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向沙发背后落下时,叶子云也紧随而至。张魁身子一落地,就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摸向沙发下。叶子云一个后旋踢,大脚直奔张魁的脑袋,张魁不得已扭身躲避。
叶子云看到张魁把手往沙发下伸,就知道下面有东西。真不愧是个黑窝,到处都藏有武器。
张魁这几年虽然小日子过的很舒坦,但也没养尊处优,从那身材匀称上就可以看出是个经常锻炼的人。张魁翻滚着到了沙发另一头,茶几上的小绿植被当成武器甩向叶子云。
这样的可爱武器叶子云躲都没躲,张开五指一掌把小东西拍了回去。身子一跃就到了张魁身前,“砰”一脚踹在张魁肚子上。
张魁惨叫着,身体成V型向后飞去,“嗵”砸在地板上。一只手捂着肚子疼的呲牙咧嘴,使出浑身力气连滚带爬躲到小巴台后,酒柜最上面陈列着一把镇宅宝剑。
张魁曲腿一脚踢向酒柜,陈设架猛晃,宝剑掉落下来。张魁伸手接住,肚子的疼痛也缓的差不多了。有了武器人的气势也不一样,张魁握着宝剑从酒柜后走出。
这把宝剑是一个客户送的,虽不是多名贵的东西,但也是一把古剑,还由黄大仙祠大师开了光,聊胜于无,总比赤手空拳强。
叶子云并不畏惧张魁手中的武器,她如果想让张魁死,张魁早就死了几十次了。要想让一个人屈服就必须摧毁他的心智。
叶子云一步一步沉稳的向张魁走去,脸上还带着戏谑的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人在调情呢?在张魁眼里对方就是一个女魔头,会要他命的人。
“不要过来”张魁像个小孩子一样,紧张的语无伦次,抖着嘴唇,说出这句无用话。握剑的手骨节发白,还不停的抖,可见内心有多恐惧。
叶子云“咚、咚……”的脚步声像把大锤,一下一下砸着他的心;犹如一把钝刀割着肉,能活活折磨死人。
张魁微弓着背双手握剑,咽了口唾沫,咬牙,挽个剑花冲向叶子云,他也是有身手,混江湖的老人了,虽然这几年安逸日子让他身手有所减退,但也不是普通人。为了活命必须一搏。
叶子云看着那把闪着幽光刺过来的剑,嘴角抽抽,张魁的笨拙姿势,有辱这把古剑。直到剑尖快到眼前时,脚尖一扭,侧身躲过,一个手刀砍在张魁手腕上,剑应声而落,另一只手接住下落的剑。
叶子云一只手握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剑尖抵在张魁的咽喉,戏谑道:“这次可以坐下谈谈了吧?”
张魁感到铁的冰凉在自己咽喉,没敢动。长久没有大动作他已是气喘吁吁,而对方却轻松自如,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你想知道什么?”
“不用装了,我要知道什么你很清楚,不然谁会找上门?”叶子云用剑拍了拍张魁的脸,然后指了指沙发。
张魁无奈的挪向沙发,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很强,充满着煞气,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人。从进门到现在,自己都像只老鼠一样被对方戏弄,对方又是内陆派来的。心中不由生寒,今天在劫难逃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想你比我明白这些吧?”顿了一下又说:“别妄想你那些保镖了,他们来不了了。”混江湖的人,到这个年龄又有哪个没进过警署。叶子云们也调查过这些人,都是江湖老油条进过不止一次。
“进来个人”叶子云对着通讯器说。
开门关门声传来,一个战士在张魁对面坐下,展开笔记本,充当记录员。必须弄清楚张魁背后是哪座靠山?
所以张义军让战士们就地审讯,不给他们包庇、串供的机会。审讯过后也不会把嫌疑犯交给当地警署,而是由部队直接送入内陆。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用浪费时间了。”张魁此时反而放松了下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他很清楚其中的弯弯绕,只要闭紧嘴巴,很快就有人来救他。说的越多反而对自己越不利。
“你说了不算”叶子云一只脚踩在张魁面前的茶几上,霸气十足:“不想说就别说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铁罐,放在茶几上。
尖锐的东西划在铁皮上,发出轻微的“呲啦”声。可以想像里面是个活物,张魁也好奇的看着那个小铁罐,眼里不由露出几分恐惧。
黑社会整人的手段应有尽有,包括他这个经常施虐者也心生恐惧。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叶子云慢悠悠的打开盖子,一只血红色的大蝎子,竖着高高的尾刺沿着罐壁爬行,尖锐的大钳子在罐壁上划来划去,那声音像刀划过心房一样让人颤抖。
张魁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这个血红色的大蝎子一看就是个剧毒之物,视觉就充满恐惧。就算毒不死也会让人生不如死。这个病女人却要把它放在他身上吗?他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面前这个女人只是让他欣赏蝎子。
“你要做什么?拿开它”张魁的眼睛瞪的像铜铃,眼前那个张牙舞爪血红色的怪物离他越来越近。
这只血蝎子是叶子云在热带雨林里抓来的,觉得这个颜色好奇就养了下来,由于以前在山里见惯了这些小生物,倒不害怕,反而知道这些小东西有药用价值。具体怎么用倒没研究过,这也是叶子云在战友们眼里是个怪物的原因。
这个血红色的蝎子颜色比同类要深、毒性体格也大的原因,在人眼里恐惧感被无限放大。多半人都怕这些小东西。不仅因为视觉惊悚,也因为它自身的毒素会给人带来太大疼痛。
叶子云没想用这个宝贝作为审讯工具,可此时又不好动刑、张魁不是小孩子,哄两句或恐吓一顿就会招供的人,只得出此下策。
张魁把自己缩成一团,恨不得钻进沙发里。他刚才按了小巴台的报警器,这是与保镖房间相连的,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个人都没进来,说明保镖真被摆平了,他刚才的猜想一点不错。
张魁心里寒气上升,身体不由颤抖。他真的开始害怕了。虽然这是他的地盘,却无法联系到救援。落到这些人手里,真就凶多吉少了。
“我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纳税人,你们这样做侵犯人权,我要见我的律师。”
“是吗?”叶子云脸上的笑有点儿邪恶,手中那只大血蝎子在张魁的眼前张牙舞爪。“我倒想看看死人是如何告我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我说什么?我的会所、餐饮生意都有合法注册,我也从不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受法律保护的,我……”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叶子云看张魁像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也不想再听他啰嗦。“唰”的抬脚蹬在张魁的胸口。旁边作记录的队员也配合着起身向后拧住他的双臂。
张魁微前倾着上身,又被叶子云用脚蹬着,他想动一下都动不了,像个木偶,任人操作。
叶子云一只手扯开张魁的休闲裤裤腰,一只手把血红色的大蝎子往里塞。
张魁看到眼前女疯子的动作,吓的嘶声大叫,这个帮会大佬,也是见过世面的,可像叶子云这样的作法他的确没见过,连想都想不到。
这样一个剧毒之物被放进自己裤档里,张魁此刻真连死的心都有了,浑身抖的像打摆子。叶子云偏偏动作优稚,一步步逼进。那慢悠悠的动作,产生的心里效应越敏感。
队员看到叶子云的恶作剧,不由闭目躲避这一惊悚画面。这样的事儿也只有叶子云做的出来,真的很邪恶。
粗暴、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在叶子云即将把红蝎子丢进张魁裤档内时。
张魁,哇啦啦啦一阵大喊,声音都变了吊吊。“啊……我说,我……我说……”张魁没想到自己最终败给了一只蝎子。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张魁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汗珠,盯着那只红色的大蝎子,生怕它突然飞过来。
张魁的脸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和那只大蝎子成了显明的对比,看来是真怕了。
叶子云却没有把蝎子放入罐内,用一只手举着看着它在空中晃头摆尾,几只长腿在空气中蹬来蹬去。慢悠悠的问道:“你们组织领导人的名单。”
张魁知道这是一个必死的问题,无论他说还是不说都是一条死路。他说了,那几个人不会放过他;他不说内陆不会放过他。此时真后悔被人忽悠加入这个组织。
人,真的不该贪心。
理想挺远大却无命实现,更无命享受。
“好,我们……”
“啪,噗”张魁头一歪,栽倒在沙发上。事情出乎预料的让人想保护都没机会。叶子云咬牙切齿的爬起来,转头看了一眼子弹飞来的方向,玻璃窗上有一个圆圆的小洞,玻璃居然没有破碎。