟是该称呼楚老头还是楚大哥。
“哈哈……这就对了,这才像是自家人。”司马云燕笑意温煦:“可你找他没用。”
薛承微微一颤,难道楚门现在又是司马云燕当家?
“你已找到了武媚门的蛛丝马迹,想着让楚天雄帮你找寻不惧媚术之人,他岂有这个本事。”
司马云燕骤然涌起一抹怒怨:“他楚天雄三房四妾,岂会认识无根之人?”
薛承眸中闪过一抹深深的震惊,难道自己所想竟然和楚天雄不谋而合?十三香将武媚门在烟花巷陌的踪迹告知了楚天雄,那老狐狸就猜到了自己所想。
“也只有从上京远嫁楚门的家母才能找到那些太监,而且是武者的太监。”薛承霍然明了,脸上绽放一个恬淡的笑容:“只是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家母隐藏在晋城的暗卫?”
司马云燕陡然间惊悚莫名,想不到薛承竟然能看破。
“那我老太婆下辈子的身家性命就靠薛郎中看护了。”司马云燕随即拍了拍手。
门外一个身姿摇摆的身影缓缓走来,斑白的头发已是稀疏,两只深邃明亮的眸子镶嵌在饱经风霜的脸上,微弯着腰,满脸堆着笑容。
“包公公,从今往后他就是你的主人。”司马云燕指着薛承言道。
“奴才,遵命。”包公公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豁然响起。
从未见过太监的薛承听见此声音也是微微一颤,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薛郎中,你不如与他对上一掌,看看我的奴才够不够资格成为你的刀。”司马云燕眸色陡然凝重:“包公公,你千万不要鄙视眼前的年轻人,若不尽全力必死无疑。”
“奴才,不敢!”包公公话未尽一掌已全力轰出。
滚滚气劲咆哮而去,薛承巍然矗立不为所动。
包公公一掌拍在薛承胸口如入水中央,竟然绵绵无力,而自己的呼吸却凌乱而沉重,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包公公此时此刻才深信司马云燕劝诫不假,心中傲气瞬间荡然无存,只是这深信不疑却姗姗来迟,薛承一掌已戛然而止。
深入骨髓的痛楚在包公公身上爆裂开来,浑身的力道瞬间被抽空,翻飞而出撞向别院内的假山石。
即将头破血流之际,薛承鬼魅般的身影骤然而至一把拉住了包公公。
惊魂未定的包公公怔怔地望着那块大石,心中泛起阵阵抖寒:“多谢!主人。”
“老爷子,无须多礼。没想到你瘦骨嶙峋的身躯竟然是悬神境高手。”薛承眼中的锋芒一掠:“你身边还有多少人。”
“二十个武者。”
“够了,你们攻击第一波,只要在烟花巷陌里泛起血雾,你身后就有上百的武者跟着你。”
薛承深信只有这些无欲无求的无根武者才能抵挡地住连绵悠长勾魂摄魄的媚术。
“奴才遵令!”包公公拱手弯腰。
司马云燕望着二人离去,平淡的眸子陡然变得凌厉:“我都替你把事做了,怎么还不出来?”
楚天雄笑眯眯地从屋里出来:“怎么是替我做事,我是想让那小子欠夫人个人情。”
“你以为他真会信这些公公是我从上京带来的暗卫?”
“那些公公只有是夫人的暗卫才更合乎情理。”
“你如此信任于他,为何不告诉他,你就是朝廷神鹰暗卫的统领?”司马云燕眼中一道疑惑划过。
“夫人,我是圣上隐藏在民间的暗箭,岂可随意暴露?”
“如果有朝一日,圣上让你射向薛承,你也会毫不留情?”
“嘿嘿,可以射入任何人的胸膛,但绝对不会射向薛承。”
“为什么?你难道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天机不可泄露。”
“谁稀罕!与你的蓝香儿说去吧!”司马云燕扭身离开。
刹那间一股浓浓的酸味弥漫别院的凉亭。
楚天雄不觉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