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梦遥哥的疑惑后,方齐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个原因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师傅也想搞清楚这个问题,可是逗留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出其中的原因。后来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结束了。”
“不了了之了?”
“嗯,准确来说是不了了之了,当时我们去的时候那个梦魇已经不见了,等了几天也没等将它等来,之后回来的时候我们也收到了那家人的电话说那孩子已经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我们也在怀疑可能是那个梦魇知道我们会对付他的原因提前消失了。”
方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梦遥哥听完之后呼了一口气:“如果按照我的理解没错的话,那个梦魇很有可能就是前两天对付了可可他们的那个梦魇。但是我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不站边,按照平常人的思想来说。一般都会选择其中一个进行站位,如果他有心和我做对的话应该会去帮方晓玲,可是为什么在和我做对的时候又选择了得罪方晓玲的办法呢?他这个样子就算是决定了两边都不忙帮也不该中间捣乱,至少会安静的做个观众看虎斗才对。”
“或许是人家喜欢双脚掺合进来也不一定呢?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个梦魇的事情,应该是方晓玲的事情才对。”
她嗯了一声看了方齐一眼意思是让他继续。
方齐继续道。
当时他和方老儿决定要走的时候又出事儿了。事情的经过是,那个孩子晚上做梦的时候不再是被梦魇而老是自己掐自己,当时方老儿也怀疑是那个梦魇回来了,可是守在孩子的床前最后得到的结论仅仅是单纯做梦了而已。
他做梦的时候嘴巴里大喊着奇怪的话嘟嘟囔囔方齐和方老儿都是没有听明白,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口中喊的大约就是救救我,我错了,事情并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这样的话。
梦遥哥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说这个话似乎和方晓玲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没有关系,可是那家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大有关系了。”
“那家人说他们之前是住在国道市中心的,而且孩子就读与国中,发生了一点点问题才搬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说完眉角带了笑意:“光凭这一点你还不能确定这个孩子和方晓玲有关系么?”
梦遥哥不说话了,的却这一点已经证明了,当年方晓玲头七回来的时候死了那么多的人,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就是那个当初简洁害死了她的人。当初那些从中作梗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了那个男生还活着,这点其实梦遥哥也想过到底为什么可是最后全部都不了了知了。
车子停在学校,方齐礼貌的请她下了车。
她看着偌大的学校忽然有一种恍惚感,这种恍惚感让她顿时是那么的陌生,就好像以前从来没有来到过这里一样。方齐看她眼神飘忽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梦遥哥眼神忽然一白马上回了神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进去吧。”
哦了一声跟着走了进去,学校里还是那个样子,新生在辛苦军训,学长学姐们偶尔路过的时候笑笑然后一笔带走了路程。
梦遥哥走在大道上内心里有一点点淡淡的感激,感谢自己还能活着。
方齐感受到梦遥哥的不对劲,看着她的脸上增加了一点柔和:“刚才下来后你就在走神,你在想什么呀?”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时间过的非常快一样。”她笑笑:“我记得很久之前我也曾这样走在大道上,只是当时所走的道路比这里更加的简单甚至是温热,可是现在我脚下所走的路和我内心所想的事情似乎已经变了,变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本来所想的事情和现实就是两个情况,十年后和十年前又是不一样的存在,你现在所想肯定也和十年前的不一样何苦这么去从回忆里追忆自己。再说了,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存在,超脱六届以外,不老不死。秦始皇当时还想长生不老,寻遍了所有的地方拜访了所有的名医都没能得到长生不老的法子,连最后消失心里都还念着长生不老,你现在已经长生不老,你的一切都可以反复的重叠起来,所以你到底在伤感什么。”
梦遥哥步子听了一下,方齐看着她的样子知道说到了她的痛点上,尴尬的笑笑:“我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好伤感的,你们不能实现的东西我已经全部都有了,所以我没什么好害怕甚至是没什么可以担忧的了。”
方齐看到她眼底闪过的悲伤淡淡一笑:“既然你也是这么想的,那就走吧,反正只要是事情都会有办法解决掉。”
缓慢的走着,校园里还充斥着新生卖力的嘶吼声。梦遥哥往前面走了走,看到嘛嘿带着的队伍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可是很快便消失了。
带着方齐办了入学手续,杨旭和周天看到梦遥哥带着人过来报名的时候眼睛里写满了打量和明了,能让梦遥哥带过来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等闲的人,全程带着疑惑的脸将方齐做了入学手续。可是看到方齐那张憨憨脸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个人似乎又是普通正常的很。
等方齐办了入学手续之后梦遥哥才让他带着自己出了学校,她本来就不用去军训所以军训的这段时间里行动都是自由的,至于方齐新生总该有准备的地方所以也是自由的行动。
带着梦遥哥出了学校,两人直接打的去了国道的边界就是那个小村子里面。
那个男孩子到底和方晓玲什么关系只要见一面就知道了。
车子行驶在上海路上,这里和她半年前的样子还是一模一样的,不再有阴兵过道甚至是不再有水鬼拉人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就连十字路口也越来越多的车辆,让这里充满了慢慢的阳气。
她打开车窗看着这条弯曲的路忽然笑了,方齐坐在她身边听到她的笑声转头看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
不再说话了,车子里的气氛顿时就下来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国道的边界,梦遥哥下车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因为这个地方是如此的熟悉,正是很久之前她和姚道人超度了那些上百人荒废村子的地方。
他们当时还救了一个人,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叫什么她已经忘记了,毕竟是那么久的事情了。
梦遥哥行走在村子里面,这里的人不多,相互之间也都认识,所以一旦来了外人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可是当看见梦遥哥的时候她们却愣神了,愣完神之后又恢复了神色对着梦遥哥笑笑:“好久没来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她嗯了一声:“好久不见,您老的身体还好么。”
“好的很,看到了小陈他们了么,他们搬走了,在你们离开不久之后就搬走了。”
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是么。”
脚下的步子往前进,大约是走了几米之后方齐忽然喊住了她:“就是这里!”
她顿住步子,看向了身边的这家,忽然眼睛一瞪,这地方还是如此的熟悉,就是在那晚她和姚道人在这里休息了两天,搬走的那家人刚好也是这户。
想想很快就明白了,看样子应该是上家走了,然后他们搬来进来了,那么准确来说她们当初其实不是几年前就搬过来了,而是前几个月刚搬过来而已。
方齐看她不对劲拍了她一下:“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我发现今天你全程都在走神,干什么呢?”
她摇头没说话,方齐也没说什么。
“我上去敲门。”他淡淡的说道,梦遥哥点着头,当他敲门门开的那一刹那,梦遥哥似乎觉得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她和姚道人敲开这家人门的那个时候。
只是那个时候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可是现在开门的是个老人。满头白发的老人。
“你们找谁?”那老人的眼神应该不是特别的好,方齐就站在他面前他还将眼睛送了上去。梦遥哥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老人,她微眯着眼睛,这老人家的额头上面居然散发着淡淡的黑气,而且看上去似乎已经是形成很久很久的了。
方齐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梦遥哥:“老人家的眼睛不是特别的好,你别介意。”
她没说话。方齐这才转头对这老人家大声喊道:“牛爷爷,我是小齐,牛朋还在么?”
牛爷爷啊了一声:“小齐啊?小朋在呢,在屋子里面呢好久没出来了,你是来看小朋的啊,我告诉你他可想你了,你走这么多天啊,他天天念叨你呢,赶紧快点进来啊。”牛奶奶上手就去抓方齐,可是抓了好一会都扑了空,方齐将手臂往牛爷爷那边一送:“牛爷爷,我还带了我朋友,是个女孩子呢。”
“哎呦,女孩子啊,女孩子好啊,那丫头呢?”
方齐看了一眼梦遥哥,梦遥哥看懂了他的目光往前走了一步:“牛爷爷。”
她一喊牛爷爷脸上马上笑开了花:“这丫头好啊,虽然我看不清但是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丫头好的很,丫头哪里人啊?”
“认识我们小朋吗?”
他一个一个问题的问着,梦遥哥等他问完了才淡淡开口一个个回答,等说到后面的时间已经是好长时间以后了。
方齐耐心倒是很大,站在那边等着两人说完才笑笑:“说完了是么,那么我们上去看看吧。”
梦遥哥看了一眼有点疲惫的牛爷爷嗯了一声:“这个老人家很辛苦很辛苦,一辈子为了孩子没想到到了老年也依旧是如此的忙碌,一辈子如此的痛苦。”
脚步停在了楼层的上面方齐忽然觉得有点好搞笑,就像是梦遥哥在这边说话一样的好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从梦遥哥这个不过十六岁的女孩子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忽然很好笑,有点像她似乎活了很久很久一样。
方齐家的构造怎么说比较简单,就像是普通人家的一模一样,她上了二楼之后就看见方齐已经敲开了楼道德第一间房子。方齐说这间房子就是牛朋所在的那个房间。
梦遥哥看了一眼周围的房间,没感觉有什么不正常的这才转身跟方齐一起进了屋子。房间的门开的比较晚,而且门一打开的时候一股阴冷的风就从房子里面扑面而来。这道风一出来梦遥哥全身的寒毛都站了起来,为什么,因为特别的阴冷。
“房间里面的情况不对劲,进去的时候小心一点。”方齐也感觉到了,赶紧将梦遥哥护在身后。梦遥哥没做任何的表示就站在方齐的身后一脸的冰冷。
“咳咳,咳咳。”
门一打开一股咳咳咳的声音传了出来,很显然屋子里的人身体不是特别的好。方齐一听这声音眉头一皱:“小朋,是你么?”
“咳咳,是我,是,是谁啊。”
“我是方齐,你忘了没有,方齐。”
“咳咳,咳咳,方大哥,是你么,你终于来了,快进来,咳咳。”
两人对视了一眼双双迈开了步子走了进去,没想到进来之后这房间里面简直是犹如寒窖一样的存在。而最引人注意的大约就是那个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的男孩子了。梦遥哥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可以清楚的察觉他的寿命无多了。
方齐也被牛朋这个样子给吓着了,赶紧跑了过来:“小朋,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才多久,我记得上次走的时候你还健健康康的啊,怎么会这样。”
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子叹了一口气:“都是我的错,是我的报应来了,老天爷也在惩罚我啊,是我活该啊。”
往一边挪了挪:“的却是你活该,你该死,可是错也不全在你,老天爷惩罚你同时也是在向你施舍恩惠,让你知道你到底错在哪里。”
“牛朋,你知错么?”她冷冷的看着病床上的牛朋。
牛朋抬头看她,一双垂危的眼睛忽然有了眼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大神救救我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